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对林江年的武功实力很了解,也自然清楚,以林江年的武功,断然不可能杀的了密天司大护法。
哪怕有临王世子亲军侍卫的帮忙,也绝无可能!
临王世子亲军侍卫几乎是纸鸢一手带出来的,她能不清楚底细?
纵使哪怕遭遇突袭,遭遇围困,以那位大护法的实力,想要逃跑活命还是不难。
那么……
林江年昨晚是如何杀赵长远的?
面对纸鸢的突然质问,林江年面色如常,他早已准备好了说词。
自然是不可能将柳素说出来的!
上次杀陈飞扬时,纸鸢就曾生气的说过,下次再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情,必须要先告诉她。
结果昨晚林江年非但没跟她说,甚至还跟柳素在一起!要被纸鸢知道,赵长远是柳素杀的,会有什么后果……林江年不敢想。
所以,肯定不能把柳素交代出来。
因此,林江年今日早已想好了说辞……是昨晚不小心碰上了大护法,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回来通知她了……
所以,这能情有可原!
至于纸鸢眼下问起昨晚之事,林江年也早有准备。对视上纸鸢质问的清冷眸子,林江年轻咳嗽一声:“其实,人不是我亲手杀的!”
纸鸢盯着他,继续追问:“是谁?”
她早有预料,并无太大反应。
林江年的武功,绝对杀不了赵长远。昨晚,他身边一定还有其他帮手。
至于其他帮手是谁?
纸鸢脑海中,快速思考起林江年所认识,且有能杀赵长远实力的人。
恍惚间,她脑海中逐渐浮现起了两道身影……
“是东方观山!”
林江年的话,打断了纸鸢的思绪。
“东方观山?!”
听到这个名字,纸鸢明显一愣,抬头盯着林江年:“他来京城了?!”
“正是!”
林江年心中默念了一遍,干脆地将锅甩在东方观山的身上。
东方观山昨天不是说他对林家忠心耿耿,对他这临王世子也忠心耿耿吗?那么,身为林家的忠心耿耿的下属,为主子背个锅,合情合理吧?
很合理!
林江年理所当然的把昨晚杀赵长远的锅,甩到了东方观山的身上。
纸鸢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神色微微一怔,若有所思。
她没有再继续追问,显然已经相信了几分!
昨日一早,她就已得知东方观山到了京城,但不清楚下落。东方观山身为临王爷手底下四大高手之一,到了京城,于情于理都会来拜见林江年。
加上此人武功实力不俗,有他出手,昨晚林江年能杀赵长远,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切都很合理!
毫无破绽!
“他人呢?”
纸鸢抬眸问起。
“走了!”
林江年开口:“北上去了许州。”
“许州?”
纸鸢微微皱眉,疑惑道:“他去许州做什么?”
“说是去被郑知命收拾烂摊子。”
林江年轻轻摇头,又看了纸鸢一眼:“郑知命,在许州做了什么?”
纸鸢低眸,沉默了下,看了他一眼:“报仇!”
“报仇?!”
林江年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纸鸢注视着林江年,语气清冷道:“当日,寺庙那晚,刺杀临王世子的人,跟许王府脱不了干系……”
听着纸鸢的解释,林江年逐渐意识到什么
“王府,已经查到线索了?”
林江年眯起眼睛:“跟那位许王有关?”
纸鸢沉默了下,语气清冷道;“不一定是许王做的,但跟许王府多半有关系!”
“那不就是他干的?”
林江年轻笑一声,当初寺庙那晚遇刺之后,临王府就怀疑跟许王府有关。
如今调查之下,看来是……查到线索了?
“王爷派郑知命去许州,便是为了报仇!”
纸鸢冷声开口。
林江年若有所思,难怪听说郑知命在许州大开杀戒,杀了不少人,结果许王府连个屁都没放……
原来是心虚了?
这话一说,许王府默认郑知命在许州杀人,也是为了平复林恒重怒火的一种方式?
