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衫青年被唤为少爷,引路人对他毕恭毕敬,由此看来他或是这一方势力当中最尊贵的一脉了。
连黄姓老叟和黄统见了此人,也是恭敬作揖,一同喊了声“绪少爷”。
黑衫青年只略略点了下头,然后就打量了林秀两眼:“就是他?”
引路人徐岳:“正是他。”
黑衫青年走过来,直接问于林秀:“你懂祝由十三科?”
林秀不卑不亢,他不是下属,也不必摆出恭敬姿态来,只道:“略懂。”
黑衫青年冷笑一声,就背手走开了几步:“只略懂,就敢来这卖弄?”
这话就相当不客气了。
林秀也笑了一声,谈什么卖弄?
若非黄姓老叟请他来这,他才懒得大老远跑来这里,受这鸟气。
“那我走?”
林秀耸耸肩,反正他也无所谓,治不治是你们的事。
引路人徐岳倒是没甚么反应,但黄姓老叟却着急了,忙安抚了林秀两句,然后与那黑衫青年说道:“绪少爷,还请相信老朽一次,老朽的病,您也知道,每次发作都甚是难受,可就在昨日,老朽于路上突然犯病,这林家小伙子只用祝由术往老朽胸口一拍,老朽的病症便立竿见影转好了。此乃事实,薇儿的病拖了这许久,或许,也只有这祝由十三科能缓解一二了。”
林秀很是不想逗留,但奈何黄统攀着他的肩膀,揽着他不让他走。
此外,那个很漂亮的女孩此时也是从桑叶林里走了出来。
她听了老叟的话,甚为好奇:“君武叔,你说的是祝由十三科?”
老叟点点头:“正是,妮儿小姐也是医道中人,老朽的病妮儿小姐也是知情的,也应当知道老朽一旦犯病有多难治,可这林家小伙子,真个就只拍了老朽一下,老朽就缓过来了。”
白裙女孩采了一篮子的桑叶,纤纤玉足踏着青草而来,竟也未穿鞋。白皙玉足,足甲红润,小巧而精致,也端得是漂亮得很。
林秀再去看她,一不留神又是看痴了眼。
他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时代里,竟真有这样国色天香天生丽质的女子。
但他直接的目光,也是让白裙女孩感知到了,女孩娥眉微蹙,似觉得这客人有些无礼。
黄统在一旁似也注意到了林秀的目光,忙拍了他一下,助他回过神来。
林秀也终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略尬地将目光转移他处。
随即,听那女孩说道:“君武叔的病,的确不好治,这位客人既能治得了君武叔的病,那或许也真有办法能帮到薇儿。绪哥儿,就请这位客人进去给薇儿瞧瞧吧。”
有了这女孩的开口,那黑衫青年似这才松动,转身就朝一阁楼走去:“随我来。”
黄姓老叟赔笑着伸手做请:“林小友,请。”
也不叫林家小子了,主要是方才绪少爷的无礼,让他觉得多少有些对不住林秀。
即便林秀年轻算是个晚辈,可他能够答应来这救人,那就已是有人情在里头了。
绪少爷刚见面就那般说话,这会儿为安抚林秀情绪,也不得不再客气三分。
林秀略作迟疑,见老叟姿态摆得这么低,也不好拂他面子,便跟着黑衫青年往里去了。
“其余人,就不必进去了。”黑衫青年走了两步,打断了其他人的跟随。
那引路人徐岳还有黄姓老叟,都很自觉地停下脚步。
黄统是个脸皮厚的,他攀着林秀肩膀:“我陪林兄进去,林兄怕生,我陪他,他发挥会好一些。”
林秀听得一脸问号,我怕生?
他知黄统是想凑个热闹,便也没说什么。
黑衫青年走在前头,他们二人隔了七八步在后面,在与那女孩错身而过后,林秀小声问黄统:“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黄统却忙做了個噤声的手势,似对那女孩很是忌惮。
从来到这里开始,饶是那女孩长得漂亮,他也未敢偷看两眼。
此时也是生怕林秀乱说话,各种手势示意,让他先别问,待会等离开这儿再说。
林秀有些失笑,那女孩瞧着文静,至于这么怕她?
二人跟着黑衫青年绕过第一座阁楼,往第二座阁楼而进。
他们前脚刚进楼,那个白裙女孩也随后跟了进来。
在这阁楼的第二层,窗台附近种满了鲜花,使得整个房间都是花香浓郁。
就在这房间的最中央,摆着一张玉床,竟隐隐有阴寒之气从那玉床四周散溢而出。
而在床上,则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
那女子的模样,与白裙女子倒是有着七分相似,只是脸色太过苍白,嘴唇也无丝毫血色,一看便知是病入膏肓的境地了。
“客人,可瞧得出薇儿的病情如何?”女孩放下篮子,赤足走到床边来,坐在病女孩身边,为她扎了扎毯子。
若说分析病情,那林秀是全然不知,他医人治病全靠神秘玉牌提供的神秘力量。
反正不管什么病,大抵摸一下就能好。
如果摸了还不好,那他也无计可施了。
只是女孩此时发问,明显就是考验于他是否有真本事。
本质上,与黑衫青年一样,对他有所怀疑,只是表达方面,她要显得客气一些。
“不好治!”林秀顿了一下,说了这三个字。
话才出口,那黑衫青年就冷哼道:“这还用你说?若是好治,也轮不到你来这了。”
“你要是不懂医,就闭嘴别说话。”林秀忽然斥了他一声。
先前在外面他是看在老叟的面子上没跟黑衫青年计较,
但这会儿面对黑衫青年又一次的出言挤兑,那他可不会再惯着了。
黑衫青年似乎从来没被人以这种态度对待过,林秀突如其来的一声训斥,竟叫他直愣了小片刻。
随即他便是恼羞成怒就要发作,但也就在这时,那个叫“妮儿”的女孩喊住了他:“绪哥儿,这里吵闹不得,须得安静。”
一句话,将黑衫青年即将炸毛的心态硬压了下去。
其后,妮儿也意外地看了林秀一眼,似也是意外于林秀居然敢这么跟黑衫青年说话。不觉间,她那樱色嘴角不着痕迹地浮过了一抹浅浅笑意。
“客人应是有自己的看法,不若说说看?”妮儿再问林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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