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父子:头油只用司丹康正文卷第八十三章再临楚府秦府大阁楼第一层,百余见方,红木大厢房中,摆放着一席圆桌餐宴,围围坐着七人。
还有几名下人侍立在厢房口,包着头巾——以防头发掉入饭菜。
窗边一道雕着精美花纹的红木栅栏,接在天花板上,其上还下垂着几个彩琉璃风铃。
太阳此刻已移到了高空之中,当六棱形纱窗外的一缕阳光透进来时,整个屋子似乎都亮堂了些,恰逢一股清风涌入。
于是几个彩琉璃“嘀嗒嘀嗒”的碰撞起来,散射出璀璨的光芒。
……
注意到包国维看向自己,秦琴轻轻挑下眉,微微有些狭长的一双眼眯了起来,脸上带着些笑意。
包国维只当她是伸伸腿,不小心踢到自己,没太在意。
秦老爷不知道宝贝女儿做的小动作,环顾了一番席位上的人,最终还是看向了包国维:
“嗯,上海的学校确实不错,我记得初生前年在苏州上新学时,便没有用过幻灯片教学,国维,不知现如今学堂里还用不用幻灯片?”
“没有,都是先生凭书授课。”
“这样看来,国维往后还是要到上海发展才好,不能浪费自己的才学,到了那儿才有前途啊。”
秦老爷看似不经意的问了自家儿子,又隐晦的借机提出了“到上海发展”。
楚家现在就在上海混的,这意思很明显,是问问自己能否引荐一下。
高科长、秦夫人都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把目光看向了包国维。
但是包少爷没这么好糊弄!他夹了一个小饺子往嘴里塞:
“确实,要是有机会,还是到上海发展好些,不过我现今还在上新式中学,离毕业还有几年,这事儿谈的未免有些早了。”
秦老爷听出来话里的意思:这事急不来,先给些好处再说罢。
“国维现今上的是新学,这新学里头教的可都是实学课程,觉不觉着有些难?”
当年秦初生上的便是新学课堂,那时候还只考五门课程,语数外物化,大少爷门门是丁。
秦老爷知道后很“高兴”,誉他为五丁蠢材,自然知道新学课程的难度。
“倒也挺好,十分有趣。”
“我就说嘛,国维这孩子打小就有灵气,当年老包带来的时候,我就觉得适合读书,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秦老爷伸出食指,指了指包国维,又看向老包,夸赞包国维的时候,还在强调自己从前的“功劳”。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碍于秦老爷小时候的遭遇,他不喜欢下人的孩子待在府上,上位后便早早立了下人孩子不能待在府上的规矩。
所以宁愿动关系让包国维上学堂,也不想教他留他在府上当个“显眼包”。
但不得不说,秦老爷对待包家已经算可以了。
“我能上新学这事儿,确实要谢谢秦老爷。”
听到包国维的话,秦老爷摸了摸短短的胡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国维啊,你得多吃些肉,现今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年轻时候若是吃不好,往后怕是不容易长高。”
秦老爷带着笑。
“包国维,你要多吃些菜,现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好了身体才能为国家事业而奋斗。”
高科长说话时带着笑。
秦老爷和高科长两个高高在上的人,今天似乎直接化身成为“老父亲”,看样子比老包还关心包国维,在一旁提醒着包国维该吃什么。
对于老包来说,此情此景不可谓不梦幻。
“包……包管家,你也吃呀。”
老包就坐在高科长旁边。
高科长想拉进些和老包的关系,本想唤一声老包的本名,却根本记不清名字,于是只能用职位来代替。
想当年,高科长一见到老包便是“伱家老爷呢?”,又或是“你家少爷呢?”,就是从来没在乎过老包本人怎么样子,无非是拿他当个传话筒罢了。
老包自己心里也清楚高科长从前是怎么对自己的,但他对高科长的敬畏已到了骨子里,听到高科长的话,还是顺从地喝了一口鸡蛋汤。
……
宴席上,众人杯酒言欢,明里暗里带着些吹捧,唠些家长。
“来来来!多喝些酒!初生啊,别光了,看看国维,该吃饭吃饭,该读书读书!”
“老爷,你多吃些花生米吧,别光喝酒啊!”
包国维正夹起一块酱牛肉,预备拌着火腿腊肠炒饭吃,忽然觉得小腿有些痒痒。
低头一看:
秦琴竟然脱了鞋,用一只穿着白色袜的小脚轻轻摩擦着包国维的小腿。
包国维再抬头看向她,她撩了下自己的长发,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发生甚么事了?莫非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潘金莲?
