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雨势渐弱,逐渐有停了的趋势。
沿河岸边的客栈里,陆斩坐在窗前打坐,窗边正对着不远处的锦花河,夜凉如水,河水粼粼。
一缕缕金色气流从河中升起,源源不断地朝着陆斩涌来。
天地万物皆有灵气,金色气流便是河中灵气,所谓修炼,便是将天地灵气吸收炼化,转化成自身真,以真淬炼身体,便能不断变强。
实力越强者,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越快。
陆斩周遭逐渐形成金色大茧,他一边炼化灵气,一边惦记着姜凝霜等人。
当日朝风城陷入梦境之中,姜凝霜跟盗圣都是修者,想来不会有事。可后面两人调查南疆王族,是否出现变故,却不得而知。
眼下没收到对方消息,陆斩隐约有些担忧。
“簌簌~”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忽然从窗外吹来,将窗子吹得轻颤。北风寒凉萧瑟,夜色中暗香浮动,似有芍药绽放,馥郁又不失清雅。
陆斩面露喜色,将周身灵气尽数吸收,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紧闭的窗子被人从外面推开。
紧跟着,一袭红衣身影翻窗进来,稳稳当当地落在跟前。
红衣如火勾勒出起伏身躯,裙摆像是石榴花般娇艳,随着步伐翻飞,乌黑的长发梳成凌云髻,脸上似模似样地戴着黑色面巾,只露出那双水灵灵的杏仁眼。
“……”
许久未见的姜凝霜,如侠盗般破窗而入,烛火照耀在她身上,就像是半夜欺负良家少男的妖姬。
陆斩眨了眨眼,抬头看她,却被胸脯阻挡了几分视线,便站起身来,将她的面巾拿掉:
“你这是什么打扮?”
姜凝霜原本以为六月未见,陆斩见到她会忍不住亲亲摸摸,结果没想到陆斩如此冷静理智,便绷着小脸,严肃地道:
“这是盗圣教给我的法子,她说行走在外,总要低调些,于是我便遮住了脸。”
陆斩挑了挑眉,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盗圣身法奇快,她的法子对普通修者而言没什么用,不过看姜姜很认真的模样,他笑着附和:
“好好好,现在做事越来越谨慎了,进步很快嘛。别站着了,先坐下,说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怎么连消息都不回复的……”
虽说六个月未见,可对陆斩而言,时间似乎刚过去大半个月,时间差在这放着,他相对冷静许多。
不过看着姜凝霜皱着小脸,陆斩便猜到她的怨念,伸手抱了抱她,又对着朱唇亲了口,道:“快说吧。”
“……”
姜凝霜这才笑了,眼底闪过几丝得意跟狡黠,神色却格外正经,双手叉着小腰,挺直腰背,倒真成熟稳重了几分,她道:
“我跟盗圣白天在忙着调查,没注意你的消息,我看到后就直接来了,想着马上就要见到,所以就没回复。盗圣有点事,就没一起来……”
“至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倒是说来话长,你迷失在秘境六个月,外界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首先就是朝风城百姓陷入幻境之事……”
“当时我跟盗圣便在城中,因为凌皎月跟小白尚在冰冻的缘故,我们并未在此多停,而是背着凌皎月离开了此地。”
“……”
陆斩听到这话,心底松了口气,大家都没事,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他伸手倒了杯茶,询问道:“她现在还未苏醒?”
姜凝霜提到此事,还有些怨气,嘟囔道:
“整整六个月,她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我跟盗圣觉得这不是办法,总不能天天背着她,便在城外找了处灵泉,将她放在灵泉深处,在周围布置阵法结界,希望灵泉能助她尽快吸收。”
“话说回来,真不知道她是咋回事,明明你都没事,她却那样,要不是还能察觉到生命波动,我甚至以为她被你弄死了……”
“……”
陆斩脸色一黑:“胡说什么呢?”
