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猪二熊三老虎

  第97章一猪二熊三老虎

  常胜山,议事大厅中。

  陈玉楼听红姑讲完此行的经过,不由一脸惊讶,冲着丁修拱手道:“多谢兄弟仗义相助,以后有用得上我卸岭的地方,兄弟尽管开口。”

  丁修拱手回了一礼:“陈总把头客气!在下久仰大名,这一路上又听闻总把头开仓放粮,收留难民,侠义之心,着实令人钦佩!”

  闻言,陈玉楼不由苦笑:“哪里哪里,在下也不过一尽绵薄之力……”

  他的初衷的确是这样,只是万万没想到涌来的难民越来越多,他已经快要吃不消了。

  这时,一个手下匆匆走了进来,冲着陈玉楼拱手道:“总把头,罗帅来了……”

  罗帅,人称罗老歪。

  这是因为他当年被人在脸上砍了一刀,导致口角有些歪斜,故而得名。

  当然,他如今已成为湘西一带最大的军阀头子,还有谁敢当面叫他罗老歪?一般都称“大帅”、“罗帅”、“罗大帅”等。

  罗老歪是个标准的大老粗,大字不识一箩筐,贪财好色、任性妄为,对手下非打即骂,动不动便拔枪要崩了谁谁谁。

  不过,为人倒是颇有血性,够义气,敢冲敢拼,要不然也不至于坐上大帅的位置。

  陈玉楼与罗老歪算是老相识了,二人之间也常有生意往来,比如粮食、军火之类,且曾经一起合作搬空过几座古墓。

  陈玉楼眉头一动,问道:“罗帅怎么没进来?”

  “回总把头,罗帅正在城门楼上看那些难民。”

  一听此话,陈玉楼不由愣了愣:“看难民?他什么时候对那些难民感兴趣了?不会是想趁机招募手下吧?”

  其实,他已经大致猜到了罗老歪的来意。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这家伙突然跑到常胜山来,想必也听到了一些江湖传闻。

  最近,江湖中盛传,说是老熊岭深处有一座元代大将军墓,墓中陪葬了无数珍宝,价值连城。

  手下回道:“这个属下不知。”

  “走,去看看。”

  陈玉楼站起身,又冲着丁修笑道:“兄弟,一起过去,我介绍罗帅给你认识。”

  “这……”

  “不碍事,罗帅与我是老交情了,走吧。”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经过陈家几代人的努力,如今的常胜山打造得如同一座城池一般,四周筑起了厚重高大的城墙,正面有城门楼,城墙上还分布着不少碉楼。

  此时,罗老歪正带着手下亲信杨副官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居高临下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那些人,全都是陈玉楼收留的难民,有些还是一大家子。

  陈玉楼刚上城门楼,不少难民看到了他的身影,不由感激涕零,一个个作揖道谢,更有的跪在地上泣声磕头谢恩。

  在他们心中,陈玉楼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大善人。

  陈玉楼不胜感慨,冲着一众难民挥了挥手,下意识吟了一句:“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这句话出自《离骚》,大意就是哀叹民生艰难之意。

  罗老歪走上前来,冲着陈玉楼拱了拱手:“陈总把头,数年不见,如今,你已经成了开仓放赈的大善人了,老罗佩服!”

  陈玉楼一收折扇,回道:“罗帅岂不是更威风?听说这湘西境内的军力,已经尽数归于你的麾下。”

  罗老歪拎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脸谦虚地打着哈哈:“哪里哪里,老罗都是小打小闹,比不上陈总把头。

  是卸岭魁首,这进山探宝的事,你不会不动心吧?”

  陈玉楼笑而不语,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这家伙果然是为了探宝而来。

  罗老歪继续道:“陈总把头,如今风声已经传遍江湖,各路势力都想插上一脚。

  要我说呀,晚干不如早干,我老罗有枪有人,你陈总把头有探宝的通天本事,又有一众卸岭力士,你我联手,大事必成!”

  听完这番话,陈玉楼依然没有表态,而是冲着丁修道:“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咱们湘西赫赫有名的罗帅……”

  彼此介绍了一番之后,丁修与罗老歪免不了客套几句。

  随之,罗老歪又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冲着陈玉楼道:“陈总把头,你这开仓放粮得有一个多月了吧?

  如此善举,着实令人佩服。但是,依我说呀,你这办法治标不治本。

  如今世道太乱,外地难民纷纷涌入湘西,如果我们再不自保的话,早晚有一天,湘西百姓也会沦为难民。

  此番老罗邀请陈总把头共同探宝,也不是为了老罗自己。

  我也是想增强实力,扩充军备,也好保护我湘西百姓不受外邦侵辱……”

  这番堂而皇之的话,陈玉楼自然是不信的,说来说去还是罗老歪有野心,想要扩充自己的实力与地盘。

  眼见陈玉楼依然一声不吭,罗老歪有些急了,高声道:“陈总把头,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湘西百姓流离失所吧?

