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王这边,也是很快收到了来自藤原的合作的请求。
周泰拿着藤原的信,并没有十分震怒,他的怒火,早在回到苏康身边,消除了疑心,便消散了。
现在的他,看着手中的信,反而有几分钦佩,佩服他的王神机妙算,一早就算到了藤原会来这出,这就是越王所说的大礼。
相比较周泰的淡定,身边的手下却是各个忍不住破口大骂。
“殿下,这个藤原竟敢有脸提合作,我看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这个混蛋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他,正好趁着这次来信,直接出兵把他给灭了,替刘都督报仇。”
“没错,殿下这完全是骑到我们头上,这回不能忍,这些倭寇自己无用,还想在把我们拖下去,这是给脸不要脸,给我一支兵,我替殿下去,一定把藤原的脑袋给提回来。”
手下各个的义愤填膺,仿佛只要苏康点头答应,二话不说他们就会领兵去海州城找藤原算账。
这种愤怒,好在在周泰的喝斥下,镇住了场面。
“都吵什么,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此事自有殿下定夺,需要你们在这里说什么,都给我退下,如此处置,到时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在周泰的镇压下,身边聚集的手下也是退出了房间。
待众人离开,周泰抱拳道,“殿下,这事就交给属下去办,属下一定把这事办的漂亮,殿下就在越州等待我的好消息。”
周泰的开口,这次苏康没有点头答应,而是摇头道。
“藤原的邀请,这次本王还非去不可了,即便是你也不能替代,如果你去了,以藤原的心眼,怕对你还是有防范的,不会跟你交底的。”
“而且对你,本王还有要事需要你做,所以这次去海州城,无需顶替,正好本王也想看看他藤原卖弄什么关系。”
说完,苏康示意周泰上前,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周泰点头,在房间待了一会,便转身离去。
至于苏康,则是推着轮椅,来到了房间的一处露台,目光远眺,一副平静的样子,轻喃着。
“这一次,也该分胜负了,就看老天站在哪一边了。”
藤原的来信,并未让越王的军队震动,毕竟有周泰在,任何的震动都能很轻松的控制。
而且此次的邀约,并非立马前去,算算时间,起码得半个月后,在加上路上的行程,真到了海州城,也得用上几日。
时间上还是很宽裕的,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路线的安全,毕竟,这是苏康自从败退后,第一次进入东州,而且还是来到海州城,期间还是得注意人身安全。
因此在路线上,双方通过书信,用了一段时间,也是敲定了行进的路线。
一路上全程都有人接应,哪怕消息走漏,遇到苏祁安的袭击,也是丝毫不惧,凭借双方的安排,除非苏祁安大军出动,否则,日常规模的兵力,可是无法对苏康产生威胁。
此次苏康北上,进入海州城,藤原也知道事关重大,他不敢马虎,亲自带人就路线的确定侦查。
而在他的侦查下,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埋伏,特别是对苏祁安这边,早就派出大量的斥候,监视苏祁安的一举一动。
除了双方停战最开始的那几日,苏祁安貌似有出兵攻城的计划,让藤原有些紧绷,待后面了解清楚,苏祁安诸多利弊考虑一番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而后的这段时间,除了偶尔小规模的双方斥候交战,其余的什么大规模出战,压根就没有,不仅如此,甚至连几百人的交战基本上都很少,仿佛经历了第二次东州之战后,双方都偃旗息鼓,好生休整。
想想看也是,无论是苏祁安还是藤原,连续持久战的大战,都不说兵力伤亡了,就粮草、军械的消耗都不知多少,这些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筹集的,都需要时间。
此战后,双方算是元气大伤,需要充足的时间休整,因此,这段时间里,东州再一次的进入到和平稳定的相处模式。
虽然双方都知道,这种模式持续不了多久,但每一次起码也能让东州上下喘口气,真要是年年不带停的征战,别说谁胜谁负,恐怕许多兵士、百姓都得搞崩溃了。
所以,凡是大战后,都会迎来一场短暂的和平,所以这段时间,双方相处还算平稳。
这也是藤原为何敢邀请越王北上的原因,一方面在休整期,另外一方面,所选择的地点,安全是能够保证的。
海州城可是东州后九郡的主城,与前九郡的东州城基本分割了一半的东州,双方之间的距离,起码有好几百里。
即便消息走漏,苏祁安想来袭,这一来一去,时间上都足够藤原调兵反击了。
藤原拿下了海州城,可不是白得的,在他的布防下,海州城连同附近的三座郡城,形成了完整的攻防体系。
一旦苏祁安来犯,藤原也能应付自如,这才是藤原敢下邀约的底气所在。
在他的层层布防下,以及各种部署下,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藤原亲自带人在城郊接应,算算时间,越王应该出发了。
藤原并不着急,就在城郊的驿站等待着,在他身边的倭寇不多,有上千人,他的大部队除了海州城外,其他的都被部署在接应的路上。
此次的接应,基本上是万无一失的。
就在藤原耐心等待时,一个小插曲突然打扰了他的美梦。
他眉头微皱,看着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几名手下,脸上带着不悦道。
“你们几个过来,有什么事难道是本帅不能听的吗!”
