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时代,十连保底正文卷第二百五十五章治愈童年女孩在燃烧着的村落边缘奔跑着。
入目所及都在燃烧着。
即便是大雪天,火焰仍然冲天。
近距离的位置,森林在燃烧着,几具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雪地,火舌舔食着血肉,发出焦糊的气味。
尸体、血红色、雪地、火焰,各式各样的风景都在冲击着女孩的幼小心灵。
她不断的喘息着。
恐惧感、茫然感充斥着脑海,她几乎忍不住要跌坐下来,更有一种强烈的尿意。
她强迫自己扭过头去,抓起一团雪塞入嘴里,冰凉的雪刺痛着牙龈和腮帮,靠着这种方式给快要癫狂的精神降温,她继续奔走。
远离这里,不能回头。
可并未出过几次村落的自己,又能往哪里走,只能不断的跑,往一个方向跑,跑向森林的更深处,跑到其他人都追不到的地方。
这一走,便是足足半天多的时间。
直至月光抵达尽头,直至白天重新亮起。
她行走在白茫茫的一片世界里,周边的树林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下厚重的大雪,她冷的抱着臂膀,根本不能奔跑,只能缓慢的行走。
以她缺乏营养的单薄体魄走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不可思议。
纯粹是靠着异于常人的精神意志在顽强死撑。
但这样又能持续多久呢?
她不知道,支撑她继续往前走的动力,也只是母亲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她要走远,要活下去。
然后才能为母亲报仇。
内心有了这么个信念,让她独自一人穿行于这边境的雪原上。
只是,大雪下覆盖的是什么没人知道,她踩到了一块凸起的石头,摔倒在地上,顿时感觉失去了全部气力,再想站起,已是千难万难。
一丝一毫的气力也没了。
她闭上眼睛,无比柔弱的喊了一声‘妈妈’,旋即便沉沉睡去。
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这片茫茫雪原之中。
命运编者行走在陌生大陆的陌生时空。
天空已经飘起了皑皑白雪,他浑身缠绕着灰雾,像是一张白纸上的一缕灰尘。
可再多的纯白都掩盖不住这一缕灰色。
白榆的心情不太好。
因为刚刚被按在了座椅上看了这么久的电影。
之前的画面都看到了,却又不能主动去干涉。
他也是第一次直接接触到英灵的童年时期。
有人曾说过,人的一生都是在治愈和追逐自己的童年。
童年是极其重要的,因为儿童拥有极强的可塑性,包括这些英灵。
若是不曾在童年拥有过那些惨痛记忆,或许未来也并不会走上那一条绝路。
“看来是我的力量增强了。”
“对命运的干涉力变强,因而能进入她的童年。”
“不过能干涉的也只是相当有限,至少我没办法出手救下对方母亲,如果救了……这命运编织带来的变数就太多了,这已经不是编织命运的范畴,而是从根本上的扭转命运。”
白榆弯下腰,从雪地之中抱起了浑身冰冷的女孩,她虚弱的模样让人心疼。
若是自己不干涉的话,他大概也能猜到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她想必不会在这里被冻死,但很大可能她也是免不了要被捕奴团抓过去。
最终应该还是会被解救,但这其中肯定就要吃上不少苦头。
白榆一跺脚,摄运风雪,运转功法,很快在这里砌出了一个雪屋。
虽然雪很冷,但是雪可以隔热,所以雪屋内部反而比较暖。
他捡了点柴火回来,心法运转,以凤凰内息点燃。
屋子里多了一分暖意,小姑娘盖着他的大氅也睡的更加安稳了一些。
因为这边是风雪天气,所以他并未换上其他两个套装,用的是最厚实最保暖的经典皮肤。
出去捡柴火的时候,运气不错,半路上见到了几只小可爱正出来觅食。
白榆捡起了石子,屈指一弹。
啪!
可爱死了。
把兔子扒皮后放在火上烤熟。
一整个白天很快就这么过去了。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只要经过了今天的夜晚,戈尔贡姐妹就该发现村子的惨状,之后会根据感应前来找寻小女孩。
自己也只需要照顾她这段时间而已。
童年的时间线变化或许会对未来产生一些影响,也不会很大。
因为很多事是注定的,就像是数学题,过程走点弯路也无所谓,只要结论正确就行。
听到了鼻息声的变化,白榆看向雪屋中的女孩:“醒了?”