“那郑知命又在许州惹上了什么麻烦?需要东方观山去帮他解决?”
纸鸢轻轻摇头:“不清楚。”
许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并不清楚。
但能让王爷手底下两位亲信高手齐聚许州,想来不是小事。
“还有一件事……”
纸鸢似乎想起什么,抬头看了林江年一眼。
“嗯?”
“那位许王世子,听说也来京城了!”
“许王世子?”
林江年一愣,差点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许家盘踞在许州北方,行事一直很低调,低调到很多时候甚至不少人都忘记了许家的存在。
许王世子,跟林江年一样,大宁王朝唯二异姓王之子!
同样的世子身份,同样手握重兵,身份尊贵。
林江年对此人了解的不多,只是之前听那位沈女侠提起过。说这位许王世子爱民如子,温文尔雅,是位不折不扣的大好人……
是不是好人不清楚,但从各种听闻中能推断,这位许王世子多半有点虚伪。
身为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性格却能温文尔雅,平易近人……这显然不太现实!
多半装的!
“他来京城做什么?”
林江年微微有些意外,扭头看了纸鸢一眼。
纸鸢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下,才道:“他,是冲着你来的。”
“我?!”
林江年面露惊愕之色,当即警惕:“那家伙,有龙阳之好?”
“喜欢男人不成?!”
啥玩意?
冲着他来的?!
纸鸢面色有些不自然,微微泛红挪开视线。
沉默了片刻,才道:“不清楚他的目的,不过,他的确是冲着你来的。”
“知道你入京后,他便从许州赶来,前几日刚到京城……”
真是冲着他来的?
林江年目光微凝,他可不信那位许王世子是单纯冲着他来的。
那小子这个节骨眼上来京城,目的肯定不简单!
如今京中处于混乱之际,许王世子再掺和一脚进来,会让原本就不明朗的局势,多出不少变数。
“他一个人来的?”
林江年问起:“身边还跟了谁?”
纸鸢道:“除了他,还有他的那位妹妹,也来了!”
“妹妹?”
林江年有些意外:“呦,他还有个妹妹?”
“……”
京城,公主府!
当今天子的孩子很多,受宠的却并不多。而能像长公主这样,年纪轻轻便被封长公主,又赐公主府邸的,也唯有她一人。
从小到大,这位长公主便备受恩宠,而长公主也并未让人失望,几岁被送入剑道,接受剑道传承,很快展露出惊人的武学天赋,闻名天下。
京中逐渐繁华热闹,公主府门前却清冷无比。
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公主府门外,公主府外的侍卫当即警惕,有人快步上前。
“何人在此?!”
马车的车帘掀开,林江年从马车内跳下,抬头看向前方侍卫,将手中令牌拿出:“我要见伱们公主殿下!”
门口侍卫瞧见林江年手中的令牌,当即心神一震。语气一缓,连忙道;“原来是长公主殿下贵宾,请进!稍等,属下这就前去禀报!”
门口的侍卫很快把林江年引进公主府,而后步伐匆匆的前去禀报。
林江年踏入公主府,打量着四周。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此。
以往几次见那位长公主,要么是在京中的宅子里,要么就是在宫中,这还是第一次来公主府!
不得不说,身为公主府,果然是富贵奢豪,无论是装饰还是陈设,都颇显大气雍容,屋檐下一排排的宫灯,镶嵌在门帘上的夜明珠,昂贵价值连城!
府上的侍卫在见到令牌后,皆对林江年毕恭毕敬。侍卫不清楚眼前年轻人是谁,但此人有公主的令牌,必定是对公主极为重要之人,不敢怠慢。
正当林江年等着侍卫前去禀报时,他百无聊赖的在前厅中打量着四周。就在这时,前方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锦绣?”
林江年喊了一声。
原本不远处正准备离开的那道身影,听到锦绣的名字,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回头,露出了一张精致绝美的脸庞。
果然是锦绣!
