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蕾丝连衣裙,中袖,及膝,荷花边,镶着几颗白色的珍珠;腰间是条粉色丝带。
胸前缀着纯手工的盛开的白色莲花,下摆绣着栩栩如生的绿色水波纹。
这简直是童话里的公主的新装。
母亲有点激动,她特有的素养完全压制不住对这条裙子的喜爱和狂热。
我知道她内心里一直有小女生的情节。
父亲年轻时就在部队里摸爬滚打,给不了母亲花前月下的爱情。
转业回省公厅后,经常早出晚归。
有时候连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生日都会忘记。
小时候我甚至都难得见到他,我爷爷奶奶去世的早,二叔和三叔带我的时间居多,有时候我管二叔叫“后爹”,管三叔叫“后妈”。
我想,或者是我的原因,他们一直不结婚生子吧。
“妈妈,不管多贵,儿子都能给您买。您穿起来试试吧。”我挽着母亲的手臂感动的说着。
母亲一直很节约,这简直是割她的肉喝她的血。.
叔叔给她和父亲带回来的高档货,其实都被她变卖捐给贫困地区了。
可她从不当掉叔叔给我买的高档货。
我想到这里,又想三叔了。
他两年没回家了,不知道过的怎么样?
“刘老师,真的是太漂亮了。这可是您儿子为您量身定做的。”老板娘兴高采烈的不停的赞美着母亲。
母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留着干净利落清爽短发的女孩,穿着一条漂亮高雅的粉红色裙子,在漫天飞舞的花丛里奔跑,与风儿赛跑,和时间赛跑……
母亲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她想起了她的童年,她的青春,她和父亲的爱情。
那是一份对军人的坚守的伟大爱情。
母亲笑了,我突然发现了她白净的脸上的一丝丝的鱼尾纹。
我心酸的用手抚摸着母亲的鱼尾纹,将沉醉在回忆里的母亲吓了一跳。
“宝贝,怎么了?我脸上,有蝴蝶?”母亲有些羞涩的说道。
“噢,没,没事。妈妈,我是觉得你太美了。”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
刺刀在一旁呜呜的叫着跳着,它最喜欢做的事儿也是起哄。
我把二叔上个礼拜给我的零花钱,都给母亲买了衣服。
然,我的心却是满满的幸福。
我还给刺刀买了一块漂亮的丝绸做的领巾,我早打电话定做的,刺刀威风凛凛的带着领巾来回跳跃。
“妈妈,现在您该把您年轻时漂亮的麻花辫儿留起来了吧?”我回过头挤眉弄眼的朝着母亲说道。
母亲缄默一笑,说:“你这个孩子,花花肠子最多。这会把你二叔给你的零花钱挥霍完了看你怎么办?你二叔每个月到底给你多少钱啊?”
“妈,这你就不用管了。ok?反正我不是花天酒地!你把长发留起来才是王道,到时候我给你买最漂亮的头饰品好吗?是不是啊刺刀。”我打开广播开心的说着。
母亲在后座开心的笑着,刺刀趴在窗口嗷呜。
我的心愿要完成喽!
下午六点一刻,我们回到了军区大院,一打开门便看见了一个伟岸的身影。
“三叔!”
我几乎和刺刀是同时奔向三叔的身边。
刺刀眼泪汪汪的用前脚扒着三叔的腰杆,拼命的舔着三叔的脸颊。
三叔摸摸我的头,接着又摸摸刺刀头,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的微笑着。
完全看不出他对我们有一丝的牵挂的神情。
可我知道他是想念我们的。
“大嫂!你比起两年前瘦多了!”
三叔向来被家族的人当做没心没肺的男人,那都是人们对他的桀骜不驯的误解。
“三弟,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来,赶紧坐下,我这就去准备饭菜。今晚啊,我们好好的吃顿饭。”母亲很激动的笑着,赶紧要去厨房张罗。
“大嫂,你别整了。我已在酒店订了位子,我估计这会大哥和二哥都准备动身了。”
三叔推了推眼镜说道,其实他根本没近视。
“妈,别张罗了,你就听三叔的吧。”我知道母亲很失落。
她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家里开开心心的吃一顿饭。
我自从上军校以后,平时陪她的也只有刺刀了。
“那好吧,我换身衣服。儿子,你也换身衣服。”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卧室。
她有点失落,我知道她说要我换衣服的用意,她是怕我待会儿玩疯了影响军人形象。
“妈妈,你不是很喜欢看我穿军装的模样吗?我天天穿给你看啊!”我在一旁贫着嘴。
“你啊你,永远都没个正经!”
母亲敲了敲我的头道。
换好衣服后,我们跟随三叔浩浩荡荡的向戴斯酒店出发。
“嗷呜,嗷呜”
一路上,刺刀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乱蹦。
而父亲和二叔,已在酒店的豪华包厢里等着“教训”他们的弟弟。
我最爱的三叔。
“侄子,你最近学习如何?”三叔玩弄着修长的手指间的雪茄,漫不经心的问道。
“三叔,您还记得关心我啊。”我一边拍着刺刀的头,一边翻着白眼说道。
“超超,你怎么说话的?晚上回去我得让你背书。”母亲扭着我的耳朵,假装生气的说道。
“嗷呜,嗷呜”
刺刀在旁边不安的嚎叫,仿佛在说,背四书五经,太难了噢。
“哎呀,妈妈,你别总让我背国学好吗?我每天看历史书,政治书,军事书都看的要疯了。”我撅着嘴说道:“三叔,你可得准备好奖金噢。我可得的是全a。”
三叔儒雅的笑着:“放心,少不了你的。说,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作为这两年对你的补偿!”
“三弟,你不能这样宠着他。他都无法无天了。”母亲瞪着大眼睛对三叔说道。
“大嫂,应该奖励,我亲侄子!”三叔依旧儒雅的笑着,什么也不解释。
他永远都是这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三哥,夫人,小少爷,已经到了。”三叔的专用司机兼保镖强子,在酒店门口停下车说道:“我去泊车。”
他的本名叫什么只有三叔知道,他是特种兵出身,枪法极好,小时候还教过我打弹珠,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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