  要不这样,咱们共同探宝,取得宝物之后,全听陈兄发落,我老罗绝无二话。”

  “这……”

  陈玉楼似乎有些动了心。

  其实,老熊岭一带的情况他大致知道一些,也清楚山里埋有有大大小小的古墓。

  只不过老熊岭山高林密,向来深埋大葬,不封不树,凶险万分,堪称有去无回。

  陈家祖上几代人都没敢涉足老熊岭,故而陈玉楼才会有些犹豫。

  “小杨子!”

  眼见陈玉楼神态有所松动,罗老歪不由面色一喜,冲着副官喝了一声,并伸出手来。

  “在!”

  杨副官应了一声,随之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令牌递到罗老歪手中。

  罗老歪显摆地将令牌递到了陈玉楼面前。

  “嗯?”

  陈玉楼神色一动,接过令牌细细观摩。

  “八思巴文虎头圆符牌,元代独有的物件……”

  “好眼力!”罗老歪激动地大喝一声:“不瞒陈兄说,此物件是从老熊岭一带的一个苗寨所得。怎么样,愿不愿与兄弟同去探宝?”

  这时,丁修忍不住接了一句:“在下也曾听说过一些传闻,据说老熊岭深处有一座形如宝瓶的奇山,山中有一地宫,曾是历代皇家炼丹之地。

  后来,地宫被一元代大将军占为己有,改作墓穴……”

  一听此话,罗老歪不由双眼晶亮,一脸欣慰地冲着丁修比了比拇指,随之又冲着陈玉楼道:“陈总把头,听听,听听,那里可是皇家炼丹之地,宝贝能少喽?

  不要犹豫了,咱们得赶紧下手,要是让别人抢了先,那可就亏大了。”

  陈玉楼下意识瞟了一眼下方的难民,终于定下心来:“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去探一探!”

  “妥!”罗老歪不由一脸激动,又比了比大拇指:“陈总把头,依我说,咱们最好立即开拔,省得被别人拔了头筹。”

  陈玉楼摆了摆手:“罗帅莫急,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这元代宝藏就没人能找到吗?”

  罗老歪下意识问:“为何?”

  “这元人的习俗和中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尤其是地宫非常难找。更何况,又坐落在这湘西的苗疆地段,地势非常险恶,难以涉入……”

  说到这里,傲骄病又犯了,一摇折扇:“不过幸亏有我在,这天底下,还没有我陈玉楼找不到的路。”

  “哈哈哈!”罗老歪开心不已:“妥!有陈总把头这话,老罗就放心了。”

  数日后。

  一队行商挑着两个担子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走向老熊岭方向。

  这队人正是陈玉楼等人伪装,作为先遣部队去老熊岭附近的苗寨一探究竟,等确认了古墓的存在后,再让大部队进山掘墓。

  此行,罗老歪一个手下都没带,因为他信得过陈玉楼。

  而陈玉楼则带了红姑、昆仑、花玛拐三个手下,另外,丁修作为客串人员也在队伍中。

  红姑且不用说,乃是陈玉楼的得力干将。

  昆仑,全名昆仑摩勒,身高近两米,天生力大无穷,对陈玉楼忠心耿耿,而且此次挑担子他也是主力。

  可惜,他是个哑巴,能听到别人说话,但自己却开不了口,只能比划手语。

  花玛拐,也称拐子,能识文断字,脑瓜子灵活,身手也不错,同样也是陈玉楼的左膀右臂之一。

  至于丁修,此次却是主动要求一同前往。

  他的条件很简单,不要墓中的金银财宝,主要是去寻找一些灵药,丹药、以及一些与炼丹相关的书籍。

  到了丁修现在的境界,加钱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加宝,才有意义。

  对于丁修提出的方案,罗老歪自然没意见,他要那些劳什子做甚?他只要金银财宝。

  陈玉楼同样也没意见,毕竟能让红姑心服口服之人,实力自不必说,凭空多个强力帮手,而且还不分财宝,何乐而不为?

  中午时分,一行人途经一片树林时,红姑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随之道:“要不歇会儿吧,大家喝点水,吃点东西。”

  陈玉楼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原地休息一会儿。”

  花玛拐忙着放下担子,从担中取出水和饼子一一分发给大家。

  罗老歪啃了几口饼,老毛病又犯了,眼光忍不住瞟向红姑。

  红姑平日里为了行动方便,几乎都是以比较中性的短褂为主,这次出行难得地换上了一身女装,倒也多了几许妩媚。

  “红姑娘,还是装女装好看,可俊了,哥哥差点认不出来。看这小腰细的,哥喜欢。这小腚圆的,一看……”

  不等他说完,红姑一抬手。

  “咻!”