爱丽榭睁开眼睛,她望着陌生的头顶,下一刻就站起身来,浑身警惕的往后缩去。
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警惕和恐惧的看向燃烧的火光对面,那位正在转动着木制烤架的青年。
白榆开口说:“放心,我不是坏人。”
这一开口他自己都笑了:“好像坏人也会这么说来着?”
爱丽榭警惕的小眼睛望着四周不断看去,注意到这是一个临时的雪屋,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一件陌生的大氅,很厚实很保暖。
青年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装,西装的边角都带着金色刺绣纹路,针脚细腻,衣着崭新,那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好看衣物,只一眼便知道贵不可言。
应该,不会是捕奴团的人,否则自己现在应该已经被绑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问:“是叔叔救了我吗?”
“你这个问题,只问对了一半。”白榆继续转动着兔肉,回答道:“不过这雪屋是我建的,火也是我生的。”
“谢谢。”她说着就要站起:“我,我该走了。”
刚刚走出去,一股冷风便吹了进来,她瑟瑟发抖着。
“这么大的风雪,你哪里也去不了。”白榆摇了摇头:“还是老老实实呆这儿吧。”
“我……”小女孩刚刚想回答,但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白榆举起兔子肉:“饿了吗?”
爱丽榭望着对方,有些犹豫该不该接受。
“不吃东西,你是走不出去的。”白榆提醒道:“危险还在,不是吗?”
爱丽榭坐了回来,虽然刚刚经历人生的重大挫折和变化,但她终究还是个孩子。
便是想要癫狂,也没有那个基础。
当下她该想的只有一件事:如何活下去。
所以她还是拿起了兔肉大口的吞吃着,只是吃着吃着不免被呛住,她正想抓起雪塞入嘴里连带着咽下去,却被白榆握住了手掌。
他递来一瓶热水,无奈说道:“雪太脏了,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一句简简单单的关切话语,使得爱丽榭不自觉就红了眼眶,眼泪打落在雪地里。
她一边吃一边打嗝一边哭。
“我想妈妈了……”她低声啜泣着。
白榆走到她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不需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默默给她提供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她或许是能感受到这份善意,并未抗拒。
吃完了兔肉,她的身体也暖和了起来,坐在火堆前,用雪擦干净双手,又悄悄看向另一侧的青年。
她不清楚对方是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照顾。
“我什么都不问你,所以,你什么都不用问我。”
白榆决定在这里埋下一道伏笔,等以后再揭开。
“若是将来等你长大后再见,我们再重新认识一次吧。”
爱丽榭流露出懵懂的神色。
白榆忽然站起身,弯着腰走出了雪屋,同时吩咐道:“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出来。”
月光下,一行趁着雪橇的人穿过了厚重的风雪,在雪原中奔驰着,追寻着目标。
一头寻猎犬抬起头来,发出了欢快的叫声。
这种追踪能力已经超过了普通的猎犬,大概那也不是一条普通的狗,几乎有牛犊般壮硕凶狠。
捕奴团停下雪橇,远远就看见了这里的雪屋和篝火,走近后才看见了一名青年站在这里。
白色雪原里,对方却一袭漆黑的装束,无比显眼的衬托着白夜。
“灰狗。”捕奴团长开口。
“是。”雪橇上走下一人,踩着嘎吱嘎吱发出声响的松软雪地:“你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烈烈的风雪里,即便月光明亮,可一切都很模糊。
十几步外的青年抬起手,灰狗便捂着喉咙仰面倒下,他的咽喉开花,被漆黑的树枝贯穿,人倒在雪原上,地上盛开红的血光,没挣扎几秒就断了气息。
现场顿时静谧,只剩下呼啸的风雪声。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捕奴团长,他愠怒着握紧拳头,浑身绽放出了一阵激烈的斗气。
“你敢杀我的人!”
“人?”
白榆点按眉心,认真的看了一眼地面,一脸疑惑不解的问:“哪来的人?”
“这一个个的……不都是畜生吗?”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让风雪里回荡着激烈的声响,宛若碰撞的尖锐杀气。
捕奴团长沉着脸色抬起手。
捕奴团的其他人都带上面罩,眼睛里闪烁着的仿佛是野兽般的绿光。
“一起上,弄死他。”
此地已经化作猎场。
猎场中央站着的人背后是一只小绵羊,四周是择人而噬的狼群和愤怒的狼王。
一场杀戮在所难免。
小绵羊从雪屋里探出半截小脑袋,望着那个背影。
要将他深深刻在记忆的最深处,永不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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