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云层上穿梭，楚阳戴着眼罩睡得昏天暗地。
昨晚一整夜没睡，早上安排人将所有的曲谱和小样交给石金圣之后，他就直接按照原计划，上了飞往香江的飞机。
从首都到香江大约要3个半小时，还有3个小时才会降落，他便抓紧时间补觉。
倪萃虹和邹雅菲陪着他熬了整夜，现在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小菲，你怎么想的？”
倪萃虹将脑袋靠着邹雅菲，“想演吗？”
邹雅菲满脸纠结，“维也纳音乐节啊，有一个算一個，谁不想去那个舞台？可是……”
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可是，要跳舞啊，我有多少年没认真练过舞了。”
刚才楚阳问了一句她们想演歌舞剧吗？后年五月份去维也纳金色大厅公演的那种！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就丢下一句让她们考虑一下的话，自己倒头就睡。
他倒是睡得香，可她们两个哪里还睡得着，心里痒痒得不行。
倪萃虹两眼呆滞，“你只是没练，而我是没学过。”
她们两人是同一年参加的选秀，当时邹雅菲以舞蹈闻名，倪萃虹则以歌声出彩，是当年决赛圈最闪耀的选手之一。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不管学没学过，基本上都可以算小白。
就算排练要明年才开始，登台表演更是后年的事，但只要想想那个舞台，她们就忍不住心虚。
关键时刻，两人都没了主意。
李丽芸昨晚也没睡好，不过比她们还是稍微好了一些，她转过身看了看两人，正色说道，“如果只是因为舞蹈基础的话，我的建议就是拼了命的去练，也要上这个舞台。”
听到这话，倪萃虹和邹雅菲一起看向她。
李丽芸看了看正酣睡的楚阳，小声说道，“小羊把《小刀会》的剧本比作《活着》，之后他又要另外再写一部新的舞剧，再闯一次维也纳，你们想到什么？”
倪萃虹眼珠微转，“《霸王别姬》？！”
李丽芸点了点头，“你们都看过《霸王别姬》的剧本，知道章忠强和梁正为这部戏做出的努力，他们可是国内最顶级的影帝，尤其是梁正，如今更是首位华人戛纳影帝，连他们都能付出这么多的努力，为什么你们不可以？”
倪萃虹苦着脸，“我们不是不可以，是担心自己拖累小羊，拉低舞剧的质量。”
邹雅菲也跟着点头，“有些东西就是天生的，强哥和正哥本来就有很高的天赋，他们再通过努力，很容易就能达到小羊的要求。我们怕……”
“有什么好怕的？”
李丽芸突然打断她的话，正色说道，“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有主动过问过你们的工作，伱们所有的行程、通告、商演、影视剧，全部都是你们自己做主，但是有一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
倪萃虹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李姐，你说。”
邹雅菲也点头说道，“李姐，你也知道我们的性格，不是听不进去意见的人，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直接跟我们讲。”
李丽芸轻轻叹了口气，“你们知道圈里圈外的人私底下是怎么评价你们的吗？”
倪萃虹突然呲笑一声，“这有什么难猜的，无非就是寄生虫、狗屎运、攀附大树的藤蔓，还能有什么？”
邹雅菲也吐出一口长气，“从我们进娱乐圈第一天起，公司就告诉我们不要在意别人的话，后来认识小羊以后，他也跟我们说过，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不要玩，如果想进娱乐圈又不想玩，那就拿命拼，而且还要拒绝一切流言蜚语。
这一年我们靠着小羊的歌和电影，比所有明星红得都要快，尤其小羊的资源还很少外漏，基本上都分给了身边的人，外面有闲言碎语，很正常，没什么可说的。”
李丽芸的语气也稍微缓了一点，“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小羊是怎么想的呢？”
倪萃虹和邹雅菲相视一眼，随即不解地看着她。
李丽芸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我能想象得到，小羊重点培养静静，你们心里肯定不舒服。”
随即看着她们两个，“你们也别急着否认，我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很近，近到可以忽视一切矛盾，但是你们扪心自问，就真的没有一点攀比心吗？只要你们敢说没有，我来跟小羊说，这部歌剧你们不演了，因为你们演不了。”
倪萃虹和邹雅菲相视一眼，沉默不语。
李丽芸看了她们好几秒，才继续说道，“看看，被我说中了吧，其实你们心里都不服气对不对。但是小羊不给你们安排出演文艺片的机会，他把机会都给了静静，所以你们有气也只能憋着。”
倪萃虹弱弱地说了一声，“还真没气。”
李丽芸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小羊现在突然计划再创作一部歌舞剧，还想让你们出演主角，你们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邹雅菲眼珠转了两圈，目光投向沉睡的楚阳，小声问道，“他也发现啦？”
李丽芸看着她，“你问问你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了解你们？”
倪萃虹和邹雅菲又看了看对方，同时露出一丝苦笑。
李丽芸，“圈里圈外那些追捧你们的人，大多都在私底下议论，说你们是靠着小羊才能走红，小羊可能没听见，但是他不会没有感觉。还有你们两个眼馋静静出演文艺片的机会，他也不会没有感觉。所以我就在怀疑，《小刀会》这部舞剧，他迟迟没有创作完成，就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你们都有档期的机会，让你们来出演这部舞剧。”
倪萃虹顿时恍然大悟，“所以昨晚石老师逼着他拿出《小刀会》的剧本，他就打算重新再开一部新戏，还是让我们来做主演？”
李丽芸轻轻点头，“出演舞剧确实需要非常扎实的舞蹈功底和演唱功底，演唱不用说，你们的实力本来就是一线，而且都擅长高音部分，只需要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转换成歌剧唱腔应该没多大问题。
至于舞蹈，难道给你们一年的时间还不能练出来吗？
除了舞蹈和演唱之外，歌舞剧对表演的要求反而没有大电影高，只需要记住几个模式化的表情，再反复练习形成记忆本能，就是一个合格的舞剧演员。
维也纳音乐节的档次比三大电影节还高，能登上金色大厅的，都是真正的艺术家。如果你们能上去走一遭，会还敢质疑你们的实力、你们的演技？qδ.net
现在小羊已经把舞台给你们搭好了，你们还不敢上去表演吗？”
邹雅菲双眼迷蒙地看着楚阳，“所以，用一部舞剧圆我们最高舞台的梦想，澄清外界对我们的争议，这就是你的目的？”
倪萃虹的眼神也不觉痴了。
李丽芸抹了一把汗，这回激将应该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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