  一柄飞刀飞出。

  “砰!”

  准准地钉在罗老歪坐着那根树干上,位置就在他的双腿间,距离他的宝贝估摸就两指的距离,吓得罗老歪一头冷汗,身体好像僵了一般。

  “哼!”

  不等罗老歪回神,红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一边。

  “好飞刀!”丁修乐呵呵夸赞了一句。

  陈玉楼则瞟向罗老歪,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道:“罗帅,卸岭上下几万兄弟,就没几个敢招惹红姑娘的。她要发起飚来,连我都得退避三舍。”

  罗老歪干咳了一声,讪讪道:“这暴脾气,哥喜欢……”

  且说红姑走到另一边坐了下来,没过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

  红姑下意识侧头看了看,不由脸色一惊,身形一跃而起并冲向陈玉楼等人。

  “不好,有野猪!”

  结果,罗老歪却来劲了,当即拔出腰间的手枪大喝:“野猪在哪?看老子一枪崩了它。”

  话音一落,一大一小两头野猪从密林中冲了出来。

  说是一大一小,其实只是相对而言,那头小一点的野猪怕是也有三百来斤,大的那头少说四百斤以上,嘴角两只獠牙像钢刀一般,分外人。

  民间常流传着一句老话:一猪二熊三老虎。

  不少老猎人宁愿遇上一头老虎也不愿遭遇一头野猪,因为野猪实在是太难缠了……

  第一,野猪擅长冲锋,当它全速冲击的时候,甚至能撞断一棵碗口粗细的树,这要是撞到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第二是它惊人的咬合力,它的咬合力强大到能轻易将人的腿骨咬断。

  第三是它的獠牙,仿佛两把锋利的匕首一般,轻而易举便能刺穿目标的身体。

  重要的是,野猪的防御力有点变态,用普通的弓箭很难将之杀死,而且有时候会结队而行。

  野猪喜欢在一些油脂较重的树上蹭,蹭得浑身油脂,然后再在泥地里打滚。

  时间一长,体表便如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铠甲,刀箭难伤。

  要对付它,就只能打它的要害,比如眼睛之类的地方,否则这家伙发了狂更难对付。

  一看到这两头体型庞大的野猪,罗老歪也不由得脸色一惊,手一颤……

  “砰砰砰……”

  连开了几枪。

  其中两枪打偏了,三枪命中了目标。

  倒也不是说罗老歪枪法差,主要还是心里有些惊怕,手一颤,自然打得就没那么准了。

  野猪虽然皮糙肉厚,但还是抗不了子弹,大的那头挨了二枪,小一点的那头挨了一枪,血从背部汩汩流了出来。

  不过,却没伤到要害,反倒令之凶性大发,四蹄如风,溅起一地的烟尘迅猛地冲向一行人。

  急切间,红姑一边闪避一边抛了三把飞刀。

  可惜,她的飞刀虽然一绝,但力道终究小了一点,无法重创那两头野猪。

  眼见着那头大野猪就要撞翻装满了盐巴的担子之际,丁修终于出手了。

  “砰!”

  只见他一个疾冲,转眼间便冲到了那头大野猪身侧,随之重重一脚踢出。

  “砰!”

  场中响起了一声仿佛敲击牛皮大鼓般的沉闷声响。

  随之便见那头大野猪身形一歪,顺着前冲之势斜斜翻滚,翻滚了几圈又撞到了一棵大树上,撞那那棵大树猛烈摇晃,晃下了不少枯枝败叶。

  红姑与拐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整个人都傻了。

  虽然红姑之前见过丁修出手,知道他实力强悍。但,一脚将体型如此庞大,而且还是正在猛冲的野猪踢飞,这力量也太夸张了吧?

  平日里只当昆仑天生神力,可刚才那般情况换作昆仑来,也万万做不到。

  其实,以丁修的力量,真要全力而为,又岂是仅仅将野猪踢飞那么简单?

