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魏寒直接找上了徐管事,向他请了半天假。
仓库里活不多闲的蛋疼,徐管事也是知道情况的,因此他也没多问就直接准了假。
魏寒吃过午饭之后就出了药房。
先是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换上了自己之前的破烂衣裳,装成一个普通灾民的样子。
然后就直奔两条街以外的陈氏药房分店而去。
作为青山县内最大的药房,陈氏药房一共有三家分店。
这家店的规模虽然小一些,可是人流依旧热闹,而且这里也没人认识蓬头垢面的魏寒。
他刚走入分店,就遭到了一个小厮的阻拦与呵斥:“干嘛呢?讨饭出去讨,这里是药房不是酒楼。”
“小哥,俺是来试药赚钱的,不是讨饭。”魏寒改变声线,憨笑着开口。
“试药是吧?”小厮态度一下就缓和了不少,带着他到一旁的隔间说道:“试药在这呢,一次1两银子,生死自负。”
“真有1两?”
魏寒装出一副狂喜模样。
小厮下意识撇了撇嘴,心中一阵鄙夷。
心想这些穷鬼果然眼皮子浅,1两银子确实是天价。
可是有命赚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呀,每天抬出去多少人你知道吗?
“去吧去吧。”
小厮也没兴趣多说什么。
直接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魏寒这时打量了一眼这个小隔间,发现里边有一个柜台,一個医师学徒在登记发药,还有七八个比乞丐还惨的灾民在排队。
隔间里侧更有十几个已经试过药,正在等待结果的人。
他们大多神色萎靡,有几个已经流着鼻血奄奄一息,还有几个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看着十分渗人。
旁边还有一名医师学徒,不断询问记载他们的感受。
当真是把人当成了小白鼠,残忍到了极致。
“哥,要不还是算了吧?听说这试药会死人的,每天乱葬岗都得添上不少尸体呢。”
“怕什么,咱们身强力壮有什么可怂的,一次可是1两银子呢。”
“咱去找个扛大包的活,一个月也有一两多银子,就算找不到去城外也有大户施粥,饿不死的。”
“滚滚滚,你想喝稀粥你去,老子要吃肉!”
排在魏寒前边的一对兄弟正在小声议论。
声音虽然不大却也传遍了小隔间。
众人脸色各异,有人心动有人退缩。
不过最终都还是抵不住金钱的魔力。
一个个都咬牙签下了试药契约,然后接过药丸吞下。
“咳咳咳!噗!”
这时一个年迈的试药人剧烈咳嗽着口吐鲜血。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他就直接倒在地上抽搐着断了气。
“死人了,死人了,他跟咱吃的是同一种药!”
“我的娘呀,我们不会也死了吧?”
众人立马就惊慌失措了起来。
两个药师学徒却见怪不怪,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挥挥手让杂役把尸体拖走。
这个年月死几个人而已,根本掀不起任何波澜。
“没有签字画押的,想退出还来得及,钱不好赚。”一个学徒冷笑着道:“今儿个我们试的是新研制的古残方龙虎丹,它用36种珍贵药材精制而成,一枚药丸的成本比你们的命还贵。”
“而为了压制药丸中的虎血燥热,还特地加入了几味阴寒微毒药物,因此试药风险很大,要不然也不会开出1两银子的天价,你们想好了再签,摁了手印可是没法反悔的。”
这位学徒的话里话外虽然冰冷。
可是却看得出是个热心肠的人,不忍灾民们胡乱的死在这里。
“这么危险?俺还是算了吧,官府施粥也能喝个半饱,饿不死就行!”
“怕个屁啊,老子命硬!”
“就是,穷都不怕还怕死干嘛?”
排队的几人一阵议论之后。
只有一名面黄肌瘦的少年胆怯的退去。
其他人照样签字画押摁手印,然后吞下药丸。
等到了魏寒时,负责登记的学徒眼皮也不抬的问道:“试几颗?”
“几颗?”魏寒一愣,反问道:“不是每人一颗吗?”
“当然不是。”医师学徒不耐烦的解释道:“一颗只是最低档次,有时候为了试出新药的极限,我们还允许多枚一起吞服。总之,每多吞一枚就多1两银子,你干不干吧。”
“干!”魏寒立马眉开眼笑,毫不犹豫的抬手说道:“五颗,快!”
“多少?”
两名医师学徒顿时被吓了一跳。
其他试药人也都是瞪大双眼一脸的懵逼,看向魏寒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似的。
这可是给武者准备的大补药,而且是古残方还没研制好的,一颗都容易要人命。
再强壮的人也不过敢试两颗而已。
这家伙疯了吧?竟然想试五颗?
“俺缺钱!”魏寒硬憋出一滴眼泪故作悲戚的解释:“俺妹子病重急需瞧病,大夫说最少也得五两银子才能治好。”
话音刚落,众人眼中的震惊就变成了怜悯。
紧接着人堆里响起一阵阵叹息声,倒也没人再劝他。
在场的哪个不是家破人亡的?穷人拿命赚钱,不稀奇。
“行吧!”医师学徒点点头道:“这是契约,你签字画押后就可以领钱试药了。”
“好!”
魏寒想都不想,直接签字画押。
姓名就随便填了个王五,当场领取了一锭五两的银子,然后在众人的见证下,连吞五枚龙虎丹。
“嗯!”
魏寒装出一副脸色大变的模样。
在众人或怜悯或贪婪的注视下,默默坐到一旁不再吭声。
可是他的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药力在体内化开,同时还有一阵毒素侵蚀身体。
可惜毒素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已经被系统驱逐。
倒是温补药力被留了下来,继续滋养身体。
“好强的药力,比我吞两斤干药材都强,看来炼制过的丹药,药效都提高了不少。”
“咦?这龙虎丹内有龟甲、黄精、五指毛桃、刺五加、鹿茸、熟地黄……”
“还有一味药力凶猛的应该是虎血,药方不对呀,不该用这么多温补药的,应该减少刺五加与鹿茸的用量才对,还得加入赤芍和络石藤中和。”
“这种猛药一般的练力境后期武者才敢服用,普通人吞下去轻者流鼻血腹痛上火,重则就得当场暴毙呀。”
魏寒心中暗暗嘀咕着。
神农尝百草的特效让他对各类药物都了如指掌。
龙虎丹内的药材利弊功效,也被他迅速分析了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魏寒按照试药规矩,故作虚弱的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后依旧没死,期间医师学徒过来检查了数次都不免啧啧称奇。
这让以为他会当场暴毙的众人,全都惊掉了下巴?
“时间到,我可以走了吧?”
魏寒乐呵呵的起身,没等两名医师学徒多说什么就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一堆傻眼的人面面相觑。
五两巨款,就此轻松到手!
而魏寒还不满足,一番伪装之后,又往下一个药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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