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愕然后，陆斩又恢复镇定。
若他没记错的话，灵石潭老蛟便是兄妹通婚，这些妖族人伦观念甚低，为了保证血统纯粹，做出这种事倒也不稀奇。
高无量嚼着妖血腌制的牛肉，继续道：
“圣漪表面道貌岸然，实则心底变态。妖族虽然不重视人伦观念，可稍微要点脸的山门，也绝不会允许姑姑跟侄子…他俩乃是偷情，这件事我也是无意间得知，正准备广而告之，好好热闹热闹……”
“！”
此话将姜凝霜震撼得够呛，她微微张了张嘴巴，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秀音坊乃西湖仙门，重视风评，再加上门内都是女子，姜凝霜压根没听过这种事，一时间无法接受。
陆斩神色如常。
不得不说，离火帮有点东西。高无量看似在谈孔雀山的龌龊脏事，实则是在表明，离火帮确实了解孔雀山，连这种秘辛都知道。
陆斩无意猜测此密辛真假，术业有专攻，离火帮既然针对孔雀山，又人多势众，便是其优势。
思至此，陆斩抬眸笑了笑，道：
“这等龌龊事，我并不感兴趣，倒是有另一事想问问高兄。此次孔雀山出山的弟子中，可有高手坐镇？”
玄阙乃是造化境修为，又有五彩神翎护体，在这种前提下被人诛杀，足可证明凶手实力相当深厚。
孔雀山的妖魔们又不是傻子，他们或许会让小喽继续搜寻，但绝不会将报仇的希望寄托在喽身上。
就比如在秘境门口，陆斩碰到的孔雀精，个个都是造化境高手，但没有一个是单打独斗，皆是联手而来，可见孔雀山十分谨慎。
所以，此番搜查玄阙凶手的主队伍里，定然有位超越造化境的高手，专门为报仇而来。
否则，那不是平白来送菜么？
至于孔雀王跟孔雀公主前来王都，约莫是给王族施压的。
孔雀山说好听的是王跟公主，说白了就是妖魔族群而已。
高无量看着陆斩，目光是毫不掩饰地赞赏：
“凤兄心思通透，实不相瞒，根据我们的调查，此番孔雀山确实有头老孔雀出山。若我的消息没有错，应该是无为境中期的大能。”
“！”
陆斩抿了抿唇，目光骤然一凝，心底不可控制地蠢蠢欲动。
无为境中期的大能，就像是烹饪到极致的美味佳肴，令人垂涎欲滴。更何况，陆斩对于妖魔，始终是饥肠辘辘的状态。
这回要赚大了。
陆斩压下心底悸动，神色淡淡：
“若真如高兄所说，无为境大能出山，南疆岂不是要有大热闹了。”
高无量提到无为境大能，非但没有惧怕，甚至跃跃欲试：
“就算有热闹，也是咱们给的。凤兄放心，既然我等已经联手，不管对方是什么境界，我们都会尽全力对付。届时只需做好布置，未必不能将其杀死。”
“那可是无为境大能。”陆斩看着高无量，诧异道：“你们不怕全军覆没？”
“……”
高无量自然怕全军覆没：“若是只有我们离火帮，我自然会怕。可如今有凤兄加盟，何惧之有？”
“哦？”陆斩笑了笑：“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高无量严肃地看着陆斩：“凤兄实在谦虚，无为境之间亦有差距，他们孔雀山比蜃魔如何？”
“……”
陆斩跟其心照不宣，明白此话意思，却没接话，只是道：“孔雀山弟子众多，真要打起来，未必有蜃魔好对付，离火帮并不乐观。”
高无量并没否认：“我自然知晓这点，可也愿意一试。凤兄有所不知，我们离火帮五百年来，皆以杀孔雀为己任，在我们离火帮有个规矩。”
“如果能杀死无为境的孔雀山弟子，在族谱上面便能跟老祖并排，并且会奖励塑金身法相，受帮内香火。”
“……”
高无量侃侃而谈，说话间双眸精光四射，满是向往之意。
“？”
啊？
陆斩怔了怔，这回是真的有些懵，半晌没反应过来：“族谱跟老祖并排？”
高无量一本正经道：“不错，杀雀者将辈分猛增！这是我们离火帮至高无上的荣耀，我从小便心向往之。”
“若我跟老祖肩并肩，以后我爹见到我，都要给我磕两…这待遇，高某想想都兴奋。”
“……”
啊？
陆斩神色复杂。
好么…你们离火帮玩的是真花啊，杀孔雀就奖励超级加辈是吧？
还亲爹见了都要磕两个…
倒反天罡！
陆斩不得不赞叹一句…离火帮，真挺牛。
高无量看到陆斩被震撼到，拍了拍陆斩肩膀，很讲义气道：
“凤兄虽然没加入离火帮，可若真联手杀头大孔雀，那在我们离火帮也是被尊敬的。等过年时，我爹见了你，也得给你磕两个。”
“……”
你们真是父慈子孝啊……
陆斩摇了摇头，婉拒道：“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爹都给我磕了，给你磕两个咋了？”
“……”