姜姜吐了吐舌头,双手捧起茶杯喝了口。
陆斩若有所思,他能顺利炼化吸收神火精粹,且没有凌仙子这样大的副作用,是因为他本身实力足够强,占据绝对优势。
再加上跟凌仙子双修,冰与火相互调和,自然水到渠成。
凌仙子在同代之中确实是佼佼者,可跟他比却逊色许多,冷不丁将寒冰精粹全都炼化,出现这样的状况,也在情理之中。
等她将寒冰精粹吸收完毕,估摸着便会破茧成蝶,修为定然更上一层楼。
陆斩稍微解释几句,询问道:“灵泉安全吗?”
姜凝霜撇撇嘴:“都说了有阵法结界,再加上七秀坊法宝加成,就算是朝风城没了,她也不会有什么事。她倒是自在,我之前背着她跑来跑去,我都累死了……”
陆斩听到这话,就明白姜姜是吃醋了,他拍了拍姜姜的腰,哄道:
“腰疼?我给你揉揉…等她苏醒后,惩罚她在最底下,让她也承受一下重量。”
“!”
姜凝霜脸色一红,虽然六月未见,技能或许有些生疏,但经验还在,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叠高高的姿态,她拍了拍陆斩的手,嗔怒: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真是的……”
“什么时候了?”
“你不是让我们调查南疆王族的事儿吗?我们确实调查出了一些东西……”
陆斩一听这话,立刻便坐直了身体,就连手都老实了,就规规矩矩放在姜姜浑圆的臀上,也不乱动。
姜凝霜察觉到陆斩手掌的温度,心底喜滋滋的,微微动了动屁股,朝着手掌更靠近了点,面上却很严肃:
“南疆王族这事儿,不查不知道,真查起来,事情还真有些复杂。”
“简单来说,如今南疆王族分为两个派系,一是圣女派,二是庸王派。当年庸王有望当南疆王,最终棋差一招,可他虽然没爬上那个位子,权利却没少揽……”
“特别是这些年南疆王不问政事,全都是庸王在管。偏这时候南疆圣女上任,庸王心底自然不舒坦,面服心不服,始终在谋划着夺权……”
“南疆王对这事心知肚明,但放任不管,那老东西跟看破红尘似的,就差拿个钵盂念经了,正因如此,庸王更加放肆…”
“根据我们调查,庸王跟大周官员有所牵连。但这件事不好查,毕竟牵扯到大周朝堂,我跟盗圣都不好插手。”
“其次,庸王麾下有个拍卖场,据说拍卖场里有块镇山之宝:圣石。最近那拍卖场要举办拍卖会,据说会请出圣石,观棋,说那圣石会不会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
姜姜侃侃而谈,将调查所得尽数告知。她没办法陪陆斩进入秘境,本就是十分遗憾,索性还能在其他方面帮忙,不至于完全做个挂件。
“!”
陆斩眼睛一缩,严肃道:“此消息可当真?”
“盗圣亲自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那拍卖场叫厄隆拍卖场,就在南疆王都。除此之外,我们还查出梧桐书院的章然,不仅跟当朝圣女有勾结,其实跟庸王也有勾结……”
“……”
陆斩陷入沉思,当初封魔墟的线索指向梧桐书院。他以为章然死后,这条线索便断了,没想到居然跟庸王有关。
章然表面臣服圣女,实则又跟庸王来往,这老货还是两姓家奴。
不管拍卖场的圣石是不是神石,都得去王都走一趟。
至于庸王跟大周官员私下往来之事,跟陆斩关系不大,只需将此消息告知女上司,让女上司在汴京查查朝中官员即可。
将正事梳理完,陆斩伸手捏了捏,道:“辛苦你们了,这些线索很重要。”
姜凝霜被捏得身子发软,红着脸道:“出力最多的还是盗圣,我只是跟着跑跑腿,要奖励,也该奖励盗圣……”
陆斩点头:“奖励盗圣用银子就成…看你风尘仆仆的模样,这段时间应该没怎么休息吧?今晚好好休息休息,等到明日,我们接了凌仙子跟白白,一起去王都。”
姜凝霜见陆斩动作不停,自然明白陆斩的意图,她忙得伸手按住:
“还不都是为了找你,这六个月连觉都没怎么睡…你在秘境里头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刚出来就如此猴急,你就不怕累着?”
