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气运皇旗?!
陈淮生感觉到自己怀中的储物囊里某样物件似乎都轻轻地跳跃了一下。
怎么又和龙虎气运皇旗扯上关系了?
你陈济生何德何能能掺和到龙虎气运皇旗这种事情中去,就算是你夏侯家,也无此资格吧?
不过,这种事情本来也说不清楚,自己不就是在东河鱼市里糊里糊涂就卷进去,才有了这怀中储物囊的龙虎气运皇旗么?
整个河北就七支龙虎气运皇旗,陈淮生只知道自己手里这一支龙虎气运皇旗是属于河北的,从其旗面上隐约可见的山河地势来看,大概率属于云州,所以才会引来西唐方面的觊觎。
但陈济生嘴里提到的这支皇旗,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龙虎气运皇旗,好东西啊,济生你拿到了?属于河北的?若是大赵的,大赵方面不可能不知晓吧?”陈淮生观察着陈济生的表情变化,面色不变地问道:“是夏侯家替西唐那边取得的?……”
陈济生说完之后,已经瘫坐在石床上,半晌不语,但是望向陈淮生的目光里还是多了几分触动和惊讶。
看样子陈淮生不但知道龙虎气运皇旗,而且似乎还知之甚详一般,可问题是这种东西陈济生在半年前是完全听都没有听说过,哪怕是夏侯家族中知晓这玩意儿的人也不超过一只手指数。
他对陈淮生的观感和底气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或许这个家伙真的能帮得了自己。
“具体怎么取得的,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夏侯家应该是为此事经营了三十年以上了,这也是夏侯淳无意间说漏了嘴,而且也和北邙秘境的崩溃有些瓜葛,好像是这支龙虎气运皇旗就是藏匿在北邙秘境中,这支气运皇旗应该就是晋州河内道的,……”
陈淮生悚然一惊,“夏侯家将这支龙虎气运皇旗盗出北邙秘境,导致了北邙秘境的崩陷?”
陈济生苦笑着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听夏侯淳说这支气运皇旗本不该是放在北邙秘境的,是当年北戎人南侵,征服河北之后,大索四方,河北的气运皇旗几乎被北戎人所得,一旦被北戎人得全,那便会江山永固,所以无论是大赵还是西唐,都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形出现,都应该是出手干预了,导致北戎人功败垂成,最后在河北的征伐和统治都变成了烂泥潭,最终黯然落幕,至于这支气运皇旗怎么就跑到北邙秘境去了,夏侯家怎么参与的,还有那些人参与,我就不太清楚了,……”
陈淮生哑然失笑,这种小作文故事大概也就只能哄一哄陈济生了。
当然,并不是否认龙虎气运皇旗的作用,修仙世界,一样讲求气运。
北戎人三百年前南侵,止步于黄河,然后野心勃勃,企图在河北之地建立起他们北戎王朝。
但是河北素来多慷慨悲歌之士,北戎人在燕赵虽然统治了两百多年,但是始终未能征服河北人心,至于说是不是没有集齐龙虎气运皇旗的缘故,只能说见仁见智,姑妄听之了。
不过陈淮生觉得多半是有一些这方面的因素,但是不是主要原因,恐怕不是。
北戎人崛起于北陌草原,一时间实力强横无比,西征南侵,但是后来又迅速消退,可以说其兴也勃,其亡也忽。
当然现在还说不上亡,但绝对是处于消退期,尤其是北戎人至今还在雍凉那边与西唐争锋,估计这种事情三十年前也是西唐乐见其成的,在河北能打击北戎人的势力,也能减轻在雍凉那边的压力。
只不过三十年过去,北戎人在雍凉还在和西唐缠斗不休,但在河北这边却已经捉襟见肘,索性都退出了燕州和幽州南部了,即便是在晋州也是半遮半掩地在撤退,只有在与北陌草原接壤的云州和幽州北部还保留着较强的影响力。
“那些事情都是以前的陈年旧事了,我们可以姑且不管了,但现在你南逃至此,又是怎么回事?追杀你的人又是谁?”
