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有的谈

  第196章有的谈

  娄晓娥呆愣住了。

  她实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

  是真的没有想到。

  她料到了或许屋里会被她堵住一个女人。

  但那个女人应该是听到动静藏到里屋去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自己赤诚相对。

  天儿挺热,床上连个毛巾被都没有。

  许大茂是三个人里此时最清醒的那个。

  他没拦住娄晓娥,只好选择把事情捂在自个儿家里。

  所以,先关门。

  看到门口外面黑色的包,他探手拎了进来。

  拎了两次。

  第一次没想到会那么重,所以用力小了,不仅没拽动,还差点闪了自己的腰。

  第二次才把包拎起来,一手拎着包,一手赶紧关门。

  “你干什么?许大茂,你给我放下!”

  许大茂不知道包里有什么,可娄晓娥却清楚。

  这趟主动回来,也是一种态度上的‘服软&。

  娄晓娥本就委屈极了。

  她内心深处,是当做自己为了娄家一大家子人的付出去行动的。

  这包东西拎着过来,也是用于藏匿。

  一包的珠宝首饰,还有分散开来的大黄鱼和小黄鱼。

  但既然事情演变到这样的境况。

  娄晓娥再怎么委曲求全也不会继续跟许大茂过下去了。

  包里的贵重东西,立刻就变得敏感。

  是坚决不能让许大茂碰一碰的。

  娄晓娥一个箭步冲上去,第一时间撕扯他的手腕。

  目的就是要夺回自己的包。

  许大茂此时是心虚的。

  他还以为娄晓娥要打人呢。

  侧身一躲。

  然后……

  娄晓娥拽住了包的一侧,力道跟许大茂转身这一下背道而驰。

  撕拉。

  包的拉链口被扯开了巴掌大一块。

  几块小黄鱼散落在地上,还有露出一小部分的一条晶莹剔透的珍珠项链在包口晃荡。

  许大茂呆了。

  眼珠子瞪大,瞅着地上的小黄鱼,直勾勾的。

  这么……这得值多少钱。

  “撒手!”

  娄晓娥声音不大,还是考虑了影响,压低了的。

  “娥子……”

  许大茂第一时间就是后悔,然后下意识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许大茂,滚开!”

  娄晓娥亲眼目睹了这一龌龊到让她恶心的一幕,事态就彻底无法再扭转了。

  必须要离。

  日子,没法过了。

  许大茂下意识松开了手。

  包坠落到地上。

  娄晓娥劲儿不大,一只手拽不动整个包。

  沉闷的响声惊醒了许大茂。

  他当即弯腰跟娄晓娥分抢地上的小黄鱼。

  眼疾手快之下,死死的把两根小黄鱼握在手里。

  娄晓娥恨恨的盯着他,如果眼珠子能剐人,许大茂此时一定会千疮百孔了。

  “还给我。”

  娄晓娥声音冰冷无情。

  “不给。”

  许大茂心想,既然离婚是一定的了,那自己拿一点是一点,以后就没这机会了。

  不仅拿了小黄鱼,他的眼神还不时的盯着娄晓娥脚边的包。

  要是这一包都能留下,哪怕留下一半,嗯便是三分之一,也足够自己吃一辈子的了。

  “行,许大茂。那我可喊人了,让院里的大爷给评评理,大不了咱同归于尽!”

  娄晓娥吸了一口气,就要喊。

  许大茂一哆嗦。

  娄晓娥这二愣子性格,许大茂一点都怀疑她是虚张声势。

  冲上去捂住娄晓娥的嘴。

  “哎吆,疼,疼,疼!”

  娄晓娥松开嘴,怒视着许大茂,嘴唇上还有丝丝血渍。

  许大茂的手已经有血往地上滴答。

  “大茂?哎呀你手伤了,伱这人属狗的啊,怎么……”

  啪!

  秦京茹穿上了衣服,走过来看到许大茂手流血,二话不说就准备干架。

  结果,被娄晓娥一巴掌扇醒了。

  秦京茹委屈的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娄晓娥,我同意咱俩离婚,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要是真闹起来,你家的事儿我也知道不少,咱俩都不好过……”

  娄晓娥气呼呼的瞪着这俩人。

  半晌。

  “哼!”

