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天,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都让人心惊肉跳,甚至在民间有已传言,康熙其实已经晏驾了,只是秘不发丧,在等西北的十四爷回来继位。
李言虽经邬思道分析,有很大可能,但值此关键时刻,终于也坐不住了。
这天来到宫里,探望皇上的病情。
谁知在宫门口被挡住了,宫门口守着的还有老四和老八,看样子,两人也是心急如焚,来打探虚实。
看情景,也没能进去。
看到李言到来,两人都戒备的看向李言。
李言心里暗叹一声,平时与这两人关系都还挺不错,但自从皇上将其它人降职免官之后,不管是老四还是老八,都和自己隐隐生起了嫌隙。
李言的到来,增加了众人的份量,宫门前的守将不堪压力,进内通知去了。没过一会儿,张廷玉和马齐联诀到来,将众人挡住,以皇上病情严重,不便再接见臣子为由,拒绝了众位阿哥的请求。
并且出示了皇上的亲笔昭书!
虽然没有见到皇上,但看到皇上的亲笔昭书,说明皇上还活着,这让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几人打了个招呼,各自散去。
回到府里,李言有些心绪不宁!
从康熙四十六年以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五年了。
在现实世界,李言才只有十八岁。而一般人三岁之前是没有记忆的,最初的记忆应该是在五岁左右开始,而且还是只能记一些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真正开始对这个世界理性的了解要从八岁之后了。
而李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思想已然趋于成熟,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五年,几乎已经融入这里了,对这里的印象比起现实世界还要深刻。
来这里之后一直在做一件事情,就是夺嫡!
以致于李言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这只是一個任务而已,对于帝位也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也没有了当初刚来时候的淡然视之。此时李言很想趁夜去宫里一探究竟,看看康熙到底怎么样了?
还有那个正大光明牌匾后面到底有没有放遗诏?
若是有,那个名字是谁?
强烈的冲动几乎让李言压制不住,几次下了决心,又放弃了...
李言想到,越在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冥冥之中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此时决不能夜探皇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种危机不是来自系统,而是来源于潜意识,是自己多年在政治旋涡中打转而锻炼出来的直觉。其实老邬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也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只是找不到理由,老邬近来也是茶饭不思,整日关在书房里苦思冥想。
想到这里,李言努力按捺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李言不是怕那些兄弟,而是对那个年近古稀,坐了半个世纪皇位的老者,心存忌惮。只要他活着,自己就不敢轻举妄动。
相反,只要他不在了,无论是谁,自己都无所畏惧。
不出手,自己就还有机会,哪怕大局已定,无论是面对老四老八还是老十四,自己都有信心与之一战,扭转乾坤。
但冒然出手却被康熙拿住,自己将再无翻身之地,哪怕自己有系统,系统赐给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让自己横扫一世。想想也有道理,即然要让自己完成任务,那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实力和任务相差太过悬殊。
若是能力太低,完成任务就是梦幻泡影;当然,若是能力太高,轻易完成,那也没有了考验的意义。
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要靠自己的个人能力,再加上一些系统的加持!
就这样...
一连过了十几天,宫里都再无消息传出,正当李言等得心烦气燥的时候。这天夜里三更,李言睡得正香,府里大门被敲的嘭嘭作响!门房打开府门一看,宫里来了人,是图里琛亲自带队,有旨意,要敦亲王接旨!
李言起身接旨,图里琛说是口谕,要传敦亲王连夜进宫见驾!
来了!
李言心里一震,急着问道:“图里琛,皇阿玛是见我一个人,还是所有阿哥一起召见?”
“回王爷的话,皇上要见所有的阿哥,其它阿哥那里都有人过去通知了,形势危急,我们还是赶紧去宫里吧!”图里琛说道。
李言心里一动,试探了一下:“那你稍等一下,我有些事情安排一下,就随你入宫!”
“王爷请尽快,奴才就在这里等着。”图里琛很好说话的答应了李言的要求。
李言来到邬思道的院子,叫开了门,在屋里见到了披着衣服起来的老邬。还好是六月天,要是赶在冬天,这一夜折腾的,非把人冻病了不可!
李言不待邬思道发问,将情况一说:“先生,皇上在此时紧急召见众皇子,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若是老夫预料不错的话,皇上的大限,就在今晚了!此时召集众皇子,正是为了传承帝位。”
“十爷,不可不去啊!”邬思道断然说道。
“不过,因为王爷的刻意疏远,隆科多近年来和四爷比较靠近,他掌握着步军统领衙门的两万兵马,就在这北京城里。而八爷的亲信成文运掌握着丰台大营,近十万兵马,只要一声令下,一时半刻,就能杀到京城。”
邬思道思索片刻,眼睛紧紧的盯着李言,严肃的道:“王爷,十几年来,王爷待邬某如亦师亦友。事到如今,有些话,老夫不得不说了。您的性子一向恬淡,与世无争。这一点,老夫在府上十几年,可以说看得清清楚楚,断然不会有假。”
“按理来说,以您这样的性子,是不会对那张龙椅感兴趣的。它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天下最大的诱惑。但对您来说,反而是束缚,十几年来,您从来没有表现过对帝位的觊觎渴求。老夫也不明白,您为什么一定要趟这摊浑水!”
“甚至,老夫私自揣测,得出的结论是,十爷并不是真心想要这九五之尊的位置,反而是有些迫不得已,不得不争。老夫原以为十爷是怕四爷或八爷得到这个位置对您不利,但您对这二人却从不放在心上,所以老夫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什么理由让您去做这么一件您不愿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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