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嫁敬翔不足三月,见新夫无视,大为气恼,止住敬翔道:“主上宴请与汝,汝面露苦色,是有怨恨与主上矣!”
敬翔被唬的亡魂大冒,忙道:“主上托吾重事,恐不能胜任,故愁耳,何来怨恨之说。”
“哼!”刘氏道:“是与不是,哪为妇人所知,且说主上托汝何事,贱内亦能分辨一二。”
敬翔肃言道:“军国大事,岂能与外人道哉。”
“汝……”
刘氏气急败坏,敬翔亦不理,转到侧室,只感胸腹如有火烧,头疼不已,仆从端上醒酒汤,又敷上热毛巾,这才稍感舒适,昏昏沉沉睡去。
次日,日上三竿,敬翔洗漱完毕,门房老仆报,有军校名曰杨师厚求见,自带了一份礼品。
敬翔皱眉,他向来自视文臣,与武将并无交往,杨师厚此人,他亦知道,原为黄巢贼寇,隶属李罕之部,颇有勇名,后又从李克用,自言不忍沙陀兵士欺辱,怒而杀之,获罪投奔朱温。
朱温喜杨师厚勇猛,又疑其有诈,先录为军中小校,并令人去河东探听虚实,近日探子回报,杨师厚所言非虚,朱温曾召敬翔商议,欲将重任托付杨师厚,当时敬翔亦劝:“主公欲取天下,当以用人,杨师厚有勇名,实乃天赐主上。”
敬翔记得,当时朱温言,欲以杨师厚为宣武军押衙。怕是此人得到风声,知我相助,故来相谢耳!
接过礼单,钱财珍玩不少,礼品甚厚,敬翔道:“请入正堂。”
稍时,二人相见,敬翔见李师厚身材颇高,体态雄伟,面部有疤痕自鼻到耳,颇有凶悍之气。
杨师厚抱拳行礼道:“先生对师厚大恩,特来相谢!”
敬翔道:“我为主上举荐贤才,乃本分也,何来大恩,将军错谢了。”
“哪里,先生之恩,师厚铭记心中,日后但有驱使,自当听从。”
敬翔忽想:“此去京兆,本可走洛阳,入陕虢,进潼关后入长安,但是洛阳被李罕之所据,道路不通。
只能走昭义,入河中,再从华州入长安,一路上盗匪横行,并不安宁。
若有勇士相护,自然安生不少。”
又看杨师厚虎背熊腰,话语甚是恳切,已然心动,道:“将军此言,戏言否?”
杨师厚一愣,莫非先生,现在就有事托我,心下一想,罢了,了了这桩人情,日后有事,也好相求。忙道:“自然当真,师厚甘为先生驱策。”
敬翔笑道:“将军愿与吾赴长安否,此去归来,敬翔必禀明主上,记将军大功。”
“长安!”杨师厚有点懵。
长安城自是进过,数年前随巢寇入长安,朝廷大军甚是孱弱,他自领一校,数百兵马追击皇帝,将皇帝亲卫数千人打的大溃,若不是皇帝援兵来的快,怕是要生俘皇帝。
敬翔未见杨师厚回复,笑道道:“将军不愿也无妨,此话当敬翔未曾讲过,请提回礼品……”
“不!先生”杨师厚哪能错过,万一恼了敬翔,以敬翔跟节帅的关系,怕是以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师厚愿意,师厚愿从先生去长安。”
敬翔甚喜,抱拳行礼道:“多谢将军高义,敬翔现在就将此事禀明大帅……”
…………
长安
宰相杜让能遇袭,长安紧闭城门数日,衙役、禁军数千人往复搜索,无果。
京兆府尹孙揆跪在殿中,虽天寒,但身上汗流浃背。
“禀陛下,刺客伤者皆已自决,搜查无果,目前尚无线索。”
李晔心道:“这些刺客倒是果决,哪怕事败,亦滴水不漏,不过朝廷既掌天下喉舌,自然可以大张旗鼓。”
“宰辅遇刺,若不能昭白于天下,使凶者伏法,朝廷有何颜面,朕给你三日时间,若不能,则免职待罪。”
“陛下!”
大唐立国以来,京兆府尹殊为不易,城内皇亲国戚、权臣比比皆是,孙揆亦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又碰上这等事,只能先接下差事,容后再思良策。
孙揆告退后,李晔翻阅案上奏章,心道身边还是缺个干脏活的。
乱世当用重典,巡查天下,缉捕不法,以为天子耳目,当为锦衣卫。
玉山军营有两都人马,本就为天子亲卫,一都负责宫廷宿卫,另一都则分派诸军出征将领,充作大将军亲兵。,两都并无统属,亦未设亲卫指挥使。
“两都人马仅有两千余人,远远不足。”
按照李晔的设想,全国各州、府均要布置上锦衣卫,各文武重臣,亦要布置上锦衣卫眼线,粗略估计,明线、暗线通通在内,万余人可能都不够。
“这特么又得花多少钱啊?”
犒赏众军,将李茂贞府库中钱财花的所剩无几,新得玢宁两万余军,凤翔降兵万余,除去此次出征凤翔,阵亡的数千兵马,朝廷马步军扩充了二十三都,近两万五千人。
兵甲器械,各军兵饷如同一座大山,重重压在李晔心头。
当初玉山亲卫,从全军之中挑选身家清白之兵源,四万余人,仅挑出两千余人。
可在降兵中再挑选数千,二都随征亲卫可召回,改为亲卫暗线监视,这么算下来,又能省下一都人马,兵员总额不变,玉山亲卫增至四千人。
设玉山亲卫左右指挥使,指挥使下设都司指挥使,都指挥使下设校指挥使,校指挥使下设总旗,小旗……
李晔大概设置玉山亲卫的框架,再按职责分敌间司(搜集情报,策反敌将),内安司(监察百官,揪其不法),亲卫司(宫廷宿卫),缉捕司(侦捕审讯)
李晔想了想,玉山亲卫左右指挥使,当互不统属,监察、侦捕不能由一人之手,否则职权太大。
左指挥使领缉捕司、亲卫司,负责刑讯,宿卫,且严令左指挥使仅有统兵之权,无调兵职权。
右指挥使领内安司、敌间司,负责搜索内外情报,包括左指挥使属下亲卫司、缉捕司。
架构易的,亦可成立后,视情形增减,可人员怎么安排,李晔犯难了。另外,是否安排宦官作为监军,以为掣肘,李晔亦是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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