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江澈传来的具体数据后,宁俊成先是吃了一惊。
原以为江澈搞大学只是给‘未来实验室输送人才的,没想到居然搞得这么大。
这个面积别说建设大学了,建个皇城都够用。
当宁俊成打开第二页的建筑设计要求后,他人麻了——谁家大学还配备一个超大购物中心啊!
建筑占地一百五十多亩,集大型购物中心、城市步行街、办公大楼,后面还附带着一排排教职工公寓大楼。
这还仅仅是地面建筑要求,地下更是要建设三层巨大的停车场。
看到这里宁俊成已经不是麻木了,他都感觉自己在看科幻片。
在祖国亲切的感召下,宁俊成对国内已经没了西方宣传的妖魔化,但是国内现在经济落后的情况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说与欧美这些发达国家相比,经济增长迅猛的亚洲四小龙也很能打。
现在国内全年GDP1911.49亿,湘江弹丸之地都有惊人的288.62亿,世界排名40位。
即便这样,湘江也没有哪一個商业广场会集中设置这么多的停车位。
现在湘江停车位最多的商业性建筑还是‘特惠卖在湘江的总店,总计2100余个。
而江澈要求的远远比这个多的多。
为什么宁俊成一直纠结停车位的问题,最主要的是车位的多寡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当地经济状况。
依照现在国内的经济还是以自行车为主,设计这么多汽车停车位不是浪费么?
这严重不符合经济利益啊!
其实就他看来,以国内现在的收入水平,建设一座规模这么宏大的商业广场都有些浪费。
特别是那些写字楼,国内现在需要写字楼么?
宁俊成考虑的是花费这么高的代价建设使用率却极低,严重浪费资产。
而江澈却想的是趁着建设大学,将这些配套设施一次性建齐全喽,省的以后祖国发展起来了,开始关注环境等问题,再想在此地翻建,那真的难如登天。
当然也不是全部的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江澈想给那些阴阳怪气之徒好好上一课。
不是说自己办不好大学么!
自己不光能办好,单建筑面积还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一所大学!
不光大学能办好,连带着附属的生活区都将是京城乃至国内的地标建筑!
jaychou的《听妈妈的话》不是有这么一段歌词么:“将来大家看的都是我画的漫画,大家唱的都是我写的歌。”
江澈想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创办的大学成为国内最好的大学,这座为大学提供保障的城市综合体也要成为誉满京城,建筑最豪华、产品最全面的综合性商业广场。
要让外地游客来到京城,不仅仅要爬长城做好汉,还要逛一逛这座广场给亲属带礼物的首选之地。
要让那些曾经诋毁自己的‘香甜党们不仅要打自己的脸来广场购物,还要因此为荣!
当然江澈怎么想的宁俊成不知晓,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第一条守则便是老板怎么指示怎么做,即便老板的这条指示是错的,不光要做还要做的漂亮!
所以,吐槽归吐槽,工作还是要做的。
之前宁俊成向外放风说要建设一座大学,但是具体的建筑要求和建筑面积都没有提供,因此来的都是些二三线的设计公司和工作室。
当宁俊成把正式的建筑招标文件对外公布后,几乎所有知名设计公司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湘江。
其实江澈也想把设计任务交到国内来做,但是现在国内的建筑风格还是停留在之前苏俄的风格,看上去很是大气,但是实用性却不是很强。
他想要的是未来几十年都不用对内部做太大改变的建筑,而不是门对着门的长条胡同。
具体标书被哪家拿到手江澈也没管,反正他只看最终结果。
在江澈一次又一次的催促中,大致的示意图出来了。
大学整体风格采用了古典主义构图,但是南北端墙顶上的塔楼、上部细部与装饰则为巴洛克式则是江澈不太喜的。
不过都是些局部的地方,找国内的大师帮着修改修改即可。
要说让江澈最满意的还是生活区的设计,不仅简约,还充斥着未来的科技感。
不过作为甲方,要是不刁难刁难乙方还算是合格的‘甲方爸爸么。
虽然有钱,可也得让他们好好体会体会钱不是这么好赚的。
江澈一边命人先去平整建筑所需的地块,一边吹毛求疵的要求着设计公司改这里、改那里。
“于工,这是建筑设计图。”
“我想在下面建设两到三层的实验室和其他使用房间,您看看有需要调整的么?”