陆斩不了解离火帮，更不了解高无量父子，但估摸着其中有“恩怨纠葛”，也就没有发表看法，而是转移话题道：
“老孔雀的事情不着急，对方目前还没现身，咱们先忙眼前的事，高兄，你了解厄隆拍卖场吗？”
高无量回头看了眼巍峨雄伟的拍卖场，道：“三天后，此地有场拍卖会，凤兄有兴趣？”
“这是自然…想去见见世面……”
“那你可问对人了！”
………
――
夜晚。
王都西北山脉中有座大宅，大宅依山傍水、金碧辉煌，坐落在山腰之中，远远望去如天上宫阙般美轮美奂。
“簌簌～”
南疆冬天很冷，刚刚初冬，鹅毛大雪便纷纷扬扬，明明是寒冬堆雪，可奢华的山间大宅深处，却传来梨花清香。
在这座大宅的后山有座梨园，园子绵延数里，梨花正争相绽放。
只是一朝飘雪，梨花瓣便纷纷扬扬随着雪花落下，苍穹如墨，唯有积雪照出白光，一时间分不清是梨花还是落雪。
“踏～踏～踏～”
幽静的梨花林中，雪花混合梨花落了满地，踩上去发出轻微声响。
身着五彩霞衣的孔雀公主，在昏暗的梨花林中缓步前行，如同流云的裙摆随着步伐轻曳，卷起朵朵残花。
在她旁边，还跟着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着黑色蟒袍，头戴金冠，面容略有几分憨厚，但眼底却透露着精明，却是姬梦璃的王叔，庸王殿下。
庸王与孔雀公主同行，面色含笑，很是客气。
孔雀山虽然没有南疆如此辽阔的疆域，更没有所谓的政权制度，可在南疆的地位却不低，至少在庸王面前，有自傲的资本。
孔雀公主欣赏着满园落白，熟美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
“庸王殿下耗费人力物力维持阵法，才令满园梨花在寒冬绽放，为的却是今夜须臾之景。一场落雪，梨花尽凋零，们人类的心思果真花哨。”
心思花哨，却用不对地方。
圣漪美眸扫过梨林，看穿周围灵阵。此类灵阵能控制阵内温度，就算外面寒冬腊月，阵内也能春暖花开。
孔雀山也有这类阵法，但却是为了培养灵药、福泽弟子所布置。
可南疆王族为了欣赏雪落梨花，竟不惜耗费大量精力，布置用此阵法养梨。
啧……
圣漪眼底的不屑毫不遮掩，如此浅薄无知、只知享受的王族，没落是势在必行的。
庸王只当没看到圣漪眼底的嘲讽，他微微颔首，笑着道：
“能博圣漪殿下一笑，不管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都是值得的。”
圣漪笑而不语，神色孤傲。
庸王并不在意她的骄傲，孔雀山的人有骄傲的资本，他放低姿态，继续道：
“敢问圣漪殿下，先前本王的提议，孔雀山考虑得怎么样了？”
庸王当年抢南疆王位失利，始终觉得不甘心。这些年他表面勤政爱民、唯南疆王是从，实则暗地一直在盘算推翻南疆王的政权，自己取而代之。
蛊虫异动、蜃魔秘境，皆是他的手段。
自古民心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想顺利上位，除了势力支持之外，还需民心。
他策划蛊虫异动，便是想制造舆论，让百姓觉得圣女不祥，所以圣女即位，蛊虫异动，届时他出面摆平蛊虫，获得民心。
至于章然…章然曾经受过他的恩惠，跟他始终有来往。
蜃魔秘境能顺利开启，也有他的推波助澜…只可惜，章然死在秘境，新上任的梧桐书院院长，是南疆王的人。
少了梧桐书院这个助力，庸王有些忧心。这才想跟孔雀山联手，希望孔雀山能帮他得到南疆王位。
圣漪迈步前行，淡淡道：
“你虽然是南疆王族，但只是区区王爷，地位虽有，实力却堪忧，按照你的条件，是没资格跟孔雀山合作的，但你贵在识趣。”
“不像其他的王族，真是越来越不把我们孔雀山放在眼里，竟敢联合外人杀我侄儿…”
“……”
玄阙的事情，庸王自然知晓，他觉得这是合作的契机，忙道：
“阿依朵那个丫头，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刚刚坐稳圣女位子，便如此狂妄，杀玄阙王子的人便是这丫头的师傅。或许…她也掺和了……”
圣漪眉心微皱：“你听说过她的师尊么？”
“没有。”庸王摇了摇头：“到底是师尊、还是她的走狗，尚未可知。”
圣漪冷笑：“你的意思是，是阿依朵害死的玄阙？这个可能性很小。就算那丫头狂妄，可应该知道，杀死玄阙对她没任何好处，她没理由那么做。”
“……”
庸王原本想给圣女拉仇恨，可没想到圣漪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并没有上当，他转了转眼睛，继续道：