陆斩手腕绕到前边,解开红衣衣带,边道:“那点儿累算什么,就算我累也不能苦着你。”
“……”
姜凝霜脸色一红,急忙反驳:“谁苦了?”
陆斩失踪六个月,姜凝霜除了担心就是担心,根本没工夫想其他的事,但现在见上面了,一切都聊完了,陆斩撩拨两下,她确实有点心猿意马。
以前没开荤时不觉得,开荤后确实会馋,但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承认,姜凝霜思来想去,还是将手撑在陆斩胸膛,假模假样地做反抗姿态,表示自己不是那种人。
以前三人打团时,总觉得凌皎月这种半推半就的姿态很是造作。
可现在看来…这招式确实好用,既保证了面子,又能痛快淋漓。
思至此,姜凝霜怕陆斩迫不及待,忙道:“你等会…我先去洗澡,这段日子尽用真净体,没碰到水,总觉得怪怪的。”
陆斩虽然急,但也没那么急,便道:“我去给你打点水。”
……
修者固然能用真净体,可却无法代替水洗,陆斩早有准备。
他从灵戒里掏出干净浴桶,在客栈热水房接了热水,便重新回到房间。
刚刚推门进去,便看到身姿丰腴的姜仙子,正弯腰翻找包裹,找换洗衣裳。
红裙飘逸柔软,随着她的俯身,便勾勒出纤细柔韧的腰肢,再往下便是饱满浑圆,浑圆勾勒出惊人弧度,隔着层层衣料,似乎都能感受到动人心魄的软弹。
这还不算,前襟更是丰润惊人,随着动作轻颤。
“!”
陆斩眨了眨眼,将浴桶随手放在旁边,关门走到姜凝霜身后,情不自禁地伸手拍了拍。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姜凝霜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脸色红得跟苹果似的,抱着衣服就朝着屏风后走:
“急什么呀?还没洗澡呢,你等会……”
“知道啦…”
陆斩并不急于一时,规规矩矩地坐在桌边,思索着寻找神石的事。
寻找神石的时间是一年,路上耽搁大半月,秘境又耽搁六个月,再加上期间浪费的零碎时间…不管怎么算,都有种紧迫感。
趁着姜凝霜洗澡,陆斩掏出南疆地理志,研究南疆王都的事。
“簌簌~”
衣袍落地声传来,陆斩翻书的动作停顿,他耳朵微微耸动。
屏风后。
姜凝霜脱去束缚,身上得到释放,原本俏皮的气质多了几分妖媚,她站在屏风后头,微微踮起脚尖,朝着外间打量,见陆斩正在看书,便抬腿迈进浴桶。
哗啦啦~
轻微水声传来,陆斩原本还能专心看书,但听着水声难免有些躁动,脑子里不由开始胡思乱想。
心猿意马没多久,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颤,紧跟着东边传来闷雷般的震动,客栈都随之轻摇。
“观棋,怎么回事?”
屏风后传来姜凝霜的声音,她原以为是陆斩按捺不住,将桌子给拍碎了,可转念想想不对劲,拍桌子哪有这阵仗?
陆斩站起身来,打开窗户,朝着东边看去。
只看到东边气流升腾,如一朵蘑菇云乍起,火光漫天黑云翻滚。
周遭有不少真波动,显然是其他修者被惊动,正朝着那边探查。
陆斩目光一凝,抬手在房间布置结界后,才道:“东边好像有东西爆炸了,我去那边瞧瞧,你先洗着。”
姜凝霜也好奇什么情况,虽然着急恩爱,但也不能耽搁正事,朝风城的大小变故,他们都得注意,也许就跟神石有关,便贤惠道:
“我跟你一起。”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说话间,陆斩身影已经自窗口飞出,径直朝着东方飞去。
约莫飞出五里地,陆斩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停在山林上空,铺展神识朝着那边探查。
只看到巍峨恢宏的青鸾行宫已成废墟一片,行宫内乱成一团,禁军跟守备军皆出动了,此时正在收拾废墟。
周遭有其他修者路过,当即被禁军当成凶手,当场拿下。
“姬梦璃……”
青鸾行宫是姬梦璃的住处,此处发生爆炸,绝非偶然。
陆斩略微思索,姬梦璃自从秘境回来后,便一直躲在行宫。他知道姬梦璃在重塑肉身,可姬梦璃的政敌并不知道,难保会使出什么手段试探…
这件事是南疆政斗,陆斩并不关心,原路返回客栈。
……
客栈里面静悄悄的,方才出去探查的修者,也都默契回来,只当没看到青鸾行宫的事。
“嘎吱~”
陆斩飞掠至客栈三楼,推开窗子,刚进入自己结界中,原本平静的双眸,便倏然瞪大。
!
