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娄晓娥通完电话,江澈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了,开心的骑着自行车出了厂区,回到口袋胡同。
自进入胡同,江澈的自行车就骑不了了。
江澈回来的刚巧正是大家下班后的时间,家里老爷们儿或者不用做饭的大妈们就会聚在胡同里聊着天。
现在可不是后世,遇到熟人或邻居之类的点个头或者挥下手就算是打招呼了。
现在是必须要从自行车上下来,关系一般的就说句‘您遛弯呢?、‘您吃了吗?等等之类的话,关系稍好一些的就递支烟再简单聊上几句。否则你支楞着腿坐在自行车上跟人家说话,表面上可能没人说你,背后肯定会说没家教。
一路推着车和邻居们打声招呼,或者闲聊上几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内传来小孩子们的嬉笑声。
“呦,舟舟和苗苗来了。”
当江澈推着自己行车走进院子,就看到一群小孩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扮演老鹰的是何雨柱的大儿子何舟舟,比他小一岁的江佳怡扮演母鸡,其他小不点则躲在江佳怡的身后扮演小鸡,江家星这个傻小子则拉着何苗苗的衣服,在最后面一边傻笑一边卖力的倒腾着小短腿在跑。
“江澈叔叔好。”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何舟舟转过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而何苗苗则松开江佳怡的衣服风一般的奔向江澈,嘴巴还甜甜的喊道:“江澈叔叔,您怎么才回来啊,苗苗好久没见到您了,想您想的都不行了。”
“是吗?哪里想叔叔了啊?”江澈抱起何苗苗,微笑道。
“这里,还有这里。”何苗苗用手指了指心和脑袋,甜甜的说道。
何苗苗是何雨柱的小女儿,别看还不到四岁可脑袋瓜聪明的很,从一丁点大就表现出了古灵精怪的一面。甭管是惹祸了还是做了什么错事,巴掌就没落在身上过,凭借能哄死人的小嘴巴,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与何苗苗恰恰相反,何舟舟除了在学习上还算稍微好点,在人际关系上就稍显木讷了一些。既没有继承何雨柱的粗犷与油嘴滑舌,也没有遗传秦京茹大大咧咧却充满小聪明的脑袋,要不是从小看着这个小家伙一点点长大的,江澈都怀疑何舟舟是不是何雨柱的种。
“哈哈...叔叔也想你了。”
“叔叔这里有糖,要不要吃啊?”江澈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拿在手里晃了晃。
“嘻嘻...”
“谢谢江澈叔叔。”
小丫头从江澈手里接过奶糖,开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拿了糖,玩去吧。”
当江澈把何苗苗放下地,就看到几個孩子眼巴巴的看着江澈,特别是江家星这小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江澈当即又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奶糖,每个人发了一颗。
“栓子回来了,稍微等会,还有几个菜就好。”正开心的在厨房摆弄锅碗瓢盆的何雨柱见到江澈,咧着大嘴乐呵呵的说道。
“柱子哥的消息蛮灵通的嘛,我昨天才到,您今儿就知道了。”江澈走进厨房,从案板上拿了一节萝卜,嘎巴嘎巴嚼着。
“嘿!~”
“你要说想吃我不会做的菜,我还能寻摸寻摸给你整出来。”
“可要是说到打探消息,你这就太为难我了,我哪是那块料啊。”
“也是今儿下午巧了,一领导家孙子过满岁我去给做饭,回来的路上正巧碰到了白玉冰,这不,才知道伱回来了么。”
“我就寻思着你出去这么久了,肯定想尝尝我炒的菜了,接上她们娘仨买了菜就过来了。”
别看何雨柱都四十的人了,这嘴巴还跟以前一样碎,瞧这模样,到老了肯定得不了老年痴呆。
“怎么就你自己过来了,马华怎么没跟着一起来?”江澈倚在门框上,看着何雨柱这个客人在那忙活,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你是贵人多忘事,马华现在在新厂做主管,哪里有时间和我一起干活。”
提起马华,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随着轧钢厂内部的49cc发动机持续扩产,有限的场地制约了轧钢厂发展。
今年年初,上级领导便决定将微型发动机科独立出来成为轧钢厂的下属子公司。
独立,何为独立?
