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道笑了笑:“十爷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次在热河的时候,皇阿玛识破了太子调兵手谕有假,因为事发前我见到过老十四去老八那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将这个猜测告诉了皇上。皇上让我帮着调查此事,不允许惊动任何人,当时我没法推辞,接了下来,并且还找皇上要了一面金牌。”
“这回趁着官员行述的事情,我让四哥将当票给了老十四,果然老十四模仿任伯安的笔迹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现在就在我这里,如果我交给皇上,那么老十四伪造太子手谕恶意陷害的罪名就算做实了。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向皇上交差。”
邬思道想了想,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说道:“王爷你即然当时说了这件事,皇上心里一定有数,让你调查却又不想惊动其它人,可见皇上并不打算追究,就是确定了假手谕的事情,皇上也不会拿十四爷怎么样的。若是皇上不问,王爷不如也先拖着。此时发生了九阿哥的事情,皇上也没心思关心十四爷了。此时交上去,说不定还让皇上反感,认为十爷和十四爷兄弟相轧,得不尝失。”
“王爷不如先把这件事捏在手里,隐而不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何况,估计王爷也舍不得上交那面令牌吧!”邬思道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一席话说到了李言的心里...
李言想了想,也觉得此时自己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老九殒命,谁知道康熙会发多大的火,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些大人物的视线里,凭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此后的半个月里,京城里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四处搜索凶手的军队,在搜了三天之后,终于被马齐叫停了。再这样下去,京城就要乱了,象征性的坚持了三天之后,市面上恢复了平静。
但官场上的议论却是甚霄尘上,不绝于耳。
众人都在等待着来自南京的康熙的圣旨,在这段时间朝中大小臣工,都谨小慎微的按步就班,平时消极怠工的态度一扫而空,都将自己的份内之事,又快又好的做完,生怕被人抓住把柄。在这种形势危急的时刻,谁都知道康熙的心情不会好,也不想在此时被牵连。就连平时行事张扬的诸位阿哥,也夹紧了尾巴做人,没人在此时惹事生非。
终于,南京的信使来到,康熙宣布八月十六日到京,而且寄了一个盒子给太子。
关于九阿哥胤禟的事情,只字未提,顺天府里只好暂时将胤禟的事情搁置起来,等皇上回京了再处理。
李言知道,老八已经让老十四将太子给任伯安的书信,呈送给了康熙。康熙的那個盒子里就是这封信,这么做就是要逼太子动兵,然后名正言顺的将太子拿下。
......
李言则是对外界的事情,莫不关心,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此时就要让局势发展一下,自己躲在府里享轻闲。
李言这段时间大都耗在自己的府里,陪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只是偶尔去一趟西山锐健营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协调处理的事务,一副与世无争,无心名利的样子,倒是赢得了不少大臣的赞许。
这天下人来报,隆科多来访,李言想了想不知道这种时候,他来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让下人将隆科多引到了待客的厅堂里。
李言刚刚来到,就听到隆科多一脸的热情,给李言磕了一个头行礼道:“敦亲王在上,奴才小多子,给您请安了。”
“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吧。”
“来人,上茶!”
李言吩咐一声,然后笑着问道:“小多了,这段时间,你不好好查案,到我这里闲跑什么。怎么,案子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
“十爷,您这是哪儿壶不开提哪壶啊!查案子是顺天府的差使,我步军统令衙门只是配合着搜了几天,这案子和我是一丁点儿的关系也没有。”隆科多见李言对九贝勒的事情,似乎不太关心,也就随口解释了两句。
“小多子,你现在是二品大员了,九门提督,掌管的北京城的安全,我应该称呼你隆大人才是了。”
“哎哟,十爷,您要称我隆大人,那就是打我脸,不想让我上门了。别说是二品的,就是我哪天做到正一品,奴才还是小多子,要是哪天您不这么称呼我了,就是对我生厌了,那我二话不说,决不到您面前讨您的嫌。”隆科多一脸真诚的说道。
李言笑笑:“行,小多子,倒是爷我的不是了,你今天上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不过,我有言在先,你知道的,我是个闲散王爷,不管事儿,你如今是步军统领衙门正二品的大员了,又靠着佟佳氏这颗大树,你要是办不了的事,王爷我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你可别为难王爷我了。”
“瞧十爷您说的,我小多子也不能总是麻烦您,那样我算什么了!今天来是告诉十爷一件事儿,皇上给我来了一道密旨,话里的意思是太子有可能会有动静,让我派人盯着太子的动向,只要太子有图谋不诡的异动,让我配合着四爷直接捉拿太子及其党羽。我来就是向你通报一声,免得您觉得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会儿您,事后怪我来着。”
李言知道这是隆科多在向自己表忠心,这个家伙一向滑头,为人轻浮,他不会忠心任何人,只会以自己的家族为主。现在隆科多一边向老四靠笼,一边向自己献殷勤,两边押宝,比他叔叔佟国维可差多了。
“那伱就按皇上的旨意行事,这朝中的事情,你知道的,我又不管,皇阿玛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办理,别出差错。”
隆科多看了看四周无人,小声说道:“十爷,太子这此犯事,皇上看来真的要将其拿下了,难道您就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小多子你什么意思?”
李言对隆科多的意思心知肚明,但装做糊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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