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娄百鸿临产在即,因此这次陪同江澈外出的除了何浩这个固定的安保力量,翻译的工作由高大鹏接任。
“何大哥,你知不知道咱领导最近在忙什么工作啊?”
寻找各自的座位后,江澈扣好安全带便躺在座椅上呼呼大睡,高大鹏瞧见后俯在何浩一侧小声的问道。
“从南方回来后我就回了原单位,不知道啊。”
“你怎么会这么问题?”
何浩在大内的工作不仅仅是负责安保,更要具有一定的侦察工作能力。
听到高大鹏的问题,正在整理随身行李的何浩顿了一下,先是如实的回答了自己的情况,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反问道。
并不是何浩太过小题大做,在许多破获的案件中,不少坏人获得信息就是这种闲聊中不经意问出、回答,得到的答案。
虽然他个人在感情上相信高大鹏不会出卖江澈、背叛国家,但是这种事情他不敢赌,多少别人眼里的老好人背地里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
“领导的异样你没发现?”听到何浩居然反问自己,高大鹏惊讶道。
“发现什么?”
“你啊,还是在大内做安保工作的呢,这观察力怎么还不如我。”
“你看看领导惨败的脸色,再回忆一下领导刚才走路的样子,不是扶着腰就是晃着腿。”
“这刚刚躺下就睡得这么香,我怀疑领导这段时间的工作不轻松。”
“哎呀,就是不知道能让领导这么拼命的是什么工作,真让人难受。”
高大鹏一副好奇的小猫一般坐在那里抓耳挠腮的想着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新的项目。
能让江澈这么卖命的绝对是好玩的项目,只是自己不是研究员出身无缘参与。
想到这里,刚才还兴致高昂的高大鹏也蔫了。
听清了原委,何浩有些哭笑不得。
江澈的变化他怎么可能看不到,以往老同事长时间出差回来后基本上都会萎靡个两三天,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这次要不是因为娄百鸿还在孕期,估计自己也不会比江澈好多少。
只是这种事情他倒是不知道怎么和高大鹏这個童子鸡解释,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闭目养神。
落地湘江,江澈带着激动的心情走下飞机,带着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
在去往浅水湾的路上,江澈还在想江家辉这个臭小子这么长时间没见到自己了,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忘掉了?江家耀有没有比之前长高一些?
可当江澈一行人来到目的地后,只见铁将军把门,原本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房子现在也是门窗紧闭,没有一丝丝生气。
刚开始江澈没多想,还以为是娄晓娥和谭雅丽带着孩子出去玩了。
几人就蹲在大院外面吹着牛,等着娄晓娥等人回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色越来越暗,江澈发现了不对。
不是说娄晓娥带孩子出去玩不对,而是娄晓娥她家可是有佣人的,即便主人不在家,佣人还得在吧。
可现在不仅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大门也紧锁,这就很不正常。
江澈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日后湘江富豪被绑的电影,那些可都是真人真事改编!
虽说那种恶劣的事件频发于90年代,可胆大妄为想着不劳而获的人哪个时代没有?
自己之前让娄晓娥一次性捐赠了两个亿刀了,湘江这帮华商们也捐了两亿不过货币单位是港元。
两相一对比,娄晓娥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何处躲藏。
想到这里,江澈顿时心急如焚:“何浩,你悄悄的进去看一眼。”
江澈并没有明说,可对于常年服务于安保工作的何浩顿时明白了江澈的意图。
只见他一个助跑,并没有太多的动作便轻而易举的越过了一人高的栅栏。
落地之后,何浩猫着腰,借着树木的阴影向房子而去。
不多时,何浩又从院子里翻了出来,摇着头说道:“每个房间里都没人,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除了一些衣物被带走,其他的都还在原位。”
听到这里江澈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发生了自己想象中的事情就好。
“何浩,会不会开锁?”
现在天色已晚,娄晓娥又联系不上。
肚子早就饿的饥肠辘辘,江澈便问何浩有没有办法打开门锁。
“小事一桩!”
