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以胡人为奴
李晔记得，脱好的蜂窝煤需要阴干半个月的时间，不能直接放在阳光下暴晒，那样很容易碎散开裂。
“陛下，这是做什么啊？”
“那边在做炉子，有炉子自然有东西要烧吧！”
“……”
“陛下，臣妾听说这石炭烧了之后，会生毒烟，怕是……”
李晔笑道：“朕有办法！”
石炭的毒烟自然就是里面的硫燃烧之后，生成的二氧化硫气体，现在没有技术来脱硫，但有办法来固硫。
加入碱性的生石灰粉就是办法，高问下，硫化物很容易与碱性的生石灰反应，只要生石灰粉加的量够，可以不产生任何毒气。
“朕保证，这蜂窝煤啊，烧起来，一点毒烟也没有！”
陛下总是能化腐朽为神奇，看着身边的太监一个个膀大腰圆，就能琢磨出阉割养猪法，这一点上，知道的没有不服的。听到的没有不相信的。
李晔查看汴京的地图，在南门的安德坊划下一块地皮。
徐州、山东的煤，正好可以通过汴河运到南城码头，在安德坊可以建几个工坊，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制作蜂窝煤还是放在城外妥当一些。
煤炭肯定用漕运运输方便一些，水陆码头要建设，矿山不一定在水边，需要修路到河边，需要牛车装卸，人从哪里来，还有这矿，所有权是谁的。
李晔越想越是事多，比如这矿吧，他可以一句话，将这些矿全部收到皇家所有，但这样真的好吗？
挖矿的人又从哪里找从挖矿到水陆运输全部自己来安排吗？
吃相太难看会被砍的。
李晔急召张承业议事。
“山川河流，土地矿产，是朕的，还是朝廷的？”
“这……”
张承业看着皇帝陛下捣鼓着石炭，还有稀奇古怪的炉子，知道必有深意，可皇帝这句话问的……不是白问嘛！
张承业拱手道：“普天之下，率土之滨，连朝廷也是陛下的！”
这话回的，李晔都接不上话，他笑着摇摇头，来回踱步，对张承业说道：“大唐的矿藏是怎么处置的？”
张承业道：“盐铁是朝廷掌管的，所有收益，尽归国库，其余，比如这石炭，是谁家的地，便是谁家的。”
“这些石炭矿所在的地，怎么到私人手中的？”
“只需要向当地官府交一笔钱就可以了。”
李晔摇摇头，道：“这些矿，也能给朝廷带来巨大的收益，怎可轻易授人啊！”
“陛下，这石炭用到的很少，大多烧制瓦砖，量大才用到石炭，而且石炭开采不易，所以即便有矿，也很少人买，据臣所知，全国各州石炭矿大多是无主的。”
李晔摇摇头，道：“汴京有六七十万军民，朕料过几年，一百万人还是有人，假如一人一天烧一斤，一天要一百万斤，一年要三万万斤，一斤煤即便一文钱，也要三十万贯钱……”
“陛下……”
皇帝陛下摆摆手，继续说道：“试想一下，朕在汴京招标……”
“陛下，什么叫招标？”
“所谓招标……朕打个比方吧，比如朕要买石炭，一天要一百万斤，朕发一个公告，只要有人提供石炭，需要多少报价，他自己报。
招标就是吸引更多人来报价，同样的货，朕可以选择最便宜的。”
张承业点点头。
李晔道：“石炭矿，朕想了想，还是朝廷的好，是划到各州管理，还是朝廷统一管理，诸公商议一下，到时候还是可以招标！”
“……陛下，这买东西招标，臣听懂了，这石炭矿如何招标？”
李晔道：“买东西可以招标，谁要的钱少，就跟谁做生意，而卖东西自然也可以招标，谁给的钱多，就给谁做！”
张承业恍然大悟，只觉得皇帝陛下的思路，他跟不上。
“这石炭矿也不用一下子都卖出去，比如划定范围，卖五年的开采权，五年到期之后，再重新发标，朝廷也可以有源源不断的收入！”
“妙啊，陛下，如此，朝廷又多了一笔进项，陛下的内帑也多了一笔进项，沿途水陆运输，沿岸的百姓也多了一笔进项，只是……”
“只是什么？”
“陛下，挖矿的矿工从哪里来，正经本分的百姓是没有人愿意挖矿的，昔日太宗为休养生息，将矿场封存，实不愿损耗民力！”
事实上，因为开采技术的落后，无论铁矿，石炭矿，只是挖表面浅浅的一层，再往下，就要用人命去填了。
李晔想了想，说道：“全国的囚犯可以发配到矿场，矿主想要用，就得给朝廷钱！”
“恐杯水车薪！”
囚犯能有多少，还挖万万斤石炭，需要的矿工怕是也要上万吧！
李晔面色凝重，看向旁边的起居郎颜末，道：“你先下去吧！我跟张公有私事要说！”
“诺！”
待颜末走远，李晔对同样面色凝重的张承业道：“用胡人怎么样？”
“……”
“北方有胡人数百万，南方有蛮子亦不下百万，用他们来挖矿吧……”
张承业面色一变，道：“陛下慎言，陛下当持仁义，此言若出，恐有损陛下威仪！”
李晔摇摇头道：“草原上的胡人，如同野草一般，太宗连胜突厥、薛延陀、吐谷浑，可数年之后，还是尾大不掉，大唐开国到现在，屡屡受胡人威逼，承业，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这……”
李晔长叹一口气，道：“要防着他们，朝廷要在边境陈兵几十万，徒耗国力，一旦朝廷衰落，他们如鬣狗一般，从大唐身上咬下血肉，安史之乱的源头，不就是边地胡患，才让安禄山有了可乘之机吗？”
张承业不知道说什么，就听到皇帝陛下继续说道。
“与胡人战，战胜没有好处，战败则寇境千里，哪怕胜了，数年之后，又来寇边，如此往复，终有一日，酿成大患……”
“陛下，臣愚钝，胡人恐怕也不愿意来中土挖矿吧！”
李晔摇摇头道：“要是一个胡人值五十贯呢？”
“五十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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