“殿下误会了，我并不觉得阿依朵是凶手。我的意思是，凶手跟她有关，也许她会包庇对方。”
“南疆王族屹立多年，还是有些底蕴的。若是阿依朵咬死不认，难不成孔雀山还敢杀了她不成？”
“……”
圣漪并没有将南疆王族放在眼底，冷笑道：“杀了又如何？”
庸王微微低着头，眼底有几分戾气，语气却轻柔：
“圣漪殿下，暂且不提南疆王族的底蕴，就说如今局面。如今南疆依附大周，孔雀山若是跟南疆王族撕破脸，王族朝着大周求援，孔雀山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殿下…南疆毕竟是个国家。”
孔雀山固然是强，强到能在城门口耀武扬威，打南疆王族的脸面。
可这不代表，孔雀山真的能跟王族撕破脸，那样对谁都没好处。
圣漪冷笑不语，她对此自然心知肚明，若南疆王族真跟孔雀山开战，无疑是两败俱伤，谁都得不到好处。
若非如此，她早就绑了南疆圣女，引诱凶手前来，为玄阙报仇。
庸王见她不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继续道：
“倒不如跟我合作，我会全力以赴，帮助你们查出凶手，为王子报仇。等将来我登南疆王位，将南疆王跟阿依朵全都交给你们孔雀山处置，届时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何乐而不为？”
圣漪嗤笑道：“庸王殿下何必说得这么好听？你无非是想利用我们登上王位罢了，我们虽然不想跟王族撕破脸，可王族也绝不想跟我们撕破脸，我的王兄已经去跟南疆王面谈，这件事，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们交代。”
说到这里。
圣漪又道：“当然，你对孔雀山的态度，本尊心中有数。若真有需要，本尊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庸王面露喜色：“感谢殿下眷顾，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殿下既然想要圣石，我直接赠予殿下就行，殿下何必非要去拍卖呢？”
厄隆拍卖场的圣石，本是镇场之宝，就算是庸王也不愿将其拍卖。
可是孔雀山的人却指明要这块石头。
庸王只能忍痛割爱，却不解圣漪为何如此迂回。
圣漪停下脚步，转身笑道：
“石头是你自愿拍卖的，我们孔雀山是凭本事拍到的，谁也不欠谁的，公平公正，何须你赠送？”
“……”
庸王笑容略微僵硬，暗骂孔雀山厚颜无耻，既想得到好处，又不想欠半点人情，还美其名曰公平公正。
既要面子，又想占便宜。
只怕拍卖会结束后，王都会有场血战。
庸王敢怒不敢言，缓缓呼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孔雀山还算给了他一点面子，让他公开拍卖圣石，他至少能赚点银子…
庸王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这处别院，殿下暂且住着，殿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圣漪扭着腰肢走在梅林中，冷漠的声音随着风雪传来：
“听说庸王殿下人马众多，劳烦帮我们孔雀山盯着点青丘九尾狐。据说…世玉那个贱婢也掺和了秘境之事。”
“！”
庸王猛地抬头，他对此早有耳闻，玄阙的五彩神翎乃是至宝，想要破除此宝，必须同等级别的宝物。
其中青丘世玉的返祖之尾，便能暂时抵抗五彩神翎。而根据秘境修者所言，玄阙曾经想抢青丘世玉，两人之间有恩怨在。
只是…这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他想借助孔雀山的势力，不代表他想得罪青丘啊…庸王欲言又止，却见圣漪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视线。
晦气！
………
――
厄隆拍卖场乃南疆最大拍卖场所，据说每年财报流水高得惊人，富有程度足在南疆排名前十。
其中原因，便是因为仰仗南疆王族。
庸王以王族名义办理这家拍卖行，虽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可有权有势者皆知晓此内幕，在商圈谁敢跟其缨锋，势力自然而然庞大起来。
陆斩跟姜凝霜改头换面，两人皆身着黑色长袍，且变幻了容貌，伪装得极其仔细，在不动用真功法的情况下，就算凌皎月在眼前，恐怕也很难认出他们。
