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难怪康熙老爷子喜欢上朝,这种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凌架在众人头顶的感觉,颇有点让人迷醉啊!
李言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他不说话,下面没人说话。
“你们自报一下家门吧,咱们认识一下!”
李言慢悠悠的说着。
下面的官员轮着介绍起了自己!
一个四十多岁身穿官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上前行礼,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唯恐李言不能看见自己对十爷的敬仰之情:“卑职江南巡盐道任伯安,叩见钦差十贝勒!”
“嗯...”
李言微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任伯安见李言没有问话,就退到人群里,另一人上前:“卑职扬州知府车铭,叩见钦差十贝勒!”
“嗯...”
李言依然微笑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车铭退下,另一人:“卑职扬州府下辖...”
“卑职...”
“......”
等到众人都介绍了一遍,李言大概认识了这些人,都是扬州还有下辖县的各级官员。
“咳...”
李言咳了一声,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他。
“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李言一句话让下面的人都愣住了。
你不是十阿哥胤吗!当然,大家都知道李言问出这句话肯定不是为了这个答案,所以都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我是圣上钦命的,巡视江南,处理诸事物的钦差大臣,手握尚方宝剑,有临机专断,先斩后奏之权!”李言扯着虎皮虎假虎威起来。
“隆科多,把人带上来!”
“嗻...”
隆科多手一挥,两个人将城外抓的中年男人带了进来!
李言一指来人,看着任伯安和车铭说道:“此人趁着江南水灾,大肆购买落难女子,说是奉车铭大人的命令买来送给任伯安的家妓,可有此事!”
“钦差大人明鉴,决无此事。”
“大人有所不知,每次有灾情的时候,就有各地奸商,假借官员之名,行此龌龊腌臜之事。下官每隔段时间就要抓住好几个,对于这种人,我们都是深恶痛决!”两人纷纷一摇头,两手一摆,急着分辨道。
车铭一边说着还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来人:“你这奸商,当着钦差大人的面,还不实话实说。但有狡辩,必将你扒皮抽筋,以敬效尤!”
来人抵挡不住车铭脸色狰狞的逼视,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慌忙的磕头道:“大人饶命,小的实为苏州海商沈贵员外家仆。奉老爷之命,来购买女子,为了吓唬小民百姓,才冒为诸位大人之名的,大人恕罪!”
任伯安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回禀十贝勒,这个沈贵我知道,靠着走私海运发家,一向是欺凌乡里,无恶不做。他打着官府的名义偷行不法之举,派人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年我都要抓几個,这次也不例外。”
“嗯...”
“原来是这样,这就怪不得你们了。”
“这等奸商,趁着水灾,不思为国为民,反而落进下石,本钦差奉旨南下,就是要处理这类恶徒。即已弄清事实,就将此人收押,稍后处理。”李言看着眼前几人的表演也没有揭穿,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任伯安和车铭都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十爷果然是自己人,明显的是在庇护自己,如果是这样,那这趟差事就好办多了。
“十贝勒远道而来,辛苦了!”
“我等已经备下薄酒,为十贝勒接风,还请贝勒爷不要推辞!”任伯安满脸殷勤的说道。
推辞?
干嘛要推辞...
李言奇怪的看了一眼任伯安,自己这二十多个人,十天赶了上千里路程,就是为了来享受江南风情的,怎么会推辞!
李言笑了起来:“好吧,各位大人一片盛意,我怎么好驳了众位大人的面子呢,正所谓客随主便,即然到了扬州,那就听任大人的安排了。”
在众人的围绕下,李言一脸笑意的和众官员攀谈着,气氛热烈而友好。
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当众人从酒桌上下来之时,李言和任伯安车铭已经俨然自己人的模样。
来到钦差行辕的待客厅里,几人喝茶解解酒后,就开始交谈起来。
“伯安,车铭啊!”
“说来我们也不是外人,都是八哥的人,你任伯安是九哥的门生,那也就是我的门生,你们说对不对?”李言喝和脸红耳赤,打着酒嗝,慢悠悠的说道。
车铭和任伯安都满脸喜色:“十爷,您就说吧,这次您让我们怎么干,我们都听您的。八爷早就给我们来信了,让我们全力陪合您!”
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我下江南的任务,你们也知道,就是筹款赈灾,抢修河堤的,这哪一样,都需要钱!皇上让我带着尚方宝剑,这意思,你们懂吗?”
