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霞已经决定要由着孙雪晴去了,做完决定的她甚至觉得十分轻松。
看着孙雪晴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她呼出一口气。
孙千燃站在一旁,他对魏一霞散发出的理性美毫无抵抗力。
他的眼睛偷偷瞥向魏一霞,试图在魏一霞脆弱的时候给她来个拥抱。
但他没能等到这个时刻。
“好吧,剩下的人生我就要为自己而活了。”
孙千燃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魏一霞的眼里没有失落,反而出现了一种向往。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信号,伸出手臂搭在魏一霞的肩头,试图将对方拉进自己怀里。
“去,今天有六个预约的客人,你要是不帮忙就赶紧回家去。”
看着推开自己,转身走回店里的背影,孙千燃心潮澎湃。
如此的理性是他欠缺的。
于是他暗下决心,这辈子非她不娶。
“哟,孙少,还没得手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孙千燃转头望去,是谢里曼与张锋,他们背着包,风尘仆仆,仿佛是刚刚结束某段旅程回家的浪人。
孙千岁尴尬的笑了笑。
他挺羡慕谢里曼的。
自由,博学,敢于挑战。
想到这里,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我也得出去混俩年长长见识。”
这个念头像是毒蛇一样,一旦被缠上就无法解脱了。
维修泊位旁,张锋差点被两百公斤重的孙雪晴扑个跟头。
“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了。”
他看着怀里那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嗯”了一声,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谢里曼站在旅鸽号的维修泊位旁,赛琳娜站在他的旁边,二人聊着图纸上的改动,靠的很近。
孙千燃看着这一切,又开始嫉妒了。
他有数的这几个同性朋友仿佛都有了伴。
人就是这样,他们只看得到他们认为的,却看不到客观存在的事实。
在孙千燃眼里,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泰坦星,那是因为他们原本就无法离开泰坦星,就像是无法飞行一样理所当然。
而他不能离开泰坦星,是因为自己是一只笼中之鸟。
孙千燃舔了舔嘴唇,转身,反方向走向空港客运区。
他必须迈出第一步,为自己争取自由。
“这也超了太多了吧……”
谢里曼看着图纸直挠头,一脸沮丧。
“你也不看看你这是个什么船,超出来的全是料钱!”
谢里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正在重新构建隔断的飞船会客厅。
“上哪去啊你?回来!”
赛琳娜喊住了即将离开的谢里曼,伸着摊开的左手。
“干嘛?”
“给钱啊!我都给你垫了多少材料费了,这么大工程量你总不能欠着吧?”
谢里曼叹气,打开通讯器,转账。
“不够。”
赛琳娜仍然没收回那只摊开的手。
“哎……剩下的活可还没干呢!”
“那行吧。”
赛琳娜收回手,转身面向忙忙碌碌的姑娘们,拍了拍手。
如此嘈杂的场景中,姑娘们听到了那几声已经被淹没在噪声中的拍手声,她们停了下来。
“好了,活就干到这里,咱撤吧,先去隔壁的维修泊位给帕伊老爷把那艘私人飞船的动力舱收拾收拾。”
在一声齐齐的应声之后,姑娘们开始收拾设备。
“哎哎哎,这是干啥?咱签了合同的!”
赛琳娜看向谢里曼,眼皮半睁半闭。
“剩下的钱可还没付呢。
我是一个生意人,有活干才有钱赚,这些姑娘也等着赚钱,总不能让她们站在这儿等着你付钱吧?”
谢里曼咧了咧嘴,拿起通讯器又转了一笔钱过去。
赛琳娜看着转来的金额,一本正经的计算着。
“虽然这是你的钱,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但是我可告诉你啊……
飞船改造所需的材料,你从厂家发一次,是一次运费,发三次是三次运费,怎么省钱不用我说了吧?
你给的这些钱……好,三天之后,又没料了,到时候还得停工。”
谢里曼无奈的掏出一个存储单元插在通讯器上,将里面的部分信用点转给了赛琳娜。ap.
“真是的,原本以为以我们之间的交情,你能多照顾照顾我们。”
赛琳娜将签好的电子收据发给谢里曼,听到谢里曼的话,她呵呵一笑。
“照顾你们没问题,啥时候来啥都管饭,但是我这儿是生意,你们……不,你不能把我这当成个资金提供场所。”
赛琳娜说完,转身走回施工区,姑娘们在听到钱到账的时候就开始恢复工作了,叮叮当当,热闹非凡。
谢里曼干笑了两声,一旁的张锋呵呵笑着。
“这是演给我看呢啊……”
张锋收起笑脸,跟在谢里曼身后离开了施工区。
“该,你人气都臭了。”
二人没了待着的地方,只好来到泊位区附近的长凳上坐着,他们一人拿着一罐啤酒,难得的悠闲。
谢里曼感叹着泰坦星上啤酒的美味,张锋笑着听着谢里曼吹嘘着水星上的啤酒有多难喝。
在啤酒喝完之后,谢里曼打了一个悠长的哈欠,他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纸条。
“咱开始吧?”
“开始。”
纸条上写着一个人名,威廉·赫伯特,随后是一串夹杂着字母的数字。
谢里曼拿起通讯器,拨通了这个号码。
信号被转接的提示响了至少三次,谢里曼皱起了眉头。
“喂?您好,是威廉·赫伯特先生吗?”
通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之后,出现的声音有些尖细,腔调怪异。
“你谁啊?”
谢里曼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字来形容这个声音,那就是娘。
“呃,我们想去一趟地球,想找您想想办法。”
“有病啊!你们这些骚扰电话能不能让人家消停点啊……”
通讯挂断,谢里曼一脸茫然的看了一眼比自己还要茫然的张锋,随后他打开通讯记录,与纸条上的号码核对着。
“没打错啊……还能是老爹写错了?不会吧,他已经老到这份上了吗……”
张锋拿着那张纸条左看右看,上面字迹清晰,没有连笔,下笔连贯,没有停顿思考的痕迹。
谢里曼与张锋对视了一会,啧了一声。
“还能是老爹故意给咱个假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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