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在我这50亩田上盖一个大庄园,然后种田,饲养家畜,以活性命。”
刘安没敢直接说出自己的计划,只是说了一部分。
“种田?饲养家畜?以活性命?仅此而已呼??”刘备不敢相信,刘安如此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这个?
“仅此而已……还不够吗?”刘安赶着牛车,没有回头看刘备,目视着前方淡淡道。
“这……这……”刘备没想到,实在没想到。
自己倾尽家资,却只是帮助刘安种田?
简直可笑!
刘备素有大志,原本见刘安如此大动作,便摩拳擦掌,踌躇满志的准备做一番大事,不曾想,竟只是如此?
“唉……”刘备叹了口气,对着刘安的后背抱了抱拳,歉然道:“如此,备明日便不再来了,请叔父另寻他人帮忙。”
“哦?为何?玄德明日有事要忙?”刘安假装不解的问。
他面朝前赶着牛车,看不见身后刘备对自己抱拳,不过以刘安对刘备的了解,也能猜到他现在的样子。
刘明坐在车前的另一侧,此时也问道:“玄德要去忙什么?需不需要为兄帮忙?”
“唉……唉……唉……!”
刘备接连叹了三口气,才想好既能表明自己素有大志,看不上种田这种小道,却又不失礼仪的言辞。
“非也!叔父收留灾民,给予活路,堪称义举!垦田畜牧,亦是民之本分!只是备德疏才浅,不善种田之事,且志不在此,故而辞去。”
刘安听刘备絮叨了如此多,终于明白刘备什么意思。
这是嫌弃自己做的事小了,他老人家看不上啊!
既然如此,还不好说么?看我不把你吹瘸了!
刘安沉思片刻,在内心默默措好辞,也学着刘备一样叹了口气装逼,才说道:
“两位贤侄,实不相瞒,叔父此番亦是无奈之举也!”
“叔父此话是何意?”刘备不解道。
“叔父莫要卖关子了,快细说与我俩。”刘明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不说关键,早就心急的不得了了。
“我观这天下将乱,两位贤侄以为然否?”刘安摇了摇头,将问题抛给了刘备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刘明问:“此话从何说起?”
“就从今日这灾民说起!”刘安掷地有声,终于不再卖关子,“我只问两个问题,其一,近几年来,两位贤侄见过多少灾民?其二,两位贤侄……听过大贤良师否?”
刘备沉吟片刻回道:“灾民年年都有,已不知见过多少。至于大贤良师,备倒是在市井见过有其信徒施符布道,救济民众。可这两者,又与叔父所说有何关系?”
“年年都有灾民,可见其数目之多。而大贤良师施粥救民,拉拢人心,如今天下各州郡已遍布其信徒,两位贤侄试想一下……若是这大贤良师心怀不轨,起兵造反……”
刘安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任由两人想象。
他不知道张角的信徒此时是否已经遍布各州郡,但这并不影响他忽悠两人,
果然,刘备和刘明在听完刘安一席话之后,沉思片刻脸色便被惊骇铺满。
两人惊疑不定许久,刘备才慎重的问刘安:“大贤良师要造反之事,叔父可有证据?”
“无有。正是因此,即便上报官府,上告陛下,也是无用!说不得还会把你我当成疯子一般抓起来。”
“可叔父又如何确定这大贤良师定会造反呢?”刘明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安。
“只因他蛊惑人心,收拢教众,教徒只知大贤良师,不知大汉天子,只因他所创之道名为太平道!何为太平?仅此两字,对大汉统治的不满已昭然若揭,势要建立太平盛世啊!”
“这……此话当真?”刘安一席话,震得刘明大惊不已。
刘备却还稍微冷静些,他狐疑的问刘安:“不知叔父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
“还用特意去听?”刘安嗤笑一声,“玄德,你但凡找一大贤良师信徒,便可从其口中得知其道名。至于大贤良师蛊惑人心收拢教众,这更不必特意打听!每有灾害,其教徒必出动施符发粥,顺带收拢教众,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
刘备摸着下巴想了想,发现刘安所说确实有理,不由问道:“既然如此,叔父又为何只是种田畜牧?天下若乱,岂不正是我等汉室宗亲报效国家之日?何不早做准备?”
“那我问一句,玄德以为天下若大乱,何为存活根本?个人勇武?亦或是满腹经纶?错!是实力!而实力又可具体概括为人,和粮!武力和智谋虽然重要,却非必要,人和粮才是根基!而武力和智谋则是更进一步的跳板,玄德以为然否?”
刘备思考着刘安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刘安又看向刘明,“德然以为呢?”
“叔父之言确实有理。”刘明也赞同道。
“既如此,我如今在做之事,不正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大乱做准备吗?”
“原来如此!”刘明反应慢,直到刘安点明才理解其中道理,茅塞顿开。
刘备这时也了解了刘安的计划,开始为自己之前贸然提出离去之言愧疚。
“叔父深谋远略,备不知叔父高瞻远瞩,竟小看叔父,还望叔父海涵。”
“无妨无妨。”刘安摆摆手并不在意,却是回头戏谑的看了眼刘备,笑道:“那玄德明日还来否?”
刘备脸皮倒是厚,被刘安调笑也不在意,反而义正严词道:“此等报效国家之义举,备岂能错过?”
“叔父,德然也有一颗报效国家之心,请叔父万勿推辞!”刘明紧随其后,踊跃报名。
“哈哈哈!善!大善!!”刘安目的达成,大笑不已。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刘备同样很在意,遂问道:“收留如此多灾民,所需粮草并非小数,叔父打算如何解决?”
刘备昨日已听刘明说过,刘安昨日卖了一把剑给公孙瓒,得荒地50亩钱两万,但两万即便全都用来买粮食,也不过够300人10天所用而已。
何况刘备知道刘安已经花了许多钱,并没有全部拿去买粮。
“玄德放心。”
刘安安抚刘备,并将自己早就想好的说辞道出,
“前几日我救一贵人,给了我许多稀奇物,将那些奇物卖掉能换不少钱。且那人与我说了奇物来源,两位贤侄不知,奇物源于异域国都,在我大汉稀奇之物在那异国却极其常见,而我大汉常见之物那边却极为稀少。过几日我便准备安排人去那边行商,届时将我大汉特产高价卖于那里之人,再低价收购奇物回来高价卖掉,此间差价,足够灾民用度!”
“今日所食那圆滚之物,亦是源于异国?”刘备想起晚上吃的土豆,惊奇的问。
“然也!”
“若果真如此,此后叔父便可大批收留灾民养之,只待来日天下大乱,便可成不世功业!”刘备不由兴奋起来,期待着功名成就的那一天。
之后三人一路聊着今后计划,具体实施方案和细节等,三人都是踌躇满志,越聊越投机,关系对比之前更加亲密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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