房间烛火摇曳,姜凝霜站在黄花梨镂雕山水屏风处,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白皙的肌肤带着层粉意,上头朦胧着水雾。
上身就穿着件花间鲤肚兜,布料不大,露出大半雪山,中间是镂空款式,两边各绣着两朵莲,莲花下边有条鲤鱼,已经被压变形…
下边啥也没有,笔直双腿并拢…
陆斩眨了眨眼,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阵仗换作是谁,都得懵一会。
“!”
姜凝霜更懵,她手里还捏着条青丝薄纱小裤,愣愣地看着陆斩半晌,才惊呼一声,猛地躲到屏风后头:
“观棋,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方才听到动静,姜凝霜怕出事,也没心思泡澡,便大概清洗一遍,准备穿衣服去瞧瞧。
结果刚穿上肚兜,还没来得及穿小裤,陆斩就回来了。
虽说早就生米煮成熟饭,比这样更大的阵仗,也早都发生过,但现在六个月没见,姜凝霜有点不太习惯,脸上火辣辣的,心跳都有点加速。
“咳……”
陆斩不想表现得太急色,便干咳一声掩饰躁动,正经道:
“那边没啥事,我看了两眼就回来了…凝霜,你躲在屏风后面干什么?”
姜凝霜捏着小裤,飞速穿上,边道:“穿衣服呀。”
“都要睡觉了还穿什么衣服?”
“?”
姜凝霜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现在穿了等会儿还要脱,但她不好意思这么出去,思来想去,便披着件外袍走出来。
红色外袍飘逸轻柔,确实能遮住点,但不多,若隐若现的,反倒是更有韵味了。
姜凝霜有点脸红,但没有露怯,走到陆斩跟前,娇声问道: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陆斩将她拉到怀里,本能地帮她托住负担,道:“青鸾行宫炸了。”
“?”
姜凝霜坐在陆斩腿上,听到这话,眼睛倏然瞪大:“那不是南疆王族的行宫吗?”
陆斩在秘境清心寡欲大半月,操作有些生疏,一边复建,一边道:
“嗯,一般人不会去炸行宫,因为得不偿失,估摸着是圣女的政敌…不过跟咱们关联不大,南疆越乱越好,我们正好浑水摸鱼。”
姜凝霜点了点头,思绪发散,她跟盗圣调查时,确实发现南疆王族内斗,眼下行宫被炸,不禁浮想联翩。
“嗯?”
正头脑风暴时,姜凝霜忽然觉得身体一空,再回神,她已经被陆斩放到软榻旁边的高桌上。
小桌不大,她坐在上头,双臂下意识向后支撑…
昏黄灯光下,笼罩在外的轻纱外套飘落在地,烛火映照在白皙身躯,将肌肤照得温润如羊脂美玉。
陆斩站在她面前,两人距离极近,他稍微低低头,便能…
~!
陆斩的定力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姜凝霜下意识仰起脖颈,眼神有些荡漾,眼看这边即将成为案发现场,她急忙按住陆斩脑袋,道:
“别在这……”
陆斩本想软硬兼施,稍微科普些知识,可转念想想,这种事情以后可以慢慢开发,不必急于一时,便稍微弯了弯腰,双臂穿过她的臂弯,抱着朝着大床走去。
帘幔轻垂,姜凝霜脸蛋儿通红,刚想说些荤话暖场,右手却忽然摸到软绵绵的一坨,她一愣,而后眼睛瞪了瞪,猛地推开陆斩:
“?!!!什么东西?”