被藤原的点名,几名手下立马快步走来,连忙解释着。
“启禀大帅,他们不是故意的,他们是侦查的斥候,刚得到消息,说什么永川王亲自带兵朝着我们海州城去了,看样子是要攻城,但就这事他们不太确定真实,不知道该不该跟你汇报。”
听到这话,藤原眉头一挑,眼中带着诧异,他了解自己的这名下属,不是蠢货,分得清什么是大事什么是无足轻重,但今日如此犹豫,想必里面有蹊跷,估计有什么事没有全然告诉他。
藤原面带怒色,冷声道,“都到这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本帅,如若隐瞒,军法从事。”
被藤原这么一说,几人犹如倒黄豆一般,一股脑的把知道的所有消息,全部告知。
藤原听完,怒色稍微消了一些,目光闪动,带着几分反问的语气道。
“你们的意思是说,这次带兵的苏祁安,身边只有几千人,他只带了几千人,就敢攻打本帅的海州城?”
汇报的手下连连点头,满脸保证道,“启禀大帅,的确是这样,我们问了好几次,只发现几千人的队伍,在苏祁安的带领下,朝着我们来,而他的七万大军,压根动也没动。”
“这才是,我们不敢上报的原因,怕又是什么替身,想试探我们来个引蛇出洞,而且这消息有可能是假的。”
几人这般开口,并非是胡说八道,在停战的这段时间里,这样的事他们遇到过几次。
也是苏祁安带着几千人的队伍,朝着他们而来,对这事,一开始倭寇自然重视,立马集结兵力,想要扑杀这股几千人的队伍
无论这是不是陷阱,又或是替身,只要得手,便是赚的,毕竟,这支几千人的队伍是攻打海州城,这路线就算有埋伏,也是距离海州城近。
倭寇早就在四周布置了后手,哪怕遭遇阻击,也能给扑杀这支千人军队争取足够时间,因此怎么看,都是他们赚了。
就在他们严阵以待,信心满满准备剿灭来犯之敌,可结果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这支由苏祁安带领的几千人的敌军,竟然行至中途,直接消失了。
说是消失,其实就是四散分离了,等到他们赶到预定位置,连鬼影都没有,说白了,这次就是苏祁安对他们的戏耍。
如果只是一次也就罢了,后面的好几日,都会收到前线斥候传来的消息,不是发现了苏祁安的出兵的行踪,要么就是被他们逮到机会真交手后,又从其他地方,传来发现苏祁安的踪迹。
他们就像被人牵着的狗,四处没有目的的晃悠,甚至有一日夸张的是,同一时间,在三处地方,发现了不同的苏祁安。
这一下可把倭寇给搞火了,但关键是即便心中有火,也不知往哪里发,基本上这些出兵的“苏祁安”逃离的速度很快。
毕竟,只有几千人,而且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擅长灵活机动的,等到他们追上去,鬼影都没有,而他们为了追杀苏祁安,不说出兵调动了多少人,后勤的补给也是跟着跑。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后面的一段时间,前后起码有一二十次,就算倭寇在如何有耐心,最终也是被搞的相当疲惫。
这样一来,如果都盯着苏祁安备战,起码三分之二的军队,都得随时出动,这么做别说休整,都得把倭寇整的崩溃了。
所以,后面在遇这事,基本上视而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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