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时代,十连保底正文卷第五百五十六章不离不弃金鹏,乃十凶之一。
十凶的排列和十强略有不同。
十强中除了第一档之外,往后的五大绝世并没有实力上的绝对强弱之分。
哪怕是排行末尾,也不会有人真的会认为排行较低的花溅泪一定实力不如前面的。
大夏人终归是喜欢折中的性子。
好比副院长、副主任、副校长……职责上都是副的,但没有人会称呼为副xx,而是直接称呼为xx。
这就是人情世故。
十凶则不然,它的排行是有参考的。
十凶的排行并不按照实力来,而是按照犯下的罪责。
十凶之中,暴龙白破天排行最末,不是因为他的实力最弱,而是因为他犯下的罪责最轻,因而仅仅名列最末。
而霸者排名第五,是因为他真的为了追求力量而做过太多丧心病狂的事。
当然,具体真假不清楚,想来也有一部分不属于他的罪责被扣在了脑袋上。
但那不重要,霸者的确是个极端的危险分子,所以才会被列为第五。
而金鹏,他的排名甚至比霸者还要略高一位,排名高居十凶榜单的第四!
霸者相对于金鹏要低调许多。
知道改头换面,也知道自己不当人,所以潜行点满。
甚至敢躲在京城里吃火锅。
就是赌一手灯下黑。
鬼刀一开看不见,走位走位……
所以霸者从封圣前就上了通缉榜,封圣后继续搞事,但从来没有落网过。
有一点能证明他的谨慎小心。
那就是大夏十司没能对其发起任何一次事实上的联手围剿。
而排行第四的金鹏,一共经历过三次来自十司的联手围剿。
前两次失败,第三次成功……
了一半。
金鹏的肉身被斩灭,但他并未彻底死去。
当时负责统筹执行整个第三次围剿金鹏的总负责人,叫做苏光复。
是苏若离的曾祖父。
……
原来霸者之前提醒的凶手。
是金鹏。
那么太伶仃极大概率就是苏若即本人。
她的失踪极有可能就是金鹏暗中操控的结果。
十凶第四位的金鹏和苏家有着血海深仇。
一度被苏光复斩灭了肉身,必然对苏家恨之入骨。
敖玄月肯定当年是看到了与之相关的场景,甚至她足够聪明,已经意识到了金鹏的身份。
但为了保命,不得不选择先假死,替换身份,然后将记忆封印。
对手是十凶之一的金鹏。
她根本应付不了,哪怕是整个龙之乡加起来,也不过是金鹏爪下的猎物。
除非是成了封圣,才有一线生机。
因而敖玄月成了龙剑泉后,那么渴求力量。
一切都说得通了。
线索接续。
白榆的脑海中灵光点亮。
结合目前所有情报,瞬间明悟了太多。
只要弄清楚了是谁要杀自己,就能搞明白背后的全部逻辑。他到现在都认为自己以身犯险是值得的。
可他无法阻拦直接戳向自己眉心的这一指。
金鹏出手便是要取他性命。
目标十分的明确!
白榆盯着那根手指上的金色指甲,距离越近,他的思考越快。
他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太伶仃参加神试,根本不是意外。
他就藏在太伶仃的躯壳中,等待时机,以便于一击必杀。
或许他的打算是等待太伶仃和自己交手的时候再动手。
却没算到意外情况。
清微误打误撞的掀开了太伶仃的灰袍,导致她的外貌暴露,因而金鹏不得不临时转变想法。
利用阴灵爆发,将花溅泪给引走。
而他判断知道了太伶仃就是苏若即的身份后,苏若离和自己必然会靠近,届时就是他出手杀人的最佳时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杀自己。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目标是我?
他对苏家有深仇大恨,却选择在这个场合灭杀我。
如果是因为我威胁巨大,倒是勉强说得过去。
可他忌惮的如果是潜力巨大的敌人,难道不是将目标对准苏若离更好么?
还是他并不忌惮先天英灵,而是格外的忌惮我?
在这里除掉了我,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万千思索随之产生了停顿。
闪烁着金色流光的手指点在了白榆的眉心上。
尖锐的指甲刺破眉心,一道缺口浮现……
白榆感觉有一道光芒刺入了脑海深处。
仿佛有无数条丝线捆住了手脚,使他动弹不得。
身体不听使唤,直接仰面倒下。
意识下沉之前,他看到了青梅竹马眼角滑落的泪痕。
这一刻在他心里,金鹏已经万死难赎。
你竟敢把她弄哭了。
……
此时花溅泪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
她猛地一踏虚空,直接砸向阴灵环绕的正中央,足尖踏地,刹那鲜红色的红玫瑰随风摇摆盛放。
芬芳扑鼻,却也无比肃杀。
她盯着已经换上一副金色眼眸的太伶仃,又看了一眼被苏若离抱在怀中生死不知的白榆。
瞬息后,封圣震怒:“金鹏,你敢当着姑奶奶的面下死手,真当我花溅泪是泥捏的!”
此时太伶仃眼中流露出少许讥嘲之色:“我都已经下手了,你还问我敢不敢?”
