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国维说干就干,他先是去一些医馆调查一下有没有大蒜素这个东西。
经过多次旁敲侧击的询问,那些医馆都没有人知道大蒜素的存在,觉得包国维是疯了才相信有这种神药,其中还包括一家洋人开的医馆。
姑苏也算是大城市了,既然连这里的医馆都不清楚大蒜素的存在,八成这玩意还没有被人研究出来。
毕竟大蒜素的制作方法非常简易,很容易推广开来。
包国维在菜市场上挑了些品相好的大蒜,整了些白酒和糖。又去集市里挑选了一些严实的瓦罐,准备试试能不能做出些大蒜素来。
这东西做出来放家里也算有备无患,感冒咳嗽发烧之类病的都能治。外伤也用得到,可以治疗伤口发炎。
包国维把大蒜皮膜都给剥了,放在太阳下晒到表面微微干燥。
然后再将这些蒜都剁成几瓣,那气味令包国维感到十分恶心,干呕了好几次。
把这些碎蒜放到瓦罐里,整点白酒和糖放进去,盖上盖子,缠上一些布将盖子与罐身绑死,这就差不多了。
正好现在是秋天,天气比较凉爽,放在屋里晾两三个月应该就能整出来大蒜素了。
包国维连做了三罐,由于不知道应该放的白酒和糖该兑多少,所以他试了三种不同的比例。
做完后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大蒜的气味……
……
晚上,张四五鬼鬼祟祟的来到包家,手里拎着个包,跟做贼的一样。
“这是你要的枪,勃朗宁1900,江南制造局仿的,全新的。子弹人家只卖给我四十二发,还多给了个弹匣子,一共花了五十一块钱。”
张四五从包里取出一支手枪,递给包国维。
“倒还挺便宜的?”
“嗨,可不便宜吗。这是帮内的渠道买的,要是外头人买这一套,光这把新枪起码就要一二百块,少不了。”
包国维将它拿了过来,仔细端详着这把枪。
枪身通体银白,黑色枪柄,造型美感,上面还印着些英文。
崭新的钢铁,银亮看不出一点划痕磕碰,更别提锈迹了。
又在手里把玩了一会,表面光滑油顺,制作精良,手感很好。
这把手枪,包国维十分满意。
包国维以前虽然不是什么军迷,但也在网上了解过怎么用手枪,稍微摆弄一会就大致了解这东西怎么用了。
将弹夹取下来,里面果然还没装子弹。
“子弹呢,快些端上来罢。”
“东西都在包里了,诺。”
张四五直接把包都递过来。
包国维从包里翻找了下,找到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堆金灿灿的子弹,取七发压上去。
“咔吧”一声把弹夹接上,再撸一下套筒。
这就应该是上膛了。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包国维拿到刀时看什么都想给他来两刀,现在拿到枪看谁都想给他来“嘣嘣”来两枪。
压制住给张四五或者是墙壁之类的物什来上两枪的欲望,包国维取下弹夹,将子弹给退了膛。
“我记得还让你买个腰带来着,整了没?”
“整了,商业街西装店的一个小牛皮裤腰带,包里不好装,搁我腰上呢。”
“快快取下交予我。”
穿上腰带,再把枪别在腰间。
包国维有些神气的在书房来回走了几步。
“看上去怎么样?”
“不错不错,跟那些军官一样。就是别腰上有点明显,你要带着出去防身还是放在内衬夹层里夹着好。”
“又不是扛着长枪出去,一把小撸子而已。正好我这身衣服有点宽大,别在里腰应该就看不明显了。”
包国维准备以后出行随身携带这把手枪,至少在他对手枪的兴趣消失之前会这样。
姑苏毕竟算个大城市,一个小青年带着枪大摇大摆的乱逛就确实有挑衅府兵的意思了。
但如果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小青年,很懂事的把一个小小的枪牌撸子给别在后腰间里层,即便被人察觉了,谁又会自讨没趣的去管呢。
毕竟这时期许多地方武德都的十分充沛,尤其是豪绅们家丁众多,枪械无数,有些甚至整上机枪了。
不然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早就让匪兵山贼之类的绿林好汉给欺负死了。
也就姑苏上海这类大城市对枪支管得稍微严一点,但终归是严不到哪里去,只要不太猖狂,随便找人打枪就没事。
包里头还有张五块钱的钞票和四个大洋,包国维取出两个大硬币,扔给了张四五。
“当你跑腿费了。”
“小五子谢过圣上。”
“……”
“国维,我还能跟着和你学识字吗。”
张四五这句话倒是让包国维有些惊讶,张四五现在已经进了青帮,有自己的道可以走了,竟然还要读书。
看样子他所图的志向并不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帮成员。
“你要是还想学习的话,当然可以了,现在就可以开始。”
张四五闻言竟跪在地上,重重地给包国维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沾了些许黑污,皮都被粗糙的地面磨破,渗出血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罢。”
包国维看出张四五这是在给自己表忠心,赶忙上去将张四五搀扶起来。
“举荐之恩,没齿难忘。古人云一日之为师,终身为父。两者相加,无以为报!”
张四五突然举起手对着房顶。
“我张四五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我张四五,把包国维视作我的亲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小时候包国维和张四五、胡小山等人桃园三结义,现在包国维和张四五倒是把这事给延续下来了。
“你这话说的,你我二人之间本就是兄弟,又何出此言?难道咱们之前就不是好兄弟了?”
包国维自然不会放弃这个笼络人心的机会,说了些好听的话。
“此前并非如此,我现在是真心把国维你看作我的兄弟,倘若没有你,我恐怕不知道还要做多少年的苦工,蹉跎在那腌臜之地。又或者跟我爹一样,当个理发师,缴纳苛捐杂税,还要被一堆混混欺负。”
看着张四五额头上的磕出的一些血污,包国维倒是愿意信任他。
至少短时间内张四五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是可以放心利用的对象。
不过把张四五说成是可以利用的对象未免有些无情,光是张叔和老包的这一层关系,包国维就不会把张四五当成一个仅仅是可以利用关系的外人来看。
当晚,包国维和张四五秉烛夜习,学到了深夜张四五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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