包国维大惊失色,众人似乎都没发现这一幕,依旧在席上聊着天。
……
一顿宴席结束,也不过只吃了半小时,散宴时,时间才刚过中午。
待包国维和老包离开厢房后,秦老爷又换上另一副面孔,脸上也没了和蔼的笑容,他看着坐在板凳上修剪指甲的秦琴,眼珠滴溜溜的转。
高科长也像是在低头思考着什么事情。
“把这盘剩下的猪肉端下去,送到后院,喂家里大黄狗。”
大少爷的喊声打破了寂静,他对家里的大黄狗宝贝得紧——若是不给狗吃些好的,少爷心里就会不舒坦。
很快一个十七八岁的下人就端着饭盆走到了后院。
后院有一个小狗屋,里面有一只被铁链的拴起来的大黄狗,大黄狗鼻子很灵,饭还没倒进狗盆,闻到飘来的肉香便从睡梦中醒来。
它钻出狗屋,盯着下人手里的饭盆,尾巴摇晃着,咧开嘴,伸出舌头,口水滴在地上,准备要享用美餐。
那下人却没有把饭倒进狗盆里,而是瞧了瞧周围,发现附近没有人,迅速地从铁盆中抓起一块碎猪肉,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烤乳猪披着酥红色的外皮,里面还包裹着粉嫩的肥肉,胡大的厨艺很好,肥多瘦少的嫩猪肉在口中轻轻咀嚼几口就释放出甜美、鲜咸的味道。
狗看到这人竟然抢自己的肉吃,顿时“汪汪”大叫起来,试图挣脱锁链去冲撞他!
“汪汪!”
看到这只狗叫,下人也直接和狗轻声对叫起来。
“汪汪!哈哈哈哈!”
这下人看着狗被铁链束缚住,连一点自由都没有,笑得合不拢嘴,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
“哗哗哗!”
水龙头流出清凉的水,包国维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
宴席上的菜都是些重油、重盐的口味,葱姜蒜等味道大的食材更是一个不落下,再加上各种酱料,嘴里便容易有食物残渣的味道。
今天又要去见贵人,自然不能带着口气过去。
现在刚过饭点,不宜拜访,老包现在又在秦府帮工。
包国维坐在秦大少爷书房消消食的同时,在心中彩排着到楚府后的说辞。
正在书房仔细思考着,门房被人拉开。
“妈的,你在干什么啊!没懂我的意思吗?”
包国维转头看去,正是秦琴,但她的行事作风简直与这名字简直不相干。
以这时候的风气,秦琴这样的“女学生”还是很罕见的,大概是秦老爷溺爱的结果。
至于秦琴在宴席上什么意思,包国维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但现今他还没什么心思谈情说爱——过个一两年再说罢。
“我过了年才十五岁,你能别惹我吗?”
“呵呵,妈的,看不出来你才十五岁,话说要不要来我那去打个牌……”
秦琴听到包国维只有十五岁,有些错愕,随口编了个理由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辩解。
听到她又开始说脏话,包国维不禁为秦老爷生出这么一个女儿而感到悲哀。
……
时间已到了下午三点,太阳光不像中午时烈,照在人身上轻柔得仿佛不存在。
包家老破小的宅院中,包国维从床底拧开了一个瓦罐子,原本蒜泥上发黄的液体已略有些发黑,大概是又氧化了。
这一罐只制取了一天左右,已经有些发黑。
经过这些天的摸索,包国维已有些研究透了这大蒜素:即便是保存在阴凉、醋酸浸泡下,密封保存,也要不了半天就会变质。
好在今早出门前新制取的一罐仍然是黄色,大概是可以用的。
跟老包打了声招呼,包国维——再临楚府。
……
“诶唷,是您啊,少爷他今天刚来,您是不是过来找他的?”
“是我。”
以包国维现今这身打扮、气质,那守着门房的小厮记性又好,能记得他来过,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的通过。
……
黑木制作的书房里,一个罐子放在桌子上的罐子被轻轻拧开。
“所以,你信里头说的价值不可估算的东西,就是这个?”
楚泽站在桌旁,看着这一小罐子黄色液体——散发出刺鼻的蒜味。
本想往后退几步,却又觉得有些不礼貌,只是扶了扶脸上的眼镜,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个东西,可以抗菌、消炎,治疗风寒、感冒,而且原料很简单,只需要大蒜,在适宜的环境下,可以批量生产。”
“缺点是保存时间不长,与空气解除后很容易失活,最好是现制现用。”
包国维直接全盘托出,没有丝毫隐瞒,到了这时候,再扭扭捏捏的,没有任何必要。
北宋的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足以登上教科书的壮举了,结果人家捞到了多少钱?
韩信胸怀奇才,后人称之为兵仙,还差点教人砍了头。
在旧社会,但凡能找到个剥削得不太厉害的主家——拿到好处,还愿意给些报酬,那便是足以窝在床上偷着乐的事。
像是秦老爷这种人,若是给他好东西,他自己赚十万块,分给手下人一百块估计都费劲。
听到包国维的话,楚泽挑了挑眉,这时候连青霉素都没出现,大蒜素的效果未免有些神奇。
“真有这么神奇?”
“确实如此神奇,可以找几个人试试,不过这事须得做的隐秘些。”
“为何要隐秘?莫非是制作方法简单?容易被人盗取?”
“没错,这方法只需要……”
大蒜素制取这事儿,我被百度经验给坑了,但是已经写到这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