花溅泪扬起手。
十强之一的花圣,年轻时候最爱种花,不过她种花的材料,都是敌人的尸体。
曾经因为影世界入侵,导致花溅泪的家乡被毁掉,她的家乡最出名的便是花和染坊,大火焚烧,埋葬亲友无数。
花溅泪离开家乡时,在那里留下了十里繁花田,至今仍然生长着鲜艳的花朵,只因它的下方埋葬着无数的尸骸!
封圣一怒,天地色变。
声势好似东海大潮拍案,紫禁城成了堤坝,护住了观潮人。
她在一弹指间挥出一掌,这一招慕遥夕曾经用过,名为落叶飞花。
但在花溅泪手里,发挥出的威能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一弹指二十瞬,一瞬二十念,一念二十刹那,一个刹那间便有一朵飞花生灭盘旋。
太伶仃……不,金鹏眼中金光灿然。
动作随意的挡下了这些攻击。
继而挥手,阴灵潮起潮落,反而盖压向了花溅泪足下的玫瑰花田。
“这老东西,死了比活着还要难缠!”
花圣怒道:“伱到底是使了什么阴招,堂堂封圣,对小辈用这等手段,不觉得可耻么!”
“天地一牢笼,我等皆囚犯,什么是可耻,都是不肯超脱的谎言!”
金鹏冷漠道:“花溅泪,不论你打算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封圣相斗,乱花渐欲迷人眼。
……
不远处。
苏若离低着头。
至亲的仇人就在眼前。
她却只是怀抱着青年,抚摸着他的脸颊,目光一刻不离。
她静静的笑了笑,笑容凄婉,清泪顺着眼眶滑落,不闻哭声。
“傻瓜木头……”
在听到了‘金鹏’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苏若离便认定,对方是要来杀自己的。
她是苏家的女儿,金鹏找寻自己复仇,合情合理。
姐姐就是被金鹏给算计给害了。
即便曾祖父已经主动远离,却也没能让苏家人逃过这一劫。
她心想若是自己死在这里,那或许就是命吧。
虽然很惋惜,但她会接受。
但她唯独不能够接受白榆代替自己去死。
苏若离最害怕的事又一次的上演了。
就像是过去那样,像是十岁时,她一个无心之举,一个小小的玩闹,导致他从凳子上摔下来,进了医院,足足昏睡了三天。
她当时坐在医院走廊时,天地一片灰白色,最疼爱的父母都没有替她说一句话。
虽然没有半句责备,但她自那之后就知道自己该长大了。
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绝对不能再一次重蹈覆辙!
她若是死在这里,最多是成为白榆的伤疤。
伤疤可以愈合。
她宁愿成为他的伤疤和遗憾,也绝不能再成为他的灾难。
真正舍不得放手的是她,真正害怕被抛下的也是她。
她才是那个最害怕寂寞的人。
明明那么多次的发誓过绝对要保护好,绝对不可让过往再一次上演,可为什么还是,还是,还是……
苏若离太息一声。
她的眼中渐渐出现一道幻觉般的场景。
好似是自己跪坐在冰天雪地里,怀抱着尸体。
而漫天风雪凝固成了一把霜雪长剑,一道幻影架起剑压在她的肩膀上,剑刻入血肉。
“你真没用……!”
疼痛无比真实。
她将怀中越发冰凉的尸骨抱得更紧。
霜雪的剑刺的更深了。
冰冷刺骨,寒气入髓。
“你可以欺骗隐瞒自己。”
“你可以一直拒绝我,直至下一世的永劫。”
“但你还将失去他,失去更多,失去所有,一次又一次——!”
“因为你拒绝了我……”
刺骨的寒意快要将苏若离彻底拥入永眠中。
她抬起右手,抓住了肩膀上的那把霜雪宝剑。
背后的幻影一声嗤笑:“现在才想明白?”
“我仍然要拒绝你……”
苏若离睁开眼睛,一侧的眼眸悄然染成霜白。
“但我不会拒绝你的剑!”
……
“寒气?”
花溅泪感知到了一丝冷意。
连她的掌心里的花瓣都被冻结了。
花瓣娇艳欲滴,但寒气在她的掌心留下一丝寒霜。
可见这股寒意的惊人,没有损伤到花瓣,却将寒意传递开。
这是寒意,却是因为某种神秘而产生的寒意。
她分心瞥去,只见满地鲜红的玫瑰花田中,白霜覆盖之所。
苏若离双手举起,一把冰雪霜白构筑而成的宝剑被她握住。
女孩跪坐在青年身边。
举起手中宝剑,将其高高举起。
这把剑是英灵之理显化而成。
不同于青冥,这是她的第二把剑。
所以她抽出了自己的一半灵魂,将生命压上剑锋。
冰雪的宝剑对准了白榆的心口。
苏若离跪坐着,轻轻俯身,低声诉说。
“不论生死轮回,不论几度未来永劫……”
“我们都会在一起。”
“我叫若离,我们永不分离,不离不弃。”
剑锋压下。
灵魂铸成的冰雪长剑没入青年的胸膛中。
带着一丝冰凉苦涩的味道,嘴唇轻轻重合。
眼泪零落成璀璨的冰尘。
英灵之理·霜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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