“这...”任伯安有点慌了。
“此次黄河发大水,皇上雷霆震怒,赐下尚方宝剑,就是让我来江南杀一批贪官。古语有言,天子一怒,流血千里,无数颗人头落地!”李言的话里透着森严,带着杀气。
任伯安和车铭不敢再坐着,连忙站起身,紧张的看着李言。
李言见状一笑:“坐,都是自己人,我自然会为你们着想的,不过你们也要把事情做漂亮了,我在皇上那里才好交待,伱们说是不是?”
“除了皇上的事,还带着替八爷整理一下江南百官,现在有些人觉得八爷天高皇帝远,打着八爷的名头在地方上做威做福,甚至影响到了八爷的名声,就连皇上都有耳闻,这让八爷很是生气!所以让我借着此次下江南狠狠的收拾一批人。”
“你们要知道,流水的官员,铁打的阿哥。想为八爷卖命的官员多的是,今天换了你们,明天就会有无数人等着为八爷效命!”
“是...是...十爷说得对”两人心惊胆颤的说道。
“车铭”
“下官在”
李言严肃的看着车铭:“这筹款赈灾的事,你能胜任吗”
“下官...下官...”车铭支支悟悟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废物!
看着车铭一副胆小怕事,怕得罪人的样子,李言就知道这事指望不了他,直接安排道:“明日将田文镜找来,我有事吩咐。”
“是,十爷”
车铭也不敢多问,连忙答应下来。
“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和任大人谈!”
车铭看了任伯安一眼,应诺道一声,退了下去!
李言喝了一口茶,眼神清明的看着任伯安,轻声说道:“伯安啊!”
“下官在...”
任伯安不知道李言要和他谈什么,刚刚两个人在,还能有个抵挡,现在就只剩自己一人,听到李言招呼,连忙直起身子,小心的侍侯着。
“明日通知扬州的盐商富户,后日午时,我在钦差行辕摆酒设宴,一个也不准缺席。”李言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是,十爷,下官一定通知到位。”
任伯安小心应诺,以前都说十阿哥性格耿直心思粗鲁。没想到今天短短的接触了半天,才发现传言颇为不实啊!
十阿哥心思深沉,威严厚重,处理事情上,刚柔并济,恩威并重,轻重缓急拿捏的恰到好处,看来传言不可信。
皇上的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李言看了任伯安一眼,说道:“伯安啊,这次江南水灾,事态严重。百万饥民流离失所,两省百姓无家可归,而国库亏空拿不出银子。”
“皇上在乾清宫发了雷霆之怒,太子和各位阿哥,文武百官,都被训的狗血淋头。皇阿玛临走时专门对我说,饥民得不到赈济就会成为流民,有可能会激起民变,所以赐了我尚方宝剑,如果事情危急可凭此剑前往江南大营,调富查将军大军镇压,以稳住江南形势!”
“所以,只要能稳住江南不出乱子,不管我在江南做什么事情,皇上都不会怪罪我,你可明白!”
任伯安不禁冷汗直冒,急忙说道:“十爷,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九爷的家奴,不管是八爷九爷,还是您一声令下,我决不敢有半点违逆!”
“后天招集盐商富户筹款,我要你带头儿,起表率作用,领着众人捐款,而且不低于二十万两银子,你可能做到。”
李言提出了要求,意思很明白,若是愿意主动捐款,就是自己人;若是不愿意,那我只有拿剑逼着你,到时候银子捐了,还落得和朝廷对抗的臭名声。
任伯安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果断的说道:“十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另外,十爷不辞劳苦远道而来,这是我对您的一番心意,请十爷赏收!”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李言说道。
李言接过一看,十张龙头银票,每一张都是一万两,满意的点点头。
“嗯...伯安啊!”
“你这个人我还是知道的,我和九哥在一起的时候,也常常谈到你,九哥说你办事得力,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这次南下,九哥还叮嘱我要对你多加照顾,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此次水灾为了救助灾民,你衣不解带鞍前马后,为了替皇上分忧鞠躬尽瘁,人都瘦了一圈。”
“反而看这个车铭,处事油滑,没有一点担当,大局观也不够。这种时局,还在趁机捞好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败坏八爷的名声,刚刚当着众人我没有计较,那是给八哥和你面子,等此事过了,回到京里我会如实向皇上和八哥汇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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