不过对于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乙方,江澈可不敢这么调戏。
不仅不能戏弄,江澈还得好声好气的招待着。
无他,坐在他面前的便是国内设计保密场馆的第一人,江澈之前在湘江建设实验室的保密房间就是出自他之手。
“明皇陵这边都是岩浆岩和中酸性火山岩为主。”
“火山熔岩为块状,在较坚硬—坚硬这个等级之间,岩体稳定性较好。”
“酸性喷出岩,流纹岩垂直和水平方向上的力学强度变化较大,在一定条件下可成为岩组中相对软弱的夹层。使岩体稳定性变差。”
“所以想要建筑的稳定性提高,在建设的时候选址下面最好不要有酸性喷出岩。”
于工前面对岩石的介绍江澈只是听了个大概,也就最后这一句他听懂了。
道过谢,江澈便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十月中下旬了,建设高层建筑有些来不及,但是一些基础工程还是可以做的。
工地一开工,用白玉冰的话说,他就跟焊在工地上了似得,早晨也不像之前那般赖床了,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饭就直奔工地,晚上到很晚才回来。
这一天江澈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吃过早饭后开着车子又向工地驶去,一架从湘江直飞京城的客机缓缓降落。
以霍英东为首,邵逸夫、郭德胜、郑裕彤等人从飞机上鱼贯而出,最后走出的这位要是被江澈看到魂都能吓掉喽。
“娄女士,您要去哪里?”
在宾馆放好行李后,宁俊成作为‘未来制造的代表跟着一众大佬前往国宾馆参加接风宴,娄小娥则是坐上专车出了门。
“师傅去东郊。”
娄小娥看着车窗外的熟悉景色,一如她离开京城的时候一模一样。
随着汽车距离她家越来越近,娄小娥心中越发的激动,双手都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直到那座小洋楼映射在眼眸中,娄小娥的双眼不知不觉的充满了激动的泪水。
“娄女士,我们到了。”司机提醒道。
娄小娥怀着激动的心下了车,来到大门前,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涂色,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可大门上被修复过的破损处却又在时时刻刻提醒她,一切都是真实的。
在大门外怔怔的看了许久娄小娥这才顺着阶梯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推开大门,里面的陈设早已没了当初的模样。
当初走时匆忙仅仅带走了小巧的贵重物品,其余的大件家私全都留了下来。
可此刻房间内,摆放的物品没有一件是属于原有的,就连装潢都是新的,房间内还能闻到淡淡的油漆味。
看到此情此景再想到已经离世多年的娄父,娄小娥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放声痛哭。
过了许久娄小娥这才调整好情绪每一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小心翼翼的锁好门窗这才从房屋内走了出来。
虽然已经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但是这个家对娄小娥的意义非凡。
而且政府已经表态将房屋的所有权归还给她,失而复得,娄小娥更加的珍惜。
“师傅,我们再到口...南锣鼓巷去一趟。”
来之前,大社的祁正明就和她聊过,尽管他们俩的事情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太刻意的和江澈接触,毕竟他们俩的情况不符合现有的社会意识形态,若是传出去,除非江澈隐姓埋名随她一起出走,否则谁也保不住江澈。
出发之前娄小娥还一直告诫自己不能给江澈惹麻烦,只是刚才由于情绪太过悲伤下意识的想让江澈安稳安慰自己,顺口就要说出去口袋胡同还好及时止住了改成了南锣鼓巷。
虽然她走之前跟江铃玲关系特别好,可总不能连以前自己住的地方都没去过,那些左右邻居还没摆放就急吼吼的去口袋胡同找江铃玲吧,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岂不是自找苦吃。
吃过午饭,小媳妇老婶子们闲来无事都聚在巷子里晒着太阳聊着天。
“于家嫂子,听说你家二小子今年也没有探亲假啊?”秦京茹嗑着瓜子闲聊道。
“哎,别提了。”
“6月份的时候来信说今年过年能有半个月的探亲假,到时候回家陪我们一起过年。”
“我盼星星盼月亮,眼瞅着就要入冬了,跨几来了封信说有任务,又不能回来了。”
“哎,早知道几年都见不到孩子,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参军啊。”提起孩子的事情,于家嫂子唉声叹气。
“哎、哎、哎。”
“快别聊了,快看那边。”
“哎呦,这是谁家的俏媳妇啊,你看看人家烫的头发,看看人家的穿着。”
“哎呦喂,真好看啊。”
“...”