  娄晓娥咬牙切齿的说完,重新把包的拉链拉上,双手拎起包出了屋子。

  “大茂……”

  许大茂硬挺着,等娄晓娥走后,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刚才他怕极了。

  不是怕别的,而是怕娄晓娥闹起来,招惹来了刘海中。

  那二大爷现在风头正盛呢,属狗的。

  自己要是犯在他手里,铁定没好果子吃。

  身后秦京茹眼睛眨巴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娄晓娥出了后院就泪流满面了。

  委屈的心情得以宣泄,心里不仅不不憋屈,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畅快。

  感觉拎着的包也轻巧了许多。

  娄晓娥一路走过前院,出了垂门。

  她没发现,睡了一觉正在厨房里给自己煮面条的苏木,看到了她拎包出门的身影。

  哪怕是等她走了,还在瞧着地上反射着月光的那件东西。

  苏木推门走过去,从地上捡了起来。

  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上面有着精美的雕刻。

  扭头往中院方向看去。

  苏木一路走,一路捡。

  片刻间,来到了中院去往后院的拐角小门口。

  一根足斤足两的大黄鱼,斜斜的担在抄手游廊的台阶之上。

  苏木再次弯腰捡了起来。

  转过头,就看到了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娄晓娥。

  瞧见娄晓娥眼神盯着自己手里的大黄鱼。

  苏木刚要说话,耳朵却听到背后有两个说话的声音。

  许大茂和一个女人……

  “太马虎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也能随地乱掉。”

  苏木扬了扬手里的大黄鱼,边走边伸了出去。

  娄晓娥接过来,缓了一口气,看向苏木的眼神很诧异。

  “哦,对了,还有这个……”

  苏木的手揣进裤兜里,拿出来了一条珍珠项链,一条金镶玉的吊坠,还有那块玉牌。

  “谢谢。”

  这几样在苏木看来,就大黄鱼最没用。

  刚才苏木其实已经将这些东西送进了空间之中。

  当时也没想到会有失主找回来,就肆意的‘挥霍&了。

  没想到空间只是吸收了老物件里面的某种物质,对这物品本身,倒是没什么损伤。

  既然这样,那苏木可就一点都不在意了。

  在别人看来特别贵重的价值连城的东西,却对苏木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福伯,走吧。”

  娄晓娥匆匆跑出院子,回到车上。

  “小姐,都捡回来了吗,没被别人发现吧?”

  司机福伯问了一声。

  这小姐实在太马虎了,包漏了也不知道,走一路撒一路,这万一要是被人瞧见了,传扬出去。

  不吝于肉包子摆到明面上……

  那些家伙还不闻着味儿窜过来啊。

  “嗯,都找回来了。”

  福伯脚踩油门,车子缓缓启动,拐入胡同时,迎面一个走路踉踉跄跄的醉汉出现。

  福伯一脚刹车,娄晓娥差点没一头撞上前排座椅。

  “怎么了?”

  福伯没有下车,看了一眼旁边倒在地上的醉汉,打了一把方向盘,绕过地上的人继续走。

  车子缓缓驶离了胡同。

  这块倒霉的伤心地,娄晓娥决定再也不来了。

  苏木经过秦淮茹屋门口时,还听到贾张氏跟秦淮茹谈论‘又不吱一声&就没影儿的秦京茹呢。

  嗤笑了一声。

  这种乡下女人,为了嫁进城里,还真是有够拼命的。

  苏木心中不耻,但也不想干涉,不想谈论。

  与己无关,就随她去吧。

  空间里新增了一点能量是好事。

  苏木回去吃了饭,就赶紧一头扎进空间,开始了新一轮的修炼。

  感觉又快要到达一种瓶颈了似的。

  苏木很期待呢。

  ……

  阎解成从地上爬起来。

  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但醉酒之下,也没什么适应不适应的,踉踉跄跄的往回走,几乎是三步一扶墙的状态。

  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喝成这熊样的。

  也可能是阎解成最近家庭不和睦,只是维持了表面光鲜,心里难受,所以不胜酒力吧。

  下班之后,阎解成没有回家,而是跑去赴了苏胜利的约。

  最近苏胜利混的风生水起,手头宽裕,说话也豪气,身边还跟着个贼漂亮的娘们,羡煞了阎解成。

  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回家推门时,手上力度失了分寸,摔的门框咣咣作响,吵醒了已经睡下的于莉。

  于莉坐起来,看向门口。

  瞧见阎解成醉醺醺的,浑身跟在泥地里打滚了似的熊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却并没有下床搭理他。

  反而翻了个身,把毛巾被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点,继续睡去。

  倒座房冬冷夏凉,北屋现在扇蒲扇都嫌热,倒座房不盖毛巾被还觉得冷呢。

  这小两口已经有点名存实亡的那股架势了。

  于莉表面看似是嫌弃阎解成,怒其不争。

  而实际上,内心的真实想法,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傍晚吃饭的时候,婆婆提议给院子里的苏木介绍个对象。

  听老两口的意思,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惦记上了自己的妹妹于海棠?