“你怎么在这里?”
林江年他迈步走近,笑道:“你们公主……”
刚走近,见眼前的锦绣正面无表情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表情。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子里,还有几分……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
林江年瞧出了她的不对,疑惑道;“不高兴?”
“没有。”
她清冷开口,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嗯?”
林江年眨眼,这可不像是锦绣啊?!
有段时间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她是这么副表情?
对他态度冷冰冰,看上去很不好惹。
莫非是生气了?
“你这是怎么了?”
林江年有些纳闷,走上前离她更近了些,脸上露出一分意味深长的玩味笑容:“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开始给本世子摆脸色了?!”
“莫非,还在记本世子的仇?”
眼前的锦绣当察觉到林江年走近,那双清冷的眼眸当即浮现起了一抹惊慌之色,她下意识后退两步。
“你,你别过来……”
语气慌张,略有些结结巴巴。
白皙的脸上,浮现起了一抹惊恐之色。
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
而这时的林江年,也终于意识察觉到哪里不对。
他盯着眼前的‘锦绣看了几眼,拧起眉头:“你不是锦绣?!”
眼前的‘锦绣没说话,紧咬下唇,警惕而又惊慌的盯着林江年,眼神底似有几分恼羞浮现。
下一秒,她转身跑开,头也不回。
很快消失。
林江年没有去追,站在原地,面露疑色。
不对!
这姑娘……好像真的不是锦绣?
虽然长的跟锦绣一模一样,但无论是气质还是言行举止,都跟锦绣完全不一样。
锦绣性格活泼调皮,并且很爱笑,笑容甜美可爱,很有感染力,就连说话都是甜腻腻又柔柔弱弱着。
但刚才这位,除了跟锦绣长得像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地方相似!
分明就完全不同的性格。
这锦绣可装不出来。
不过……
以前也没听锦绣说起过,她有双胞胎姐妹?
林江年疑惑着,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世子殿下,请随我来。”
一名侍女出现在身后,恭敬开口。
林江年收回心神,点了点头,跟上了这位侍女。
穿过亭廊,来到了公主府内院。
“世子殿下,请进!”
林江年迈步走进内院。
院中冷清,前方不远处坐落着一座三层楼的阁楼。
阁楼前一块空地上,有一块草地,草地上有一座亭子。院中四周角落还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由于是冬日,花草几乎都凋零,颇显落寞。
林江年抬眸望去,就在那孤零零的亭子中,静静伫立着一道白衣身影。
白衣飘舞妙曼,绝寒而独立。
清冷的身影伫立寒风中,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冷艳。
仿佛与天地间融为一体般,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息感。
似乎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亭中的身影这才缓缓转过来。
一张倾城绝美的脸庞,出现在林江年视线中。
不施粉黛的面容,精致绝美的五官,美艳动人,不可方物!
只不过……
这一如既往冷冰冰的神情,却让这份美蒙上了一层寒霜。
冷的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太冷了!
每次见这位长公主,都感觉她像是个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躯体。
宛如行尸走肉!
难道,这就是成为天才的代价?
林江年心中感慨,收敛心神,缓步上前:“拜见长公主!”
长公主双手背后,冷漠地落在林江年身上,打量良久,方才开口:“你找我?”
“正是!”
“何事?”她的声音冷清清着。
不愧是长公主,从来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
林江年斟酌了一下,开口:“昨晚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不知该不该跟长公主说……”
他今日来找长公主,便是为了三皇子豢养私军一事而来。
林江年对皇权斗争不感兴趣,但他对于拆那位三皇子的台很感兴趣。
这个皇帝谁都能当,唯独三皇子不行。
正当林江年琢磨着,该怎么跟长公主说起此事,顺便从她这里捞点好处时。
听到昨晚二字的长公主,像是想起什么般,突然盯着林江年。
“你昨晚,借本宫的名义出城去做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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