陈淮生现在更关心当下的事情,包括那支龙虎气运皇旗在哪里。“唔,说来话长,但简单一点儿说吧,夏侯家拿到了龙虎气运皇旗,按照原来的约定这枚龙虎气运皇旗该交给西唐那边,西唐那边为此付出了很大的利益,……”
陈济生搓揉了一把脸,“包括我在内也为此得益,但晋州河内道这支气运皇旗事关重大,若是交予了西唐人,那晋州局面恐怕就会不稳,晋州四道,天井道保持中立,河津道被西唐渗透得很厉害,河内道实际上大赵这边影响力更大,晋阳道仍然受北戎人的影响较大,一旦河内道龙虎气运皇旗被西唐所得,西唐势力就可以从河津道向东伸进河内,晋州局面就会反转,所以夏侯淳就反悔了,……”
“夏侯淳准备把龙虎气运皇旗交给大赵?”陈淮生点头。
“那怎么可能?”陈济生脸都快要挤成一团了,原本俊朗的面孔无比苦涩,“皇旗就是从北邙秘境盗出,道宫和官家一直在调查,已经开始怀疑是秘境中某样圣物消失才导致秘境崩陷,现在你就算把龙虎气运皇旗交出,但北邙秘境崩塌,难以弥补,这是何等大事,你交出来难道就能将功赎罪?这岂不是自陷死地,现在道宫那边也只是怀疑,却还没有确定究竟是什么圣物消失,更不清楚谁在其中作祟,……”
“那夏侯淳想要交给谁?”陈淮生讶然,“难道夏侯家想自己独吞,西唐人又岂肯罢休?”
“夏侯淳想把其卖给北戎人,然后与北戎人共谋,制造出假象被北戎人袭击抢掠而走,……”陈济生挠着脑袋悠悠地道:“但没想到西唐人也早有安排,在夏侯家也不是和夏侯淳交葛,夏侯胜早就和西唐暗通款曲,……”
“结果就是西唐人在交货现场伏击,北戎来使和夏侯淳被杀,后来我那两个舅子也在南逃路上被诛杀,本来不管我的事情,虽然夏侯淳信重我,但这种事情我也只是知晓一二,并未参与,安安心心在家,……”
“……,但夏侯延耍了个心机,却早早就把龙虎气运皇旗交给了夏侯妍,也就是我妻子,但却没有告诉我妻子实情,结果就是西唐人发现上当受骗,立即追赶而来,结果就是满门被杀,我在最后时候才知道,……”
夏侯淳就是陈济生的便宜岳父,也是夏侯家家主,唯一的紫府真人,而夏侯胜是夏侯淳的堂弟,筑基巅峰,陈济生娶了夏侯淳的三女夏侯妍,也就是夏侯延的嫡亲妹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陈淮生忍不住问道自己才从洛邑过来,夏侯家出这么大的事情,外边儿怎么会一无所知?
“夏侯淳闭关入定,冲击凝魂境了,没有一两年不会出关,夏侯胜暂摄家主之位,至于夏侯延、夏侯廷也都一起闭关了,……”陈济生语气已经变得无比落寞。
“难道夏侯家族中就无人怀疑?夏侯淳混得这么差,族中没有一個亲信?他闭关入定也就罢了,两个嫡子消失,也没人怀疑?”陈淮生质疑道。
“夏侯胜素有心机,在族中拉拢了一大帮人,我那位岳父性格刚愎自用,素来桀骜,又妄自尊大,觉得他是紫府真君,可以碾压夏侯胜,所以从来没把夏侯胜放在眼里,没想到被人家借刀杀人,当时卖给北戎人夏侯胜也是点了头的,没想到他转过身就把我那岳父给卖了,西唐那边大概也觉得夏侯胜更好控制,所以也就顺水推舟,……”
这就是豪门望族的翻云覆雨故事,千百年来每个家族大概都会发生无数回,那种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故事不是没有,但并非常态,这种故事恐怕才是常态,陈淮生除了感慨唏嘘,还能说什么?
“我妻已有身孕,我们还有两个儿子,都被夏侯胜拿住作为人质,让我妻向我传信,要我交出皇旗,但我知道皇旗一到他们手,我立即得死,我妻也得死,所以才会南逃,只要他们一天拿不到皇旗,我妻就能保得一天性命,……”
陈淮生微微点头,陈济生还算是聪明了一回,没把皇旗交出去,就算是西唐人不在乎陈济生夫妻性命,夏侯胜也不会容忍灭了对方一家却还要留着祸根的事情发生。
从来就是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夏侯胜不可能不明白。
“也就是说,西唐人现在追到了这里?来了多少人?”陈淮生问道。
“不清楚,应该有一个紫府,还有两个筑基,……”陈济生满脸颓然,“真看得起我啊,……”
“那皇旗呢?拿出来。”陈淮生直接问道。
“淮生,我能相信你么?”陈济生眼巴巴地看着陈淮生,满眼凄楚,“我死不足惜,可我还有两个儿子,他们一个才七岁,一个才五岁,我妻还有身孕,他们能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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