肯定就是从轧钢厂分出了,食堂之类的也肯定是分开了,这不就平白多了许多空缺了么。
这就是何雨柱这个厨子第一时间想到的。
何雨柱想的很通透,自己已经是食堂主管了,他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管管跟厨房相关的东西还成,要是再往上做个后勤主任,肯定要出事。
毕竟那里面的弯弯绕,可比厨房多的太多了,自己这小脑袋瓜哪里整的明白。
还不如舒舒服服的在自己一亩三分地悠哉悠哉过活。
再说了,自己做这个后勤主管就很舒服,平时也就是做好采购工作,管好食堂,再偶尔给来厂参观的领导们做做小灶,其他时间很自由。
万人大厂的小官,有一定社会地位。
平时再接点私活,收入高。
何必劳心费力的去做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工作。
何雨柱对升官没什么想法,但是不能不替下面人着想啊。
考虑到马华这个大徒弟跟他这么多年了,现在也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总不能让自己这个徒弟跟在自己身后颠一辈子大勺吧,便想着推他去新厂做食堂主管的工作。
担心自己的份量不够,何雨柱还专门托江澈帮忙在厂领导那边打了招呼,毕竟江澈是从轧钢厂走出去的,而且社会地位又高,他说话肯定好使。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后勤科长便找到何雨柱跟他说,只要马华报名,新厂的食堂主管就是他了。
在这些厂领导眼里,食堂主管这个职位根本就不算什么,既然江澈都开口了,倒不如用这个芝麻大小的官职换个人情来的实惠。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何雨柱这才告诉马华。
早在马华和刘岚知道发动机车间要独立出去办厂时,脑筋活泛的刘岚便有些想法,只是马华脸皮太薄不知道怎么和何雨柱张口。
自己能和刘岚在一起何雨柱出了不少力,再说自己能从一个帮厨做到大厨的位置,也是全靠何雨柱这个师傅毫无保留的教导。
而且何雨柱每次接了私活都带着自己和刘岚,这些年家里能过得越来越好,都是靠着这些私活赚来的外快。
否则以自己35块钱的工资,加上刘岚25块钱帮工工资,这么点钱哪里能养活三个孩子还有老人,特别是刘岚父母身体不好一直需要吃药,还有几个弟弟妹妹要吃饭要上学。
要是没有何雨柱,马华都不敢想自己家多久才能吃上一顿饱饭,多少年才敢给孩子做上一身新衣服。
现在师傅好不容易坐上了领导的位子,自己这个掌勺的大徒弟要是为了做官离他而去,他该怎么办?
难道让师傅这个食堂主管再换上厨师服颠大勺?
这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么。
就在马华两口子绝了要报名到新厂的想法,何雨柱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当场马华便跪在何雨柱面前,声泪俱下。
“瞧我这脑子,我倒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江澈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
“菜好喽!~”
“舟舟,去后院叫你玉冰婶婶和铃铃姑姑她们来吃饭了。”最后一个菜出锅,何雨柱冲着院子里玩得正开心的何舟舟叫道。
俗话说得好,烟酒不分家嘛,为了喝酒时能够自由抽烟不影响孩子和孕妇,江澈和何雨柱便在厨房支了个小桌。
“咱哥俩好久没喝了,今儿多喝几杯。”江澈拿来一瓶老酒,给两人的小酒盅斟满。
“嘶!~”
“还是这个酒喝着舒服。”
江澈刚给他倒满,何雨柱便急着抓起酒盅一饮而下。
感觉三钱的酒盅喝着不爽,索性换了个大碗。
满足了肚子里馋虫的瘾,何雨柱这才美滋滋的拿起筷子开始吃菜。
“唔!~”
“还是柱子哥做的菜好吃!”江澈也陪着何雨柱喝了一小盅,夹起一块心心念念的红烧肉,入口即化,满意的竖着大拇指。
“哈哈...”
