夜是漫长的,两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走在石梯上,树梢的碎影总有一处被填满,由空缺变为完整。朴彩英为了弥补之前的遗憾,便又拉着楚暮恒来到南山,与两人一道的,还有之前她紧握在手心的锁。
周围静悄悄的,不复白日的喧闹。
没一会,朴彩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纽约的那个雨天,“当时我让你来看我拍广告,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看自由女神像那一次吗?”
“嗯。”朴彩英任由楚暮恒握紧她的手,两人因为搬家的事情,都比较累,走起路来慢慢吞吞的,就像两个老人在夜晚沿着河岸散步。
一旁的树梢被楚暮恒用手拨弄,暗淡的影子就在两人身上乱窜,飒飒作响。
“当时我觉得,我这一辈子肯定栽在你手里了。所以我回去后,就马上把吉他拿去给加菲改装。”
闻言,朴彩英不免想起了那把吉他以前的模样,然后露出自己的一排皓齿,透过树梢的月光就这样打在上面,微微发亮。
楚暮恒就这样注视着朴彩英,一步一步,不知不觉间就走到尽头。朴彩英嘴角的弧度,也一直没有变小,对她来说,一整天的疲惫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
“说吧,又带着我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楚暮恒将朴彩英眼前的发丝拨开,摸了摸她的额头,略微有些冰凉。
似乎是为了回应楚暮恒,朴彩英的鼻子又忍不住抽了一下,然后傻笑起来。
山顶的喧闹处,楚暮恒护着朴彩英在其间穿梭,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认出来。费劲一番心思,才终于到了朴彩英想要到达的地方,一对又一对的男女蹲在地上,给面前的锁塔添砖加瓦。
露出一个奇怪的眼神给楚暮恒,朴彩英从包里掏出一支笔,递到楚暮恒手上。
“拿只笔给我干嘛?”楚暮恒露出诧异的表情。
“等一下。”
朴彩英从小包里一阵摸索,才掏出让楚暮恒感到熟悉的锁,递到他面前。锁的一面,大半边都是朴彩英写下的字迹。锁上写的是英文,甚至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汉字。
“这么简单的字,怎么写成这样。”
上面的汉字是一个朴字,一撇一捺,被朴彩英写成了两点,一个卜,差点被写成十字。楚暮恒本想动手修正,可最后却没更改,因为他觉得看起来很可爱。
“呀!你快写。”朴彩英戳了戳楚暮恒的手上的笔,无聊的坐在木凳上,用白色的板鞋撞击着椅脚,像是倒计时。
楚暮恒看着朴彩英写下的东西,照本宣科地写下:楚AndRoseanne,forever!
不过最后,楚暮恒在锁面的正中央,靠近朴彩英的那一半,画下半个爱心,然后递给了朴彩英,想让她画下另外一半。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那一半是镂空的,朴彩英画下的一半,是实的。
“那我把它填上。”
“不要。”
伸手挡住楚暮恒想拿过锁的手,朴彩英收起笔,然后牵起楚暮恒的手,往一座座的锁塔走去。看着面前大同小异的塔,朴彩英很是纠结,不知道挂在哪一座上。
“那一座吧!”
“为什么。”
顺着楚暮恒的眼光望去,朴彩英看见那一座,多粉色锁的锁塔,不同于其它颜色各异的锁组成的锁塔,这座塔,竟几乎是一个颜色。
楚暮恒没有解释,只是拉着朴彩英上前,蹲在矮小的塔前,就和周围的年轻男女一样。
很快,朴彩英就将锁挂在了一角,顺便用手扯了扯,看看牢不牢固。然后,才拿出锁的钥匙,递给楚暮恒。不过楚暮恒接过钥匙后,趁着月色朦胧,朴彩英看不清,假装把钥匙往嘴里一扔,还做出吞咽的动作。
“你疯了吗?”朴彩英一下子站起身,想要掰开楚暮恒的嘴巴。
“这样的话,你以后就不能打开锁跑掉,永远不能。”
朴彩英似乎急了,有些生气的盯着楚暮恒,“我不跑,你快吐出来。”
“嘿嘿。”楚暮恒慢慢吞吞的把背着的手伸到朴彩英眼前,摊开手掌,一枚钥匙就在手中。朴彩英两眼翻白,狠狠的揪了一下楚暮恒的手背,然后拿过钥匙,往楚暮恒的嘴里送去。
“你还是吃掉吧,我现在就想把锁打开了。”
话虽如此,但朴彩英做完动作后还是把钥匙放到楚暮恒手里,让他扔远一点。不一会,一枚钥匙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闪过一丝银光,落在一堆同样的钥匙上。
“明天把家里布置完后,就让金大头她们来家里玩吧!”
“好。”两个人做完这件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混杂在人群中晃悠起来。
华国有乔迁宴,韩国同样也有。楚暮恒开口之前,朴彩英本来也准备说这回事,其实家里大概的布置,搬家公司已经大体帮他们做完了,不过一些细微处,朴彩英决定明早和楚暮恒一起。
而楚峰在听到楚暮恒搬家后,也准备来看一下,不过会在金智秀她们之前,因为在韩国的工作逐渐进入正轨,楚峰也没有多少时间,所以只会呆一会。
一路上,朴彩英了解着楚峰,而楚暮恒也了解着朴彩英的父母。
“要我开车去接她们吗?”
“欧尼自己有车,会带他们过来。”
两人坐着缆车下山,楚暮恒无聊的掏出手机,发现昨晚发布的动态下已经有一百万点赞,比他的粉丝数都要多。下面的评论区,多了几个知名账号。
甚至于巴萨俱乐部的账号都来下面点了个赞,不过是为了宣传马上要发布的纪录片。梅老板的转会新闻,在这个夏季闹得很大,但最近也尘埃落定,巴萨最伟大的十号,决定留在巴塞罗那。
“我后天就走了,不过十月份,我想办法去看巡演。”
“你来看什么,有时间就多休息,想要看我以后单独为你办一场。”
楚暮恒看着闭上眼休息的朴彩英,将她头上的帽子取下,轻轻揉了起来。这是亚当斯教给他的,平常谱曲谱的头痛时,楚暮恒经常会用这个方法。
“真的吗?”朴彩英张开眼,其实她很想楚暮恒问一句:十月巡演,她来吗?
“骗你干什么。”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