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晨光熹微,城中早起劳作的人们开始陆续走上街头,而摆摊叫卖的商贩则是一边缩着脖子,一边期待着迎来开门红。
时辰尚早,正值春寒料峭的时节,初晨的寒意戏弄着每个无福贪睡的人,好似他们如履薄冰般的生活,辛酸苦楚总是无孔不入。
就在人们穿过满是早点铺子的闹市时,从远处飘来一股勾人馋虫的浓香,竟无可争议的压过了其他摊位上各种早点美食混杂而成的浓郁气息。
“嗯,这是什么味道?”
一名将锄头扛在肩上的老汉,努力张开鼻翼嗅了嗅,顿时充满诱惑力的香气就这样钻进他鼻孔,又很快直冲天灵。
那无比美妙的滋味,让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然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寻着那味道找去了。
“老谷,你这该死的酒鬼,一大早还没喝就醉啦?”卖油酥饼的小贩笑骂道。
这老谷含胸塌背,露出一脸陶醉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宿醉未醒,这会儿正耍酒疯呢。
当他的身影摇摇晃晃出现在某条巷子口时,从另一头传来一个男人兴奋的呼喊声。
“来喽,来喽,总算是见到大活人了!”
发出这样感慨的人,是整夜都没合过眼的吴青山,要不是江辰告诉他,等过了今天他们就能赚个盆满钵盈,他早就吵嚷着要去睡个畅快觉了。
但最终睡意被发财的美梦所打断,他还是跟着江辰一直忙活到现在,好不容易终于能停下来歇会儿。
“你们这是...酒铺?”
酒鬼老谷眯瞪着眼睛,隐约看到眼前飘着一竿旗帜,上面好像黑底红字写了些什么。
虽然看不清,可他这鼻子可灵着呢,周围弥漫着的独特香味毫无疑问是极品好酒所独有的标志,他都迫不及待想要痛饮一碗了。
“老伯,怎么样?我家这酒的香气,是不是独一无二?”
老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喝了大半辈子的酒,还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酒,快给我斟上一碗!”
江辰这时笑道:“老伯,你只要告诉我,你觉得哪家的酒最好喝,那么今天这碗酒就由我请了。”
老谷顿时两眼放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问题简单,最好喝的自然是赵家庄的二刀春,那味道光是这么一想,都能让我流哈喇子。”
二刀春是赵贺家酒铺里的招牌,的确是闻名遐迩的好酒,周围十里八乡那是有口皆碑。
所以,这个回答丝毫不出江辰所料,但他仍然信守承诺,直接给老谷斟上满满一大碗。
“老伯,你说二刀春是你喝过最好的酒,那是因为你只喝过那玩意儿,我敢跟你打赌,待会儿你喝了我这碗酒之后,就会马上改口了。”
老谷摇头晃脑地哂笑道:“小伙子,好大的口气啊!你喝过二刀春吗?”
“那酒可贵着呢,我也只是在远房侄子的喜宴上喝到过那么一回,至今难忘呐!要我说,天下太大我老头子没那个见识,但只说咱们脚下这块地界,二刀春就是最好的酒!”
吴青山站在一旁,有些老大不乐意了。
他撇撇嘴,嫌弃道:“嘿,我说老头子,你要喝咱们家的酒,就得说点好话来听听,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可江辰却不以为意,照样大大方方将这碗酒递到了老谷手上,后者先探出脑袋来贪婪地闻上一闻,然后才细吞慢咽地让酒液在他口中慢慢流淌。
这一看就是精于品酒的老饕,也是为什么江辰要特别看重他的原因。
随着酒液从咽喉滑落,老谷的脸上竟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就好像打了半辈子光棍的他,终于迎娶了一位肤白貌美的媳妇似的。
“这...这到底是什么琼浆玉露啊!”
他在细细回味之后,终于发出这样一番赞叹。
江辰这时再问道:“老伯,我这酒跟二刀春比起来,如何?”
老谷不假思索地回答:“二刀春算个球啊,跟你这碗酒比起来,简直就是马尿!”
江辰和吴青山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不仅是因为老谷这句有趣的比喻,更是因为他们这半个月来付出的精力,终于等到了应有的回报。
“老伯,你今天的酒都由我请了,不过我要你马上改口,等出去之后得告诉所有人,就说你喝过最好的酒,是江月白。”
这江月白的名字,自然是取自江辰和吴玥两人的名字,就这么一组合起来,没想到还真是即好听又有诗意。
“江月白!好名字!放心,全城的人都知道,但凡是让我觉得好喝的酒,那就错不了。”
“很快,那些馋鬼们都会知道你家江月白,到时候保管让你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得到了老谷的首肯,江辰所酿造的江月白算是踏出了扬名天下的第一步,他完全有信心让这款酒出现在千家万户的酒桌上。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林家那两个纨绔以及赵贺对他的打压,这个仇早晚都要报回来,而且距离这个目标必定不会太远。
在送走老谷之后,江月白独特又浓郁的酒香,又陆陆续续吸引来很多人,他们都得到了免费品尝的机会,同时在喝完之后不约而同的交口称赞。
吴青山忍不住问江辰,“我说大舅哥,既然咱们这酒好喝,为什么不去闹市上叫卖呢,又或者直接摆到林清玄的醉仙楼里去。”
“哪个都好过咱们在这条又黑又窄的小巷子里窝着强吧?”
江辰却笑道:“你难道没听过酒香不怕巷子深吗?而且,咱们暂时不能让赵贺摸透底细,找这么个地方正合适。”
如此说来,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江辰总是有高人一等的见解,这让吴青山很是佩服。
一连三天,两人都在这巷子里卖酒,准确一点来说应该叫做赠酒,因为他们没有收过别人哪怕一文钱。
这让林清玄有些坐不住了,这天专程来找江辰问起这件事,看他心急如焚的模样就知道,在林家他又遭到了两个堂兄的打压。
“别急,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沉住气,就让酒香再飘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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