  人家又不是没有对象。

  跟杨卫民谈的好好的呢。

  于莉就没搭腔。

  但是吧……

  从吃了饭,于莉的情绪就不怎么好。

  说不上来。

  她甚至不敢想,如果自己妹妹真的没有对象,她会很乐意帮苏木介绍吗?

  应该会的……吧。

  身后感觉到床上坠物似的一沉。

  于莉就更烦躁了。

  这个男人,连苏木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了。

  !?

  于莉心头一惊。

  恍惚中闪过一抹了悟。

  吓得自己差点重新坐起来。

  邪恶的念头不能纵容,要赶紧掐断。

  翻来覆去好久才徐徐睡去。

  一大早,于莉突然被一股酸涩的酒臭味儿熏了起来。

  睁眼。

  自己不知何时转了个身,正对着阎解成。

  此时他还在睡,但是半边脸和枕头,还有肩膀……

  吐得到处都是。

  “呕……”

  于莉干呕了好一阵子。

  索性直接起来了。

  收拾停妥后,出门前看了看床上又打起呼噜来的男人,走上去就是一脚。

  咣当。

  屋门关上。

  阎解成从睡梦中醒来。

  眨巴了几下眼,又嗅了嗅鼻子。

  “呕……”

  早饭是来前院西厢房吃的。

  于莉心心念的分灶单开,最终因为阎解成得不到于莉床第间的配合而流产。

  没再提及。

  但于莉也没再拿过份子钱。

  这事儿都是阎解成每月从工资里给老两口交的。

  从年前吵过架后,于莉的工资就一直自己拿着。

  阎解成也没提过这茬儿。

  他惦记的,也就是那点事儿。

  不过一直没再得到自家媳妇的恩准。前段时间上火,但今天一觉醒来,却不觉得了。

  虽然吐得邋里邋遢,但洗漱之后,还是觉得神清气爽。

  男人嘛,还是要阴阳调和才算完美的生活。

  这一点,阎解成挺感激苏胜利的。

  没有他,就没有自己爽一把的门路啊。

  “爸,营造厂有个正式编制,350块就能拿下来,要不给解放买过来?”

  吃饭的时候,阎解成想到了昨晚苏胜利跟自己说的事儿,琢磨了一下说辞,开口道。

  埋头吃饭的阎解放抬起头。

  一脸期望的看着自己老爹。

  有编制的工作,可比学徒工、临时工强多了。

  他想要。

  特别想要。

  “三百五十块啊。”

  阎埠贵砸吧砸吧嘴,开始了心里的盘算。

  “这样,解放,等你工作了,一个月上交20块,同意的话再说。”

  “爸,那我得交多久啊?”

  “交到你结婚为止,跟老大之前一样。”

  “那,那我要是今年底或者明年就结婚呢?”

  三大妈看了一眼老伴儿,这孩子大了,有了稳定工作接下来不就是结婚成家嘛。

  老太太也是不想吃亏的。

  这么多年生活下来,早就习惯了不在儿女身上吃亏,也乐于从孩子身上往自家找补。

  “起码也得两年半。”

  “那我不干,爱谁干谁干吧。”

  孩子们也都长大了。

  从小到大的熏陶之下,阎解放也能盘算一个账。

  一个月20块,一年就是240块,两年半就是600块。

  这利息也忒高了。

  不是阎解放不想要这个工作,而是觉得有的谈。

  是真觉得有的谈。

  “不干就不干,马上就要交下个月伙食费了,你这个月还差3块呢,领了饷一起补上。”

  阎埠贵还没说话呢,三大妈就开口了。

  一句话噎的阎解放没话说。

  吃人嘴软。

  兜里比脸干净闹得。

  阎解旷和阎解娣两小只偷偷对视一眼,都把自己埋在跟脸一样大的碗里。

  这种事,他们就不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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