“?”
陆斩一怔,急忙朝着旁边看去,便看到在软绵绵的锦被下,一只毛茸茸的狐狸,正睡得深沉。
姜凝霜的手,正按在狐狸脑袋上,颇有种手足无措的震惊。
陆斩嘴角抽搐:“那个……”
“……”
姜凝霜吓了一跳,当看到是只狐狸时,她有些惊魂未定,不等陆斩说完,便哭丧着脸道:
“小白不是跟凌皎月冻一起了吗,我出现幻觉了?不对…这不是小白…这又是哪只狐狸精?怎么连半点儿气息都没有?我都没察觉到……”
但凡这狐狸有点气儿,她都不可能察觉不到。
一想到差点在狐狸精面前上演大戏,姜凝霜便羞恼得不行。
“!”
陆斩暗骂自己大意,光顾着小别胜新婚,都忘记涂山世玉的事了,眼下箭在弦上,便简短解释道:
“这是青丘帝姬,因为受伤,所以陷入沉睡…我把她抱到外面去……”
姜凝霜本想好好质问几句,可看到陆斩汗都流出来了,也怕憋着他,便道:
“她的事情回头再说,要不…咱们去外面吧?”
“嗯?”
“你等一下……”姜凝霜抿了抿唇,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她尚在汴京时,便跟师姐取过经,为此专门练过柔韧度,知道这方面的技巧。
只是凌皎月一直跟着,她不好意思施展。跟陆斩单独相处时,她也不好意思表现得太主动,眼下既然床上没位置,也算是天赐良机…
姜凝霜鼓起勇气,想实验一下自己练习的成果。
思至此,姜凝霜赤着脚下床,将帘幔拉起来,避免里面那只狐狸醒来,她甚至在床边撒了点药,让涂山世玉睡得更加香甜。
然后在陆斩注视下,她踮着脚尖走到墙边,双臂撑在墙上,身躯微微前倾,慢吞吞地摆出个靠墙瑜伽姿势,回头道:
“愣着干什么呀?”
“!!”
陆斩定力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原本的镇定神色消失不见,有些迫不及待。
他身形如风,几乎是转瞬即至,只在原地留下半道残影。
“你跟谁学的?”陆斩又问道。
姜凝霜本不想说,可又怕陆斩想歪,便如实相告:
“我师姐说,某些练功姿势,很能助兴…这还是我在汴京时学的,只不过之前不好意思展示,你可别告诉凌皎月……嗯,这个架势,没错吧?”
“!”
陆斩知道在汴京时,姜姜偷偷摸摸准备了很多花样,甚至买了点小衣服,就是为了把他拿下。
眼下切实体会到,他由衷感叹:“不错…再接再厉……”
……
另一侧。
暴雨已经停歇,天空中乌云散去,含羞带怯地露出半个月亮。
两道人影踏月而来,身姿飘渺似仙。
大司主紫衣如星河倒映,清贵又不失优雅,如闲庭信步般虚空行走。相较于在宫中端着架子,此时她气质多了几分桀骜,甚至还带着点玩世不恭。
盗圣不紧不慢跟在身后,有意无意之间,便稍微慢些步子。
“大壮,你这速度怎么能成盗圣?若是有人想抓你,岂不是随手就能抓到?你的身法哪里去了?”
大司主发现盗圣速度很慢,不由发出质疑。
“……”
盗圣自然是故意的,她知道姜凝霜去找陆斩了,人家小别胜新婚,晚上会发生啥,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她是不太愿意去打扰的,这才故意慢了点步子。
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也没用,甚至会遭到闺蜜的无情嘲笑,盗圣便道:
“最近事儿多,我辛苦得要死,不想再耗费真。陆斩又跑不掉,你这么赶做什么?”
大司主看了她两眼,没说话,只是伸手拽住盗圣手臂。
下一刻,盗圣只觉得眼前风景错乱,耳畔风声呼啸,几乎是十几个呼吸间,她们便来到朝风城中心。
“轰隆隆――”
不等盗圣站稳,剧烈轰鸣从东方传来,天际升起蘑菇云,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
盗圣连忙感知一番,便察觉到是青鸾行宫爆炸了,眼皮子不由一跳,看向旁边面不改色的闺蜜:“你干的?”
