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是北城平康坊东街的一处酒楼,有四层,连排六个铺场,雕栏玉砌,尽显奢华。
酒楼里听说供应御酒、御食,里面的厨子很多都是皇宫里面的御膳房出来的。
皇帝陛下下了旨意,除了建筑规制,穿衣不得龙纹,其他的忌讳大多都取销了。
这汴京城内,最高的建筑只能是皇帝的太极殿。
至于饮食,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以往,全国各地都要上贡品的,比如渤海的鲍鱼,江南的鲥鱼,德庆的贡柑,蜀中的竹荪,海南的燕窝,福建的鱼翅锥栗等等
皇帝陛下一道旨意,各地都不用上贡。
不过宫廷派出了采办,这些原本只能皇帝能吃的贡品,现在花钱就可以买到。
当然品质最好的的,还是卖给了皇帝。
这一来,百姓也能拿到钱,现在京师也能供应,达官富人也能吃上。
而这摘星楼也有这些御食提供,自然也成了达官贵人,富商豪客的聚集之地。
苟筠与郭简来到摘星楼的时候,天已经大黑。
“昔日在长安时,这个时候早就宵禁了!”
“哈哈,汴京不同长安,除了皇宫周边、禁军营地,都是没有宵禁的,这里的酒楼通常要开到四更,到了五更天的时候,又要开门了!”
“新京气象,非同一般啊!”
“诸位,今日来小号的贵宾,可凭牌号,到阁楼赏月十个呼吸,小号新得观天神器,可一睹月中仙境!”
“十个呼吸,掌柜的你是消遣我们的吗?”
“哈哈,我们就是为此事而来,掌柜的,可别诓骗我们,真的能看到蟾宫仙子?”
掌柜的笑道:“蟾宫仙子我不能保证,但小号可保证看到明月到底怎么回事,不光如此,若是时辰对的上的话,还能看到太白、荧惑、镇星,小号可以保证,诸位定可满意而归!”
“是不是真的啊!”
“太白星有什么好观的,也有神仙吗?”
苟筠对郭简道:“是何道理!”
“看看再说!”
有人起哄道:“掌柜的,若是看到蟾宫仙子,十个呼吸哪够!”
“也可以加时,一炷香十贯钱!”
“哈哈,不贵不贵,若是能看到蟾宫仙子,值了!”
众人被领上天台,一溜烟的排了十架稀奇古怪的长长物事。
“这是何物!”
“卢公子,这边请!”
卢璇被领到那物事前,被人领着看向底下的目镜。
“呼!”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说好的蟾宫仙子哪里去了,怎么看到的全是坑坑洼洼的地面。
“这就是月宫?”
“卢公子,时间到了,下一个!”
……
天文望远镜没有皇帝陛下想的这么难,在战国的时候,中国就掌握了水晶的弧面抛光技术,出土的战国水晶杯可以证明。
虽然这弧面还是不标准,画面有点失真,但怎么说也是做出来了。
工匠用粗糙的磨石先磨出形状,再用丝绸沾上细沙来抛光,效果很明显,做出来之后,再第一时间就将样品送到了皇帝手里。
这是一人高的望远镜,看着远处山头上的樵夫身影,清晰的落在眼里,身边的诸将眼睛也热烈起来。
要是有了这神器,数十里之外就可以发现敌人,自家军队定可主动了很多。
李晔把玩了一会,令人快马加鞭,送到王彦章的手里,这个时候最需要望远镜的,自然就是王彦章了。
而他当即下令,将作监做出成品,交给摘星楼……
……
不到三天,不光是达官贵人,文人墨客,连平头百姓都知道,这月亮可不是仙人住的地方,上面是全是坑洼的荒芜之地,还特么是个球,很大很大的球。
“太白星也是个球,稀奇的是,太白星跟镇星一样,都带着一个圆环,他们都会转咧!”
“奇了怪了!”
杜让能听说后,还特地到摘星楼一观,花了一夜的时间,看了月亮,又看了太白星和镇星。
“还真是如此啊!”
原来这日月星辰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也不知道从谁开始传起来了。
汴京的人都在说。
“我等会不会就是站在球上的?”
“怎么可能,若是在球上,我们怎么没掉下去!”
“还记得球为什么落地吗?有股力量将我们拉在地上的。”
“那怎么大地看起来是平的!”
“若是这个球很大很大……”
“……”
“如此说来,只要我们沿着一个方向走,是不是可以回到出发的地方……”
好戏来了。
翰林苑学士孙树深上书,请求朝廷派使者一路西行,看是不是回到原点。
皇帝陛下还没看到这封上表,但他已经发了旨意。
这是给荆南防御使、船务使成汭的,要求他造出更大,更坚固的海船。
李晔开始准备了。
更大更结实的海船,意味着抗击更强的风浪,三桅帆船解决航行的问题,北极星确认纬度解决方向位置的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地理水文。
“陛下,这是什么图?”
李晔摇摇头,他努力回想初中时学过的季风、洋流,但还是记不清楚。
到底是夏日风浪大,还是冬日风浪大?
若是运气好,到了新大陆,该怎么办?
土豆辣椒这些种子肯定要拿回来啊,不然不是白去了。
可水文地理记录该怎么标注。
皇帝陛下也是没有办法,没有精准的时间工具,只能算出纬度,可经度根本没有办法确定。
如此而言,根本没办法知道自己的位置。
而计时便涉及到钟摆。
皇帝陛下拿出寄在腰间的龙佩,挂在杆子上。
“默念到十,看看摆动了几次!”
“陛下十七次!”
“再试一次!”
“还是十七次。”
皇帝陛下将刘鄩领到案几旁说道:“这钟摆摆动一次便刮动一次这个齿轮,上面的指针就动一次,小齿轮动一圈,上看嵌这的大齿轮就动一格……”
“陛下,若是这样的话,这摆件是不是幅度越来越小,一直到最后,便不再摆动!”
李晔笑道:“确实如此,但是不是用一加个发条,这摆件摆动一次,就给他加个力,让他永远这么摆下去呢?”
“陛下,什么叫发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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