厄隆拍卖场内足足六千座位，其中还有十间雅室，雅室皆是留给王族跟世家的，一般修者根本没有资格。
就算普通的大厅座位，也需要专门的门帖。
所谓门帖，便是拍卖会“验资”后发放的入门凭证。
陆斩跟姜凝霜的门帖，是高无量搞到手的，按照门帖的等级，两人只能坐到最后一排。这倒无伤大雅，只要能参与拍卖就行。
两人亮出门贴后，守门修者便抱歉鞠躬，邀请两人进去。
拍卖场大厅恢宏宽广，由一百二十根珊瑚柱子支撑，此珊瑚冬暖夏凉，十分奇特。可谓雕梁画栋，奢华如宫殿。
六千座位丝毫不显拥挤，反而排列很是宽敞舒适。比较靠前的位置，甚至会有专门的婢女贴身伺候，为拍卖场贵客随时服务。
陆斩顺着道路来到最后一排，刚欲落座，却看到左手边进来一道黑色身影。
黑色身影长身玉立，束发带冠，面容带着几分刚毅，手中拿着把折扇，扇绘着文人墨客喜爱的题字。跟谢玉类似，明明是书生，相貌却粗犷。
“……”
陆斩眨了眨眼，静静地看着那位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察觉到陆斩视线，转身朝着这边看来，眼瞳里似乎带着几分迷茫。
陆斩微微一笑，忽然伸出右手，右手在半空做出“撸狗”的动作。
“！”
方才还迷茫的少年，神色登时一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根都有几分红晕，她猛地合起折扇，转身就走。
姜凝霜发现异样，悄悄问道：“怎么了？”
陆斩轻声道：“没什么，碰到一位熟人，我过去看看。”
“好，你小心点，这座拍卖场里可不少高手…
“我知道。”
陆斩点了点头，闪身便朝着左手边通道走去。
通道尽头便是朱红色长廊，长廊两边是一望无垠的碧波，此乃厄隆拍卖场的散心场所，拍卖觉得无趣时，便可在此看看风景。
此时天色飘雪，碧湖结了层冰，陆斩看了看左右，便踏冰而行来到不远处的湖中假山后。
假山后面，方才那黑衣少年正站在隐秘处，看到陆斩过来，忙伸手将陆斩拽过去，低声道：
“你怎么跟过来了？”
陆斩看着她的手，摇了摇扇子，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你刚刚瞪我一眼，难道不是暗示？若真不是暗示，又何必在假山后等我？”
“……”
涂山世玉哑口无言，向来英姿飒爽的青丘帝姬，有些无言以对，她盯着陆斩看了半晌，才狐疑道：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涂山世玉跟陆斩目标一致，听到厄隆拍卖场圣石之事，便想进来看看。
虽然心底知道，圣石恐怕不是神石，但也要亲眼看过才放心。
避免暴露身份，涂山世玉特地用真改变容貌，谁料刚刚来到拍卖行，便被陆斩认了出来。
陆斩盯着她的脸看了看，道：“你的易容倒是没问题，不必紧张。”
“？”
涂山世玉更为不解：“没问题，那你怎么认出来的？”
陆斩笑着道：“被我认出不丢人，我擅长此道。”
毕竟师从盗圣，对易容之事颇为了解。涂山世玉的易容用来混迹拍卖场，确实够用了，但是想瞒过他的眼睛，却是有些难。
涂山世玉朝着后面退了一步，拉开跟陆斩的距离，道：
“你的胆子很大，现如今孔雀山跟王族的人都在找你，你居然还敢出现在厄隆拍卖场，你真不怕死？”
陆斩看她严肃的模样，觉得甚是有趣，笑吟吟道：“死有什么可怕的？我来此地不过是见见世面，更何况，有你的敛息袍在，谁会发现我？”
涂山世玉神色冷峻，哼道：
“敛息袍确实不凡，但你胆子也太大了。而且…我听说离火帮的高无量拉拢过你？”
“……”
陆斩眯起眼睛，笑容有几分玩味：“你跟踪我？”
“没有。”涂山世玉避开陆斩视线，道：“凑巧知道的。离火帮跟孔雀山不和多年，你为何不加入离火帮？临时加入也无伤大雅，对你而言也是助力，你为何不答应？”
陆斩眼底幽深一闪而过，又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身正气道：“很简单，离火帮里没有女人，我加入干嘛？”
“？”
涂山世玉怔了怔，似乎没想到陆斩会说出这话，她神色复杂道：“女人？你要女人？”
陆斩点了点头：“修仙何为？不就是为了痛快嘛，我乃俗人，绕不过酒色财气。你们青丘若是发女人，我也可以考虑暂时跟你同盟。”
*
PS：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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