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到底在何处?”
天龙僧再次俯瞰东方大地。
却怎么都感觉不到天地之间有什么新的元神高手的气机。
元神高手,沟通天命,一举一动,在彼此的眼中,都像是漆黑夜里的萤火一般亮眼。
就像是现在。
天龙僧朝着玉京城看去。
那拜天教主的气机,就宛若整片天地之间最大的一颗白色太阳,炙人的元神阳气,即便是让天龙僧隔着千万里,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元神发烫。
“拜天,他又变强了!”
天龙僧心中悠悠喟叹。
拜天教主,天下第一人,不仅已经成为元神,还已经登天,是以其元神天命便如同黑夜里的太阳一般,在其他元神高手的感知之下,那样的刺目,不可避过。
反之。
再看向与他相当的天下其他元神高手,如首阳剑门的天眉真人。
同样刺目。
同样显眼。
就好似千万里外的首阳山上的一颗星辰。
清晰可见。
这就是元神高手彼此之间的感知,元神出窍之后,能够清晰的看到天下间的元神级数的彼此。
这样的人。
在整个天下之间,若把拜天教主也算上,有十一尊。
若不算拜天教主。
则天下元神有十人。
这十人,全都是天龙僧心中有数的人。
而这十人当中,绝对不包括引起了东方浩土那些山川格局变化的那个人。
“难道说……他成的不是元神?”
天龙僧心中思索。
他已经基本锁定,那人十有八九就是在大佛寺那夜一拳击退了自己显圣的人,拳中没有法力,只有势……
既然找不到。
天龙僧也便不去想。
而是眸光专心的看向了玉京城。
心头闪过两个字。
“天心!”
这四个字,不仅是拜天教主更强于当世所有元神的证明,同样,也是登天一境的象征。
知命、开窍、元神、登天。
最后一重登天。
是已经登临了天命本体的已经,站在了天命的肩膀上,从天命身上得到了天心印记,即意味着,从此,你便是那一条天命的化身,可以借用天命的全部力量。
是祂在人间的象征。
是天命的另一种形式存在。
长生不死。
天命不灭我不灭。
更别提,拜天教主得到的还不是一般天命的印记。
而是……
玄天。
…………
玄当山上。
松溪道人睁开眼睛。
不远处,赫然是站在那里的陆崖。
他惊慌失措的道:“大仙。”
“你不错。”
陆崖看着在松溪道人的体内,已经有武道筑基的痕迹了。
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成了四次筑基了。
这主要得益于玄当山已经被他打造成为了天下第一武道圣地。
有人若依着他目前所走的这条武道之路,从武道筑基,借助天地格局凝练肉身开始,再到凝聚武道意志,凝聚武道真力。
在天下其他地方,寻一如那大佛寺“月照端门局”之所在。
借助那里的格局,普通人至少要一年,才能完成第一次筑基。
此后,又要寻找其他格局,每筑基一次,根脚底蕴肉身便多深厚一分。
一次筑基,便可相当于知命一阶。
九次筑基之后,便可开始凝聚武道意志,武道意志,又要经历极限蜕变,这个数,大抵也需要经历九次,便可以将意志凝聚为武道真力……
一般来说,一个普通人,就算没有天赋,只要找到一个宝地格局,就可以在一年之内完成筑基。
而若想到达松溪道人现在这样的四次筑基。
一个普通人,若是在一普通宝地,至少需要十年。
松溪道人却在短短半年之内完成了,因为他所在的这里不是普通宝地,而是被陆崖凝聚了东方浩土百万里所有山河格局拱卫的“天下第一宝地”。
在这里修炼武道,半年就可以让人筑基四次,三年便可九次筑基,堪比知命九阶。
至于陆崖。
他的修行速度则不能以常理贯之。
准确来说。
陆崖并不是在修行。
而是以天仙的道行在进行创法。
创一个可以在这个世界,让众生能不借助天命,肉身成仙的法子,为天下再起一峰。
百日筑基,两年凝聚武道意志,四年真力大成,心中出现一式武道神通。
这个速度其实还算慢的了。
毕竟,是天仙降世,三年才将自己的身躯实力恢复到了‘化神’阶段,若不是因为这个世界上的灵气有毒,再加上需要创法。
在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陆崖只需要一个吐纳,就可一息结丹、三息元婴、半日内就可凝聚元神。
现在四年时间,创出了武道第三步。
只剩下第四步。
武道心神。
这一步,需要以己心压天心,才算是真正大成,同时,也意味着陆崖可以完成第一个仪式了。
而这一步。
已经不是枯坐可以创出来的了。
需要,
镇压一次天心,才能有领悟。
……
“我不错?”松溪道人惊喜,听到了陆崖的夸赞,道:“那前辈,是否可以收我为徒,我能拜您为师了?”
这位前辈来此已有三年。
虽说,他足足是在两年半的时候,才从陆崖的身上,领悟到了东西。
可仅仅半年而已。
他虽不能清楚知道自己在陆崖的这一条路上走到哪里,却可以清楚感知到,现在的自己,可以轻松镇压三年前的一百个自己。
这得益于半年之内,跟着陆崖站桩聚集吞吐而来的“玄当山”的格局气场。
这种气场,已经凝聚在他体内。
不是法力。
却拥有直接能够撼动山河的气势。
“你说呢?”陆崖微笑。
“弟子张松溪,拜见师父!”松溪道人大喜,连忙拜倒。
“莫急着称师父,我只是记下伱名。”陆崖缓缓道:“可算个记名弟子,称呼老师便够了,若想真正入门,只凭你有些天赋还不够,尚需要其他一些东西……”
“记名弟子?其他东西?”
松溪道人既喜又愁,喜的是,终于算拜在膝下了,愁的却是,怎才是个记名弟子:
“师……老师还有什么考验,尽管吩咐,弟子一定尽力表现。”
“三年了。”
陆崖望着玄当山外,自语道:
“三年前,为师曾与一人约定,教他在世上做些大事业,做成了,三年后可来玄当山找我,我收他为弟子,如今还不见他来,不知何故,你代我去找一找此人吧,看看他是死是活。”
“原来是位师兄。”
松溪道人连忙道:
“却不知这位师兄姓什么叫什么?”
“其姓为元,名巨阳。”
陆崖说罢:
“你带着我的‘名讳’去吧,若是他真做了一番事业,就让他对着我的名讳拜上三拜,我亦收他,若是他没有,你便回转玄当。”
一指在虚空画了一个字。
正是他的讳。
落在了松溪道人的掌心当中。
松溪道人低头一看这个字,心头一震,破有一股“如朕亲临”的感觉,只觉这个字就是老师本人,连忙道:
“弟子定不辱使命。”
“那,弟子下山这段时间,就让武吉侍奉您左右了。”松溪道人说道。
他还记挂着他那个徒弟呢。
“把那孩子也带上去吧。”
陆崖转身看向山外,道:
“我也要下山一趟了。”
“老师也要离开?”
松溪道人惊问道:
“老师要去何处?”
陆崖看向玄当山外的一个方向。
没有回答。
只是一步踏出。
身上的一股心气,便浮现出来了。
以人心压天心。
欲与天公试比高。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