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柳昧赶到刘老头家外面时,迎面正撞见返回的二麻子。
他半弓着腰身,鬼鬼祟祟如同做贼。
“陆、陆先生,我按照你教我的都办妥了。”
二麻子看到我赶忙如实交代。
我上前去把二麻子的身子给拉直说:辛苦你了,你先别走,跟我进屋去。
说完,没等二麻子开口,我便抢先一步把他往院里拉。
经过院门口位置时,我大致看了几眼,院门上隐隐有红光闪现,应该是分身哮天犬被破掉后的征兆。
“陆先生,屋里好像没人。你拉我进来做什么?”
二麻子被我拉进院,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让他不要多问,只管跟我进屋。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尽快查看一番才是关键。
推开堂屋大门,我让二麻子先四处找找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同时让柳昧也注意查看,而我则凝神开启龙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在进到里屋一间偏房的时候,柳昧提醒有阴气。
我朝着墙角位置仔细扫视过去,发现那是一个衣柜,门半敞开着,露出一些凌乱的衣物。
柳昧很肯定阴气来自这里。
我仔细看后也表示认同,便让二麻子跟我合力将衣柜给移开。
“陆先生,怎么墙上还有个铁门?”
衣柜移开,二麻子指着墙面说。
我只朝那铁门看了一眼,便轻笑出声说,是个假门,后面根本没东西。
说着,我走近用脚朝地上跺了几下,柳昧听了一笑说,这个刘老头真是狡猾,故弄玄虚,其实真正的入口在地下。
可不是吗,要不是我有龙眼和柳昧在身边,还真不敢保证一眼就能识破假门的骗局。
但是衣柜地上严丝合缝的一整块,明显没有入口,看起来是哪里有机关。
由于时间紧迫我也顾不上去到处找机关了,直接到外面拿了把锄头对着地面就是狠狠几下砸。
二麻子见了先是一愣,随后他也去拿来把锄头,同我一起朝地面砸。
随着我两人合力,哐当一声,地面终于裂开一道口,边上石块跟着掉落进去,一看下面还很深。
二麻子看了我一眼,自告奋勇的当先跳进去,可落地不久他就哇一声惊叫出来。
“鬼,陆先生,有鬼!”
我赶忙跳下去,打开手机手电往下走近,结果一照之下我也吃了一惊。
只见四壁上挂着几张类似被风干的人皮一样的物体,而再往下大概有十来个平米的中心位置则摆着五具尸体!
细细看完,都是清一色的女尸,面目狰狞,其中一具盖着白布。
打开一看,柳昧惊了:怎么是刘老头的儿媳?
她不是上午已经埋了吗?
我也是莫名其妙,不过看看四周,我突然醒悟,可能刘老头就是要借用这些女尸做什么。
柳昧似乎也明白了,沉默一阵说,小傻瓜你发现没,她们都是怀孕的女尸。
我说,恐怕就是这里大有文章,借尸还魂不新鲜,问题是他刘老头弄这么多怀孕的女尸还谁的魂?
柳昧说,肯定没安好心呗,你只想到借尸还魂,说不定他打另外的注意呢?
“我跟你说啊,小傻瓜,你别小看这些怀孕的女尸,她们可还有个特别的称呼叫子母凶。”
“这东西一旦成事,可比那些厉鬼僵尸厉害呀,以前走阴阳的先生最怕碰到子母凶。”
“可毒着呢!”
二麻子看我一言不发,双腿有些不自然的发抖道:“陆先生,出,出去吧,俺听金师爷以前讲过,怀孕的女人死后怨气可大咧。”
“万一要是被盯上……”
二麻子话还没说完,突然上面一阵脚步声响起。
我拉着二麻子赶紧跳出去。
结果刚到地面,屋内霎时间冲进来八条恶狗,直勾勾的把我俩盯住。
这些狗也不叫,口角流着哈喇子,哈气声带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
二麻子惊得朝后退了一步,我凝神扫视发现八条恶狗背上各自都趴着一团阴沉之物,不用说肯定是有恶鬼附在上面。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碰上这种东西,只有你比它狠才行。
我对二麻子说了一声:打!
随后抡起地上的锄头就劈头盖脸的往最前面那条大狗背上狠狠地砸下去。
好在它们识相,见我样子凶狠不好惹,呲了几次牙就灰溜溜的跑了。
我说刘老头察觉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赶紧离开这里。
至于屋里的女尸,短时间内我想不到如何妥善处理,只好随意放了一把火,引着二麻子离开。
可惜我没有陈左那样一点即燃的火符,大火最终没能烧起来,我们前脚离开,后脚就让赶回来的刘老头父子给扑灭了。
奔跑中,我远远的听到刘老头在院子中间高声喝唤:“陆缘,不要咄咄逼人,你非要与我拼个鱼死网破我不拦你,只怕这村里的人都要给我陪葬!”
柳昧说他这明显是警告,事情如果闹到官家那里,他就鱼死网破。
我也是心里气啊,明知道刘老头是恶人,现在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惹急了他还要村里人给他陪葬,这上哪说理去?