“你别说,这身行头我在京城还真没见过。”
“...”
随着众人的惊呼声,秦京茹也紧忙扭过头去。
这一看不要紧,哎呦喂,她一个女人都觉得好看,不由的说道:“真漂亮啊,我要是穿上这么一身得多美啊。”
“京茹,那人要进你们院儿了,你快去问问什么情况。”
“别忘了问问人家这身衣服从哪买的!~”
“问问在哪烫的头发!~~”
见来人真的是要进自家住的大院儿,秦京茹赶忙上前去询问情况,秦京茹摆了摆手表示知道。
“这位女同志,您找哪位啊?”
“京茹,你不认识我了?”见到秦京茹,娄小娥赶忙放下手中的礼物,激动的一把抱住秦京茹。
“哎!~”
被抱住的秦京茹全身紧绷,手足无措。
“京茹,是我啊!~”
“伱看看我是谁?!~~”
见秦京茹半天不和自己说话,娄小娥这才想起来,自己鼻子上挂的墨镜还没摘下来呢。
紧忙摘下墨镜,扶助秦京茹的脑袋让她好好看看自己。
“你是...你是...”
“你是小娥姐?”
“哎呀,还真是小娥姐!~~”
“小娥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这么些年没见到你,我想死你了!~~~”
秦京茹定睛一看,面前之人有些似曾相识,再仔细一回忆,这才确定面前比她还年轻的居然是娄小娥。
时隔十多年再次见到故人,秦京茹的激动之情不比娄小娥小到哪里去,抱着娄小娥激动的又蹦又跳。
“秦京茹,没事你大呼小叫什么呢!”正值休息的阎解成怒气冲冲的从房间出来呵斥道。
“你还是想想从哪能骗个媳妇给你传宗接代吧!”
“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平洋警察——管的够宽!”秦京茹白了他一眼,回呛道。
“呦,咱们院儿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美女啊。”
“秦京茹不帮着介绍介绍?”
被秦京茹呛了一句,阎解成也不恼,反倒一直盯着娄小娥在看。
“去!你算纳闷自葱!”
“走小娥姐,我们回家聊,省的某些人碍眼!~”
秦京茹冷哼了一声,帮着娄小娥拿起礼品拉着她就进了垂花门向着中院儿走去。
“小娥?”
“哎呦我的妈来!娄小娥居然回来了!!!”
听到秦京茹叫‘小娥姐,阎解成仔细回想这才确定刚才有些面熟的女人居然是娄小娥。
她不是十多年前随着爹妈一起跑路了么,怎么敢回来了?
天要变了?
“什么回来了,谁回来了?”
听到自家大儿子的惊呼声,正在屋里擦着宝贝收音机的阎阜贵以及正在补衣服的三大妈都从屋里走出来问道。
“还能是谁!娄小娥啊!”阎解成望着穿堂里俏丽的背影,怔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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