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刑讯室,门口。
烟雾弥漫。
两个烟鬼,在门外吞云吐雾。
本来已经逼仄又狭隘的房子,变得更是让人窒息。
“队长,上头什么意思啊,一次过压那么多活下来?真是忙死人了。”平头治安官重重地抽了一口烟。
“无计啦,新官上任三把火。”支局队长说道,“九龙城总局新局长,姓李的什么名字来着,对……李文斌,刚从李氏财团武装部跳出来,是要搞些业绩的啦。”
平头治安官皱了皱眉,说道:
“又没有明确将指标压到我们头上,我们要不要这么尽力啊?这么压下去,我怕出乱子啊。”
队长笑道:“还是年轻,缺点经验。虽然我们是目前是没有指标,但你想想,要是一头半个月,破案率还不上去,上头的大佬面子挂不住的时候,不还是要继续压下来。”
平台治安官吸了口烟,点头表示同意。
“现在近江联盟和枪手会,两头猛兽在打得那么凶,我们说话才好使。”队长顿了顿,“一旦他们回过神来,或者谈拢了界限之类的,我们还能这么抓人么?所以说啊,现在不冲业绩,年底徒悲伤啊!”
“对,对……队长你说得对。”
“抽完未?”
“嗯。”
两人同时灭掉烟头。
“这個什么罪?”队长问道。
“私藏杀伤性武器。”平头治安官说道。
队长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这条罪是有点无稽,算了,最后一个,第四十九个名额,搞完就收工!”
他一边说,一边推开了二号审讯室的门。
漆黑一片的刑讯房,此时投进了一窗口的亮光。
一个穿着西服,头发凌乱的年轻人,浑身鲜血,整个人被倒吊在黑房中央。
他似乎没有一只牙齿是完整的,满脸肿胀,迷迷糊糊只有一半的意识。
“这个,这么能撑?”队长问道。
“是个硬骨头。”平头治安官顺势又是往那人胸口一锤。
队长瞅了他一眼,语气温柔地说道:
“后生仔,认了,就有云吞面吃。不然的话,进赤柱地牢里,就什么都没得吃啦。”
“我叫……我叫冯志邦,清宁大学院大一学生,我……我要投诉,我……我没干……”被倒吊着的年轻人气若游丝。
两个治安官同时楞了楞。
“队长,我们是不是把他给打傻了?”平台治安官的语气有些慌。
队长哼了一声,用文件拍了一下下属的脑袋一下,说道:
“你他妈才傻,这人清晰得很。”
他一边说一边翻隔壁的一张木桌,问道:
“那个……那个笔记本呢?”
“我有。”平台治安官左手递出笔记本,右手递出钢锤。
队长接过去,冷冷说道:
“再锤两下就醒了……”
叮咚。
门外有人喊了一句:“队长!”
“什么事?”
“管理局外面有人来了。”
队长问道:“谁?”
“应该是这小子他妈。”
队长微微一惊,问道:
“是打错人了?是哪家的公子?”
“不,不像……浑身烂叶子味,应该是个卖菜的。”
队长眉头一皱,骂道:
“我叼你老母,吓死人。他妈来关我屁事!”
他嘭的一锤,隔着笔记本锤到年轻人的胸口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不是,那女人跪在治安管理局门口啊,影响很不好啊,新上任的李文斌局长不是说过,要加强治安队对外形象么?”
队长想了想,骂了一句之后,将锤子和笔记本递回给平头下属,说道:
“你先打着。”
“哦,这个……隔多少页打?”
“五十吧,打不死就行。”
……
“阿SIR,我儿子很乖的,读书很好很懂事的,他不会犯事的,我求你们了,放过他吧,我求你们了……”
一个憔悴的中老年女人老泪纵横,跪在地上哭得呼天抢地,头一直扣在石板地上,已经磕破了皮。
队长吊儿郎当地走了出来。
那女人一见到里面有穿制服的出来,连忙扑了上去:
“我求你啊,阿SIR,我求你啊!我就一个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那队长一看到这阵仗也是慌了一慌:
“你跪什么跪,好多人看着的,你跪尼玛啊!冯叔,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门口的治安不用管吗?局里给你工钱吃屎的吗?”
一个年纪不轻的,同样穿着治安官制服的老头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队长,队长,你肯出来就好了,看到你就好了。”
“她想干嘛?”
老头指了指地上的女人,说道:“她是莪老婆的亲戚,这……”
队长啧了一声,骂道:
“你是不是想累街坊,害死我们全局人啊?上头催交人催到像催命一样啊。”
“帮……帮帮忙吧,找别人顶吧。里面那个是我外甥啊,读书很厉害的。”老头不断地讨好道:“这个月,喝茶抽烟,全部我请,全部我请。”
“如果局里面人人都像你那样,那我不是很没空?”队长瞪了两人一眼,“抓了又放,放了又抓,你以为玩啊?”
老头脸露苦色:“那……那你怎么样才肯放人啊?”
那跪在地上的女人一直在咦哇鬼叫,附近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队长不耐烦地骂道:“李文斌局长要我放人,堂本盟主要我放人,克里昂先生要我放人,凤七会长要我放人,我就放人啦!”
“这……你这就是不肯放人吧。”
队长啧了一声,说道:“你就当帮帮我吧,把这女人带走,别在这里哭生哭死的,多难看。你这个月烟,茶,酒钱,我全包了。”
他一说完就转身走了进局。
“队……”
“表姐夫,表姐夫,你一定要救一救志邦啊,我求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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