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良允放了鸽子,又到高傲男身边耳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高傲男听了后,那略微遗憾的脸色也终于欣喜了三分,“如此这般,我们只要守住这里,到时候与他们交接,便能让他们知晓我们的本事。”
符良允点了点头,也是心情不错,旋即到一边,将马牵了过去。
“喂,符良允你跟我二哥说了什么,为何不告诉我?”女孩儿却是忽然表示不满了。
符良允:“你个丫头片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女孩儿:“我不管,你必须得告诉我。”
符良允无奈,只得求助于高傲男,想让他以兄长的威严,压一压这丫头。
可高傲男回头瞥了林秀一眼后,很直接地就讲了出来:“符良允方才发现狗官虽然跑了,但一屋子的财货却没来得及带走,这狗官吸取的民脂民膏堆满了一屋子,价值万金。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好这些东西,等郡城那边的人过来与我们交接。”
女孩儿:“一屋子财货?若是这般,那狗官与妖人应该不会轻易死心吧?”
符良允朗笑一声:“那又如何?若敢出现,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高傲男此时一打手势,就往县衙走去。
符良允牵着马,紧随其后。
女孩儿也跟着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又看了林秀一眼,忽跑到高傲男身边,拉着高傲男的衣袖,也小声说了几句话。
高傲男略作迟疑后,似做了权衡,然后在县衙门口回头唤道:“那个姓林的,你可愿来帮忙?”
帮忙?
也不等林秀回应,他又说道:“看你之前为了一口吃食,竟去当铺典当,应该也没换得几个钱吧?”
说起帮忙,林秀其实倒也不排斥。只是这高傲男说话,的确太让人讨厌了。
“进来帮忙,事后,给你五两。”
高傲男丢下这话,昂首一抬,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县衙大门。
五两?
为了五两银子,去受你气?
林秀当然不屑,举步就要离开。
可那女孩儿拉着符良允,此时过来劝他:“林家哥哥,你莫要理我二哥,他那人说话就是那样。”
“对,你别当回事,他就那样。”符良允道。
“林家哥哥,你就帮个忙吧?”女孩微笑着邀请。
符良允更是过来勾肩搭背,自来熟得很,也不等林秀答应,就揽着他要拉进衙门里去。
林秀:“你们个個本事了得,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符良允性子也是直接:“不瞒伱说,咱看中的就是你这一手祝由术,那狗官与妖人虽然已经跑了,但指不定还会再回来。万一,我是说一旦有了万一,有你在旁帮忙,那也就万无一失了。”
原来是图他的医术!
林秀笑道:“咱们素昧平生,就这么直接叫我帮忙,就不怕我也是歹人?”
符良允嗐了一声:“歹人好人,咱还能分不清楚?凭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打第一眼起,就看出你是个好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刚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最重要的是,就你这身子骨也不像是个习武的,你要是歹人,你也打不过我。因此,咱很放心。”
林秀:“……”
所谓物以类聚,这姓符的,说话也好听不到哪里去。
碧玉年华的女孩儿捂嘴一笑,银铃悦耳,忽然在马腿上拍了一下大的,那马儿受惊,哼嘶一声就往衙门里飙了去。
符良允还要高谈阔论,骤然被手里的缰绳拉着哎哟一声,就被奔马给拖进了县衙大门。
“林家哥哥,你别听他俩瞎说,你不惜风险,肯为那些乡下人出头,足以证明你是心地善良的。你就且帮一下我们吧,如果顺利的话,大约个把时辰零陵郡那边就会有人过来了。这么点时间,就赚个五两银子,也很划算不是吗?反正我哥有钱,你别给他省。”
不得不说,这女孩儿不但人长得漂亮,话说得也好听。
这一番话说出来,让林秀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了。
跟着一并进了衙门,才入院墙就见里面鸡飞狗跳,凌乱得很。
衙差一个都不见了,瓦片、砖石在地上散落,灰尘溢满。
穿过前堂甬道,两边是库房和赋役房,后边是一排屋子,是为衙门六房。像这样的小地方县衙,也没有什么三进堂。
就这点布局。
高傲男此刻在其中一间房里清点财物,远远看去,透过房门亦能看到里面确实摆放了好几个大箱子,或是装着银锭子,或是装着珠玉宝石。
林秀见了,也生诧异。
就这么个小地方,居然也能贪出这么多银钱来。
符良允将马儿栓好,也进去瞅了几眼,义愤填膺了一番。
林秀避嫌,也就没有进去,只在这内院边上的走廊过道上,寻了廊椅坐下。
他心里想着,先前他买榨菜包子,是三文钱一个,汤面馆的汤面是七文钱一碗,加蛋就是八文钱。一两银子就是一贯,一贯等于一千文。
若换成后世的购买力,五两银子差不多是六十年代的一千五百块。
待会儿等到零陵郡的人过来交接,他就能拿到五两报酬,这个忙,的确是划算的。
高傲男清点完财物,就将那房门关闭了起来和符良允守在外面,闲谈说笑。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他们所等待的交接人员,却一直没有到来。
此时也近晌午了,符良允自告奋勇去买吃食。
却在他前脚刚出了县衙大门,这后脚衙门里也开始生起了异象来。
就在后院六房那过道里,有个排水口处,忽有白烟袅袅升腾而冒。
林秀坐在过道里,正好面对这边,真真切切地瞧着白烟里头,有着几个虚幻的人影,它们从墙角阴暗处悄然走过。
陡见这一幕,林秀直身站起。
而那阴暗中的人影,忽然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眼,竟穿入礼房的门墙,就不见了。
与此同时,外界天色也似黑了下来,排水口处又有东西要从外面钻进来了。
林秀定睛看去,那东西有点大,经过排水口的时候有点卡身子,它挤了好一会儿才挤了进来。
到了里面,它站直了,脸上带着诡笑,两个红点分外扎眼,黑漆漆的眼睛没有眼球。
身子僵硬地往前迈步,风一吹来,刮得它身上破碎的纸片纷纷扬扬。
而这东西,并不是人,正是那丧葬常用的纸人奴婢。爬进了第一个,第二个也在相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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