“那是,我就靠手上的手艺吃饭,这要是没点真本事,谁还找我做饭啊。”
“来、来,咱哥俩再走一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雨柱有些上头了。
“最近易老头有麻烦了。”何雨柱抓了一把花生,脸颊微红。
若是之前,何雨柱还能和江澈吹吹牛、聊一聊轧钢厂的事情,或者说说自己又给哪个领导做饭。
可现在江澈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能与江澈聊的话题越来越少,为了不让没有话题,何雨柱只得说起四合院的事情。
至于他说的易老头,就是四合院以前的一大爷,易中海。
只不过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何雨柱就和他搭腔了。
但是住在一个院儿里,难免会提及,何雨柱便开始称呼他为易老头。
“棒梗做错事了?”
听到易中海有麻烦了,江澈顿时来了兴趣。
倒不是江澈多么的八卦,实在是他想不到易中海会有什么麻烦。
自从那件事暴露后,易中海不仅仅在院儿里,在轧钢厂都不怎么爱说话了,对四合院的事情也是能躲就躲。
而一大妈呢,本来就是个热心肠的老太太,更不可能惹事。
思来想去那就只有四合院儿曾经的‘混世魔王棒梗了。
“这事儿跟棒梗还真有关系。”
“前段时间,贾张氏刑满释放了...”
贾张氏被判四年半,原本应该在72年就应该被放出来了,在改造期间因为口角把别人打伤了,因此又增加了两年的刑期,直到前段时间才被放出来。
“秦淮茹你这个贱人,这么多年不说带我乖孙去看看我就算了,连一点钱都不给我寄。”
“我看你这是想我死在里面啊!”
“哼!~”
“老娘这次回去,我要你好看。”坐在回城的火车上,贾张氏咬牙切齿的想道。
当贾张氏摸黑回到四合院后,发现自己家居然上了锁。
借着月光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家具全都没了,反而堆着煤块、白菜和一些杂物。
贾张氏心里犯嘀咕,难道是走错院儿了?还是秦淮茹调动工作离开京城了?
恰好二大妈要出去上厕所,看到贾张氏回来了,面带阴狠之色看了一眼何雨柱家,和贾张氏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到秦淮茹把房子卖给何雨柱后跑了,仨娃娃也没要,被易中海收养了,贾张氏这下慌了神了。
回来的路上她还想过,她要好好和秦淮茹闹上一场,让这个贱人把所有工资交给她,到时候天天吃肉,好好过上几年舒心的日子。
可没成想,房子没了,秦淮茹那个贱人跑了,自己的乖孙也成了别人的了。
“不行!”
“我的乖孙就是我的,我家的房子也是我的!我要全要回来!”
贾张氏带着怒火去了易中海家。
“易中海!你这老东西!”
“你生不出孩子,你就谋划我家孙子!你这个老王八蛋!”
“你给我滚出来!”贾张氏一边敲着门,一边恶毒的骂道。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你爷爷家门口来骂街!”正在熟睡中的棒梗听到有人砸门,还骂的如此难听,登时就犯了脾气,不顾一大妈的阻拦,抄起长条凳就怒气冲冲去开门。
“棒梗?”
“我的乖孙儿啊!~”
虽说几年没见到棒梗,长大了,可棒梗的脸型还是能够看出一二。
见是自己的亲孙儿,贾张氏一把抱住他,号啕大哭。
“奶...奶奶?”
虽然和贾张氏分开七八年了,可棒梗还是记得贾张氏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哎!~”
“乖孙,是我,是奶奶。”
“呦,我乖孙长大了,也长高了。”
“让奶奶好好看看,嗯!~跟你爸一样,一样帅气。”
见棒梗认出自己了,贾张氏开心极了,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掌,摸了摸棒梗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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