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老师诹访雄二又沉默了,黑泽阵不管他,把竹剑还给佣人,招呼伏特加入座。
黑泽阵回到主位,倒上酒,正要举杯,剑道老师诹访雄二上前行礼。
“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我想把菊千代交给阁下保管几年。”
“没问题,我会找古董行家为它保养。”
“谢谢。”剑道老师诹访雄二再次行礼,然后找上正吃东西的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吓了一跳,连忙生吞般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涨得脸红脖子粗。
“这位侦探先生。”
“是。”
“请您带我去自首。”
“啊?”
剑道老师诹访雄二郑重的说道:“丸傅次朗是我杀的。”
毛利小五郎一个激灵,连忙站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那请您跟我来。”
“我也去。”木田今朝也跟跑了。
黑泽阵没管,向伏特加举杯。
伏特加举杯回敬,两人继续吃喝。
……
另一边。
目暮警部正在汇总情报,眼看毛利小五郎和剑道老师诹访雄二到了,立刻招呼他们。
“来的正好,就差你们两个了。”
“警部,我是来带诹访雄二投案自首的。”
“啊?”
剑道老师诹访雄二直言,“丸傅次朗,是我杀的。”
目暮警部翻开了记事本,“这样啊,能说说过程吗?”
剑道老师诹访雄二缓缓说道:“我有在经营一座道场,去年没有多少学员,三月份的时候,我为了交税,就向丸傅次朗借钱周转。
“丸傅次朗要东西抵押,我想用道场抵押,他说土地现在不值钱,非要我的家传宝刀。”
目暮警部询问,“什么样的宝刀?”
剑道老师诹访雄二解释,“那是一把菊一文字,铭文是菊千代,刀柄上缠着金丝。”
目暮警部作了记录,“好的,请继续说。”
剑道老师诹访雄二点头,“我当时没有办法,也就抵押给了丸傅次朗。”
“我到处筹钱,今天本是约定来还钱的。”
“但丸傅次朗收了钱,却说这些钱不够当利息的。”
“还说已经把菊千代卖掉了,卖得的钱就当做是我借款本金好,要跟我两清。”
“我当时一激动,应该是怒发冲冠吧,拔刀就杀了他。”
目暮警部皱眉,“一下就杀了他?”
“是的,说来惭愧,那一下算数偷袭。”
“那么,这房间里面,满屋子的刀痕是怎么回事?”
剑道老师诹访雄二说道:“我担心太干净了让人怀疑我,毕竟他只是个三段的新手,我的段位远高于他。”
“所以制造成两个剑手互相战斗的场面,这样就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了。
“因为就算拿着刀面对面的决斗,我杀他也用不了三招,绝不会把房子弄成这样子。”
目暮警部点头,“原来如此,那么,能知道,你为什么又要来自首吗?”
“事情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吧。”剑道老师诹访雄二说道,“我原本就有想过站出来承认,不过我要先找到我的菊千代,把它安置好了以后,才能安心的去接受惩罚。”
“现在呢?”
“我已经处理好了,安心了。”
毛利小五郎插言,“警部,刀是被鱼冢三郎买走的,用于当作电影道具。”
“诹访先生把刀托付给了黑泽阵,黑泽阵说会请专家帮忙保养。”
“将来等他给鱼冢三郎当陪练,打上三千场,就会把刀还给他。”
“三千场?”目暮警部忍不住瞄了他肚子上的肥肉,“呵呵,好吧,诹访雄二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好的。”剑道老师诹访雄二致意,“给你们添麻烦了。”
……
事件结束,警方撤退了。
黑泽阵吃完了晚餐,找上丸傅夫人,询问是不是要卖房子。
她表示不准备卖,以后会继续住在里面。
黑泽阵没有多做纠缠,招呼伏特加,木田今朝和毛利小五郎一起走。
丸傅夫人却喊住了毛利小五郎,“请你跟我来一下。”
“什么?”
“请过来一下。”
“好的。”
……
偏厅。
丸傅夫人关好门立刻问道:“侦探先生,我丈夫找你干什么?”
“呃,这个这个……”
“是不是让你调查我?”
“这我不能说。”
“那就是了!”丸傅夫人步步紧逼,“到什么程度了,查到我和波多野医生的事情了吗?”
“那男人是波多野医生?”毛利小五郎说完感觉不对,连忙捂住了嘴。
丸傅夫人却全明白了,“果然是查到了,你今天是来交调查报告的?”
毛利小五郎很尴尬,“呵呵,那什么,没其它事,我就先走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呢。”
“一千万日元。”
“啊?”
“把调查报告给我,我给你一千万日元。”
“这不行。”
“五千万日元。”
“真不行。”
“一亿日元,我只能出到这个价。”
“很抱歉,太太,我很想拿这个钱,但我不能,我是个侦探,我的委托人是丸傅次朗先生。”
“他已经死了。”
“但他还应该有亲戚,切割遗产的时候,有第三者的您,是拿不到遗产的,总之,我们法庭上见吧。”
“你、你……”丸傅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坐倒在地上。
“告辞。”
毛利小五郎潇洒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不过一出门脸就垮下来了,想到一亿日元封口费就这么飞走了,那个心疼啊!
……
毛利小五郎归队,大家都看出他有问题,不过没有多问。
出了丸傅家的大门,木田今朝忍不住发问,毛利小五郎直接借伏特加的肩膀哭了,哭得那个伤心啊。
伏特加暴汗,这是什么情况?
与黑泽阵、木田今朝三人面面相觑,全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无奈,只能等毛利小五郎哭够了。
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着推托了封口费的事情,三人也是无语了。
不过对毛利小五郎倒是刮目相看了,毕竟那是一亿日元,而毛利小五郎谈不上富裕,甚至可以说是贫困。
这样的人,能在大把钞票和职业道德之间,选择职业道德,难能可贵。
黑泽阵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再喝一杯,不醉不归。”
木田今朝龇牙,“怎么回去?我们都喝酒了。”
“家里的车要生锈了,三郎打电话。”
“好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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