  只是不到关键时候他是不会展示自己的真正实力,亮出自己的底牌。

  趁着那只野猪晕头转向,尚未来得及翻起身时,丁修冲上前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把短剑,一剑刺入了野猪的喉咙。

  “嗷……”

  树林中,响起了一声刺人耳膜的猪叫。这次是真的猪叫声,充满了痛楚、愤怒与绝望。

  同一时间,昆仑手执扁担与另一头野猪对峙着,陈玉楼则摸出自己的那把小神锋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这把小神锋可不简单,有点像短刀,又有点匕首,吹毛断发,锋利无比,据说乃是某个皇帝的贴身御用宝刀。

  至于陈玉楼是如何得来的,这就不好说了。

  总之,这把小神锋已经成为卸岭魁首的象征,犹如丐帮的打狗棒一样,有着特殊的意义。

  那一声惨烈的猪叫,令得那头小一号的野猪一惊,下意识循声望过去。

  这下子倒霉了。

  昆仑当即抡着扁担全力怼过去,正好怼中了眼睛下方相对柔软的地方,痛得那头野猪发出一声更加尖利的嚎叫,痛得浑身打颤,偏偏倒倒。

  机会难得,陈玉楼当即一个虎跃扑了上去,手中小神锋照准那野猪的颈脖位置猛地扎下。

  “嗷……”

  这头悲催的野猪痛得跳了起来,四蹄猛蹬,发狂地往前奔逃。

  “砰砰!”

  罗老歪下意识又开了两枪,令得那头野猪伤上加伤,慌不择路,一头撞在树上,差点将那棵树撞倒。

  昆仑追上前来,扔开扁担,抱起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猛地砸了下去。

  “砰!”

  这下子砸实在了,砸得那野猪口鼻出血,已无力站起来,在地上来回翻滚,刺耳的猪叫声在林中回荡。

  过了一会,终于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罗老歪忍不住骂了一句:“奶奶的,这野猪还真是难对付。”

  陈玉楼则快步走到那头大野猪身边看了看,又一脸惊讶地瞟向丁修,仿佛刚认识似的细细打量了一番。

  随之抱拳道:“丁兄弟这身手实在是让人佩服,难不成兄弟是内家高手?”

  如今,江湖中真正的内家高手已经很少见到,陈玉楼还是在十几年前见到过一个,故而颇有些惊讶。

  丁修也抱了抱拳,谦虚地回了一句:“总把头过奖,在下的确练过一些内家功夫。”

  这时,罗老歪也走了过来,拱手打着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兄弟竟是个高人,老罗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正所谓,正所谓……”

  罗老歪本想卖弄一下自己的“文采”,可肚子里实在是没货。

  憋了一会,终于憋出一句:“正所谓,古有武二郎景阳岗打虎,今有丁兄弟老熊岭杀猪!”

  “噗!”

  红姑忍不住笑出声来。

  丁修:“……”

  陈玉楼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抬手拍了拍罗老歪的肩,又比了下拇指:“高!”

  “哪里哪里,即兴而作,即兴而作,比不得陈兄一肚子墨水。”

  这一战,让陈玉楼等人亲眼目睹了丁修的实力,对他更是心生敬佩,对此行也更加充满了信心。

  下午,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一处苗寨。

  这苗寨的规模很大,沿山势走向而建,说是寨子,但其规模与布局就像个小集镇一般。

  一进入寨子,不少苗民便纷纷冷眼瞟了过来,更有人拎着家伙上前驱赶,只不过他们说的话陈玉楼等人根本听不懂。

  显然,这些村民都是生苗。

  所谓生苗,乃是那些长年聚居于深山,与外界几乎无接触,也不喜欢有外人打扰他们生活的苗人。

  陈玉楼也不管对方听得懂听不懂,赶紧解释道:“各位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行脚商人,今日路过贵宝地只是想换一些山货,希望大家行个方便。”

  听到这话,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走了出来,冲着一众村民道:“他们都是货商,来换山货的。”

  经他一番解释,一众村民的态度稍微好转了一些。

  陈玉楼惊喜不已,冲着那少年问:“小兄弟,官话讲得不错,叫什么名字?”

  少年羞怯地笑了笑:“我叫容保咦晓。”

  “哦,我看你们寨里人好像不太欢迎外人啊?”

  容保咦晓解释道:“那是因为经常有一些响马盗贼前来骚扰,所以大家都很警惕……对了,你们都带了什么货?”

  陈玉楼笑了笑:“都是好东西,白糖、蜡烛、洋火,还有盐巴。”

  这些东西,在外面都是紧俏物资,更不要说如此偏僻的地方。

  “盐巴?”容保咦晓不由眼神一亮:“太好了,我们正需要。”

  盐巴,在很多地方可是堪比黄金的硬通货,特别是偏远山区,别说交换山货,一小袋盐巴换个媳妇都不成问题。

  故而,容保咦晓一脸惊喜,用当地土话喊道:“他们有盐巴!”

  “盐巴?”

  “太好了!”

  一听到有盐巴,一众村民顿时激动不已,纷纷涌上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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