能被安排在大内负责安保工作的,不能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这种小技能都掌握一些。
何浩看了一眼门锁很常规,没有什么难度仅需一根铁丝便能打开。
起身在栅栏外转悠,看看能不能找到。
来回转悠了几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家伙,就在何浩准备再次翻墙进去找工具撬开门锁把江澈他们放进来之际,两位骑着摩托巡逻的皇家警员看到江澈等人行迹可疑且没有见过,上前盘查道:“伱们是做什么的?在这家门前逗留这么长时间做什么?”
“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件,我需要进行查验。”
“sir,我是这户的男主人,刚刚回来。”
“由于没带钥匙,正想办法回家呢?”
“这是我们的证件。”
对于盘查证件的事情,江澈并没有太多的抵触。
相反,江澈还希望这种盘查能够多一些,不说能不能抓到江洋大盗,最起码治安环境能够好一些。
再说了自己又不是逃犯,查看证件就查看呗。
见到江澈这么配合且身边还带着两名随行人员,一直举着‘点三八警戒的警员这才有所放松。
原本以为面前站着的男子是娄晓娥背后的男人,两位警员还有所收敛,大水喉的面子总要给一些的。
可当两位皇家警员翻看了江澈等人的护照后,顿时喝令三人抱头蹲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
全湘江富豪扎堆的地方!
现在他们所处的院子是谁的,两位警员可是一清二楚。
一个大陆人居然说这是他的房子,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还说钥匙没带?
可不可笑,住在这里的富豪哪一位家里不是雇佣着十几二十多个佣人,用得着本人开锁?
再说了,娄晓娥从这里搬走已经好些天了,如果真是她的先生能不知道这件事?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把枪又举了起来,喝令江澈他们蹲好。
过年期间有人意图对娄晓娥图谋不轨,要不是娄晓娥之前为了保障江澈的安全雇佣了一批退伍士兵,估计还真被人得手了。
为此,住在浅水湾的富豪们可不干了!
虽然他们很眼热娄晓娥的财富,但是面对绑架富豪这种事情,他们是一体的。
今天敢绑架娄晓娥,谁知道哪天会绑架自己。
为了自己及家人安全着想,浅水湾的富豪们不约而同的给湘江政府施加压力。
港府震怒,勒令警局尽快破案并且要保障公民的人身安全不受侵犯。
警长也想早日破案,只是湘江人口太过稠密,这些‘过江龙很难寻找,但是为了确保娄晓娥的安全,警长只得在浅水湾增加日常巡逻的人手,将以前半天一次的巡逻时间缩短到一个小时一次。
即便这样,浅水湾的大佬们还是不敢住在这里,许多富豪们都跟着娄晓娥一样搬到别的地方居住。
现在不是港府震怒的事情了,警局也躁动不安。
到1977年,成立不过三年时间的ICAC已经挖出了二十多个贪污集团,数名警司级别的高级警察被抓,数百名警员被通缉,就连最后一位四大探长之一的颜雄也在今年1月份逃亡国外。
现在可不是六十年代黑钱拿到手软的湘江,警员除了政府发放的薪水最多也只敢沾点小便宜,想多赚钱还是要靠辖区内的富豪捐赠,现在富豪都跑了,以后还怎么吃香的喝辣的?
现在吃糠咽菜是怎么来的?!
还不是这群无法无天的‘过江龙!
为此,在浅水湾遇到身份不明的人员,都是秉着宁杀错不放过。
“sir,这里真是我的家。”
在警员拿着手铐向着江澈他们走来的时候,何浩意图站出来保护他,只是被江澈阻止了。
这家伙真是虎啊,没看到人家一直举着‘点三八瞄着自己仨人嘛。
冲着何浩这副虎劲,不禁让江澈想到一个源自于短视频平台的网络梗:十米之内枪快还是刀快?
答案:十米之外,枪快!十米之内,枪又准又快!
你一不会‘接化发,二不会‘铁布衫。
这么近距离和人家起冲突,不是给人当活靶子的嘛。
好端端的跟自己出来,回去就一个小盒,这让自己怎么跟娄百鸿交代。
“别废话!有什么话到警局再解释吧!”