大司主边朝着锦花河畔前行,边道:“我有那么缺德?”
?
你没有吗?
盗圣望着闺蜜背影,如鲠在喉。
大司主察觉到盗圣动静,不由停下脚步,道: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在天地炉中动了点手脚,没做其他的,爆炸跟我没关系。青鸾行宫里的丫鬟都是普通人,本宫不会因为想看乐子,就将她们的命给炸了。”
盗圣倒不怀疑这话,魏晋瑶虽然被许多人恨着,但她确实不滥杀无辜,还是有自己底线的。
虽然有时候避免不了血流成河,至少她本人不乐于做这种事。
“那估摸着是他们内斗,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盗圣道。
大司主头也不回道:“有什么好看的?万一被人发现,你不怕怀疑到我们头上,然后影响两国邦交?”
“……”
盗圣哑口无言,见闺蜜一门心思想见陆斩,她也没办法阻拦,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只求别打扰陆斩好事,她还指望着陆斩多给她申请经费呢。
陆斩就住在锦花河畔的客栈,不多时,两人就落在客栈屋顶。
大司主微微皱眉,感应到周围结界,道:“周围居然还布置了结界,看来他还是很警惕的,估摸着是在挑灯夜战,修炼或者读书什么的……”
大司主说着,手掌心便浮现出一团幽火。
盗圣一把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想做什么?”
大司主甩开手,理所当然道:“来都来了,当然是听听他在做什么…你别轻举妄动,我自己听听就行。”
“……”
盗圣也没打算偷听,按照陆斩的实力,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到时多尴尬。
虽然盗圣有独特的偷听技巧,但现在陆斩越来越强,她不想冒险。
大司主不担心这个,手掌的幽火微微攒动,她轻声道:
“这小子实力又进步了,结界如此强,还好本宫也更进一步,否则还真不敢偷听……”
大司主轻声细语,默默地调动真,最终将结界打开一个缺口,她耳朵微微耸动,便听到几声细语传来:
“你这样累不累?累的话去桌子上。”
“没事…我双手撑着墙…而且我也是修者,又不是弱女子,你不用担心我……”
“啪~”
“……”
紧跟着便传来女子婉转娇媚的嗓音。
“!”
大司主脸色古怪,她耳朵又动了动,将声音听得更仔细了,这回不仅有对话声,还有哭哭啼啼的求饶声。
这小子看着身板儿消瘦,没想到这么中用…
大司主活了数千年都没经过这档子事,眼下听了这两嗓子,心底竟然泛起了一点涟漪,不由有些好奇。
“?”
盗圣看闺蜜神色不对,便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大司主一边支着耳朵,一边面不改色道:“没什么,他们在谈论正事。”
“是吗?”
盗圣眼神狐疑,先不说陆斩是不是正人君子,就说姜凝霜那小娘们,见到陆斩估计都忍不住。
她跟姜凝霜一起共事的这段时间,好几回听到姜凝霜在打盹时,捏着嗓子喊陆斩的名字,身体还轻轻扭,眼下好不容易见到陆斩,能把持住才怪。
盗圣不愿意求证,便拉起闺蜜的胳膊:“既然知道陆斩没事,那我们赶紧走吧。”
“诶…”大司主甩开盗圣的手,严肃道:“急什么?本宫听听他们聊什么呢,有没有说我坏话……”
“?”
盗圣更觉得不对劲了,她拉着大司主就走,边走边道:“阿瑶,你听墙根有瘾?什么臭毛病?”
当时在仙梦舟时,她跟魏晋瑶联系,魏晋瑶便让她偷听陆斩墙角,现在又来这出…
不过盗圣也能理解,毕竟魏晋瑶数千年都没个男人,又不像她这样心坚似铁,对那档子事感兴趣很正常…
可偷听两句就算了,怎么还一直听?
大司主挥手将结界补齐,心跳都有点加速,神色却很镇定:
“你懂什么,很多线索都是听墙角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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