不过气归气,不能乱了阵脚,该接着查的我可没想放弃。
既然他刘老头捣鼓子母凶,那我便从这里入手。
于是第二天早上,我便直接去了村长家,询问他关于村里死人的事情。
村长一听我大早上的就来问这个,加上昨晚刘老头家那边的动静,他似乎有些害怕了。
神色担忧的对我说:“要不事情就这样算了,现在村里平安无事,我不想多惹是非,刘老头他爱咋弄就由着他去。”
我听得心里极不舒服,真要这样,我可真不管了。
不过看了村长一眼,我还是叹气说:你老想得是不是过于简单了。
依我看刘老头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事情才刚刚开始。
村长有些急了,摸出烟叶子吧嗒抽了几口最后开口说,也就前几个月死了两孕妇。
都是刘老头和一个阴阳先生处理的,怎么难道这里还有问题?
对于村长的发问,我没有回答,赶忙问他具体都埋在什么位置。
村长指着后山说,就埋那上面。
我让他带路一起去看了,问题不大,坟土都规规矩矩的,可回来往山脚底下走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不对劲。
因为那两座坟正对着的直线下面就是水库!
等村长走后,我便去把二麻子叫来,张罗着让他负责给我找些金钱子,铜钱,朱砂,龟角壳等等。
柳昧问我是不是准备破局?
我说不能看着刘老头在我眼皮子底下使坏,现在我就明着破局,不遮遮掩掩了。
看他拿我怎么着?
他要敢跳出来跟我掐,那正好就干起来,看谁打死谁。
柳昧嘻嘻一笑说,对,就这么办,现在你们斗法谁也奈何不了谁,就看他接下来怎么办。
事实上正如柳昧所言,刘老头是看着我大摇大摆将他前后多年苦心摆的落虎平阳局给破掉。
而他呢,压根不敢跳出来跟我正面对抗,要抡拳头打架,十个刘老头我也照揍不误。
就怕他阴着出邪术。
要不是顾及到刘老头可能有后招对村里人不利,现在我就直接上门去把丫给收拾了。
等忙活完一切,我再次找到村长,我对村长说,为求稳妥,村里暂时不能待了,让村民们都走吧。
村长一听,差点没坐稳从凳子上摔下来。
“你说啥?”
他惊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我再次重复刚才的话,让村长叫大伙都搬走。
因为我感觉刘老头威胁让全村人给他陪葬不是随口说说。
可村长犯难啊,全村搬迁不是小事,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决定。
而且,我这边还没给个合理的理由出来。
因此,他几乎没怎么思索,就一口否决了。
我实在有些急了,就把刘老头可能让村里人陪葬的事说了。
谁知道村长一听却反而发笑了:“嘿,都啥年代了,杀人犯法,他刘老头有多大能耐,一口气把村里人杀光?”
“再说了,村里人跟他多大仇?至于吗?”
我见说不动村长,只好作罢,也许是我多虑了。
就改话头询问起刘老头的来历。
既然他是外地迁来的户口,总该有个出处,对于刘老头我始终觉得他这人大有来头。
而且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就迁移到大山里来的。
村长有些不耐烦,看我三天两头往他这跑,现在又危言耸听,干脆敷衍了几句打发我去问村里的李德忠。
他说这个李德忠跟刘老头一家是一起迁来的,比他更清楚。
我问到李德忠的住处后,见村长不待见我,索性直接找李德忠去了。
李德忠五十多岁的样子,不胖不瘦,眼睛和腿有残疾。
左眼瞎了,一条腿也是瘸的。
不过他说起话来声音却很大,给我的第一映像就是精气神十足,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
我没有废话,直接问起关于刘老头一家的事,李德忠倒也痛快,不像村长那般扭扭捏捏。
“年轻人,你叫陆缘对吧?”
我点头说是。
李德忠把我打量了几眼,随后请我进屋坐。
“肯定是村长叫你来找我的吧,那狗日的有事就出来叫,没事就躲起来,得罪人的事从来不明着干,精得很。”
“不过,刘老头的事,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李德忠说,他和刘老头原本是在一个叫塘湾口的地方生活。
那地方有一个渡口,紧临黄河边上,因此以前当地有一门职业非常盛行。
这门职业就是捞尸。
刘老头和李德忠都是职业捞尸人,二十年前分别拜入当时的黄、赵捞尸一脉。
说起这捞尸,别看活似乎很简单,靠体力吃饭,哪里发现尸体负责捞上来就完事。
可其实,当中的门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
职业捞尸人,光忌讳就有二十多条,什么时候下水,尸体捆与不捆,
男尸怎么办,女尸如何处理,起尸的时候该说什么都有讲究。
若是不按此禁忌执行,捞尸人轻则小病,重则死命。
而关于刘老头和李德忠的搬迁,恰恰就跟一件离奇惊人的捞尸有关。
正是因为这件事,改变了两人的一生,甚至事件影响到现在也没能平息下去。
当时他们碰到的尸体,非常诡异,用李德忠现在的话说,那是一具罕见惊悚的诡异阴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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