在警员的心里已经把江澈认定成想要捞一笔横财的‘过江龙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拿着手铐就要给江澈带上。
一旁的何浩哪里受的了,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江澈的安全。
要证件,给看了,现在居然要上铐子。
在咱们国家,什么人需要用上手铐?
都是些穷凶极恶,对社会极易造成危险的违法分子。
今天江澈要是被拷了,这不仅是对江澈身份的玷污,更是对自己工作的一种侮辱!
何浩是这么想的,瘦小的高大鹏则像是炸了毛的豹子,眯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警员手里的动作,但凡他的手敢碰到江澈,高大鹏就敢上前和他拼命。
就在局势蓄势待发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的时候,禚树福惊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江先生?是江先生吗?”
“哎呦,我从老远就看到像您,没想到真是江先生。”
“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让太太去接您呢?”
“我这不是想给晓娥一个惊喜嘛,谁知道家里没人。”
“禚大叔,您怎么在这?”
看到禚树福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江澈挺意外的。
江澈还想问问禚树福知不知道家里什么情况,准备给江澈带手铐的警员问道:“禚大叔,这几位你认识?”
“认识,认识。”
“这位是江太太的先生,我的工作还是他给的呢。”禚树福笼统的介绍了江澈的身份后又和两位警员寒暄道:“今天是您二位执勤啊,挺辛苦的,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水。”
“不了,不了。”
“我们还要继续工作,就不多打扰了。”
两位年轻的警员听到禚树福证实江澈真的是这户的男主人,顿时脸上‘布满了尴尬二字,担心被江澈记住,二人借口说要工作,连忙逃离了这里。
“江先生,您没事吧?”
刚才的局势,不用问禚树福便知道江澈他们遇到麻烦了。
与何浩这种想着硬刚的方式不同,长期生存在社会底层的禚树福自有他的生存方式和解决困难的办法。
不管江澈现在遇到了什么问题,先把江澈的身份引出来。
即便是有什么误会,江澈在自己家门前,再加上前段时间太太为警局捐了那么多善款和警用车辆,不管怎么说这两位警员也要念上三分香火情吧?
果然不出禚树福所料,两位警员知道了江澈的身份后,果断离开了。
“禚大叔,我家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太太他们去哪里了您知道吗?”在禚树福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将江澈迎进去之后,江澈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太太她们去了哪里,我在这就是因为我家老太婆听说您这需要一个守夜的,我想着多赚点工资就来了。”
对于娄晓娥等人去了哪,又因为什么事情离开的,禚树福一概不知。
江澈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没再多说便让禚树福去休息,反正人已经在湘江了找娄晓娥她们还不容易嘛。
看地上的灰尘家里有些日子没人住了,好在库房里还有些吃的,江澈也没有心情搞什么花样,让何浩随便煮了东西。
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便没了食欲,江澈给项惠娴打去电话要到娄晓娥的地址。
“老公!~”
当娄晓娥看到江澈站在自己面前时,压抑在心里的委屈一时间全都爆发了出来。
娄晓娥一把抱住江澈的脖子,哭的声嘶力竭。
“媳妇,你们怎么搬到这里住了?”待娄晓娥的情绪平稳后,江澈轻声问道。
“去年捐完钱后,就有不少人盯上了我,好在咱们之前雇的保镖多才没出岔子。”
“到了年三十,大家都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着年夜饭,我就想着给保镖们放个假,也和家人团聚团聚。”
“谁知道就这么一晚的时间就被人钻了岔子。”
“当时要不是小五哥提醒我不能给所有保镖都放假留了几个人。”
“也多亏几人机敏,匪徒刚进院子就被发现了。”
“虽然我们没事,可有一个保镖在与歹徒搏斗的时候被杀害了,小五哥为了保护我们也受了伤。”
“警长提醒我,我们家的位置已经被曝光了,为了以后的安全着想还是尽快搬家。”
娄晓娥带着哭腔,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尽管娄晓娥并没有详细讲述当天晚上的细节,并且现在全须全尾的在自己面前,可江澈还是心惊肉跳。
若是没有小五的提醒,他不知道今天会是一副什么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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