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康、苏泰之间还未联军时,东部战场,赵甲就和于魁有过交手。
当时为了拿下赵州,越州水师也是参战了,而他的对手恰恰就是此人。
这个于魁能够统领东部军,打的苏康迟迟无法逾越赵州防线,还是很有实力,这也是苏泰敢放手将东部战事交给他的原因。
双方在东部战场打了好几仗,赵甲都是输多赢少,甚至有一次差点就被于魁的部将给抓住,幸亏他反应快,及时的逃离,否则,现在的他,怕也无法指挥越州水师,而是成为于魁的阶下囚。
对这个仇,赵甲一直记在心里,正当他踌躇满志,准备在后期战事,想要逃回公道,谁承想苏康一纸令下,让他和于魁合作。
这时他才知道,他的王和赵皇之间达成了合作,为了大局,这才不得不放下心中仇怨。
这次,本想在南州找回一点面子,现在看来,这个面子没有那么好找。
在赵甲的注视下,于魁带着东部联军,已经来到了南州城下。
这一次,水陆联军齐齐到达,算是真正的兵临城下。
两军的到达,城楼上的顾华,脸色平静,漠然的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大军,并未有半点紧张,仿佛就像等待已久。
城楼上,顾华的声音,通过传话兵缓缓响起。
“啧啧啧,你们越王殿下,对南州还真是垂涎三尺啊,不惜联手苏泰,更出动十万之兵,真是让本州受宠若惊啊。”
顾华的感叹,赵甲最先反应接话。
“顾大人无须这般感叹,对大人你,我家王爷还是很欣赏的,让我等出兵,并非为了拿下南州,而是想让南州更加稳定。”
“毕竟,大凉成了乱世,光靠南州一州之力,想要自保,怕是极其困难,因此,为了南州安危,顾大人还是带着南州,听从殿下的安排是最好的。”
“殿下的为人,顾大人也知晓,有殿下在,起码东南三州不会乱。”
“呵呵,赵总长这话说的倒是漂亮,但顾某这州牧之位,乃是朝廷庆典,忠于的也是朝廷,如今大凉内乱,让顾某忠于越王,这多少是否有些荒唐。”
“就算顾某愿意,南州百姓可否愿意,永川王、赵皇又能否同意,本州牧倒是好奇,这大凉究竟谁说了算。”
顾华的不紧不慢,让赵甲的脸色微变,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又想挑事。
不等他开口,东部联军的于魁声音缓缓响起。
“早就听闻南州牧不是等闲之辈,今日一见,真是领教了,都兵临城下了,竟然还想着挑动关系,啧啧啧,要是换做一般人,怕早就打起来了,再不济,也会给联军双方兵士心里留下一根刺。”
“既然南州牧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本帅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实话告诉州牧,此次出兵,我方协助越王的部队,拿下南州,而越王协助我皇拿下中州。”
“双方各取所需,至于日后这大凉会如何走向,那就各凭本事了。”
“南州牧,不知本帅这解释,合你的心意吗。”
于魁能够坐上东部联军一把手的位置,的确有他过人的本事,这几句坦诚的话,立马将联军心里埋藏的一点不舒服给烟消云散。
确实,想要一统大凉,想要说了算,那就看各自本事了,但这是后话,目前既然达成了联军,就的做联军该做的事。
拿下南州、中州,双方都不亏,各取所需罢了,至于顾华的挑动人心,水陆联军兵士在无半点小心思,皆是神情亢奋,大有跃跃欲试攻城的样子。
城楼上的顾华,目光深深的看着下方的于魁,微微点头,他现在倒是理解了,苏泰为何能够绝境翻盘,击败苏哲,基本一统北方。
除了他自己有过人的实力,他的手中能人异士还真不少,此人和赵甲相比,的确是一个极其成熟稳重,又有大格局的优秀将领。
不过越是这样,越让顾华兴奋,能与优秀的对手交锋,才是一大幸事,也能证明想要拿下南州,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
顾华脸上的情绪,基本上都被站在船头的赵甲看在眼里,他的心里是相当不舒服的。
没想到在这时候,竟然被于魁抢了风头,之前他的抢先兵临城下,和与魁破解顾华的伎俩相比,倒是显得落入下风了。
这可让赵甲心里极其不爽,就在他准备开口,证明自己,这时,于魁的声音再度响起。
“看来顾大人是执意不肯降,这样也好,起码能见识南州兵的实力,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守住南州。”
“全军听令,暂退十里,休整停战,一日后,拿下南州城!”
于魁的这话,让赵甲一怔,眼中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毕竟怎么看,于魁刚才的话,明显是进攻的前奏。
就连他都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就等着在攻打南州城一战,展现自己的实力,可结果,这个于魁话锋一转,竟然直接撤军休整了。
关键是,谁给他的命令,而且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当此次进攻南州的总指挥不成,还号令越州水师?
这让赵甲心里有着些许的火气,他本来是不想撤军,但看着东部联军竟然说撤就撤,此时的赵甲,在犹豫再三后,也只能跟着被迫撤离休整。
毕竟,眼前的南州城,总兵力已经超过了他的越州水师,在凭借坚固的城防,光靠他越州水师,想要拿下南州城,基本不可能。
别说他了,哪怕是于魁的联军,失去了水师的帮助,也无法攻克南州城,可以说,这一战缺了谁都不行,是缺一不可。
于魁说撤就撤,让赵甲那叫一个火大,没办法他只能先暂时忍住这口气,等到全军休整,一定要找于魁算账。
随着水陆联军说撤就撤,城外驻扎的南州兵,并未有追击的意思,反而默默的看着联军后撤,一场随时要爆发的大战,就这样的短暂化解了。
城楼上的顾华,看着逐渐远去的水陆联军,特别是于魁的方向,目光闪动,轻喃道。
“呵呵,有点意思,这人倒是个不错的对手。”
水陆联军的后撤休整,基本很快退到合适的地方,双方之间距离不远,基本上都派出了兵士驻防,为的就是怕在休整期间,被偷袭。
为了尽可能不浪费实力,双方的联合扎寨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就在赵甲的水师部队刚刚驻扎,赵甲带着他的人,从他的主船下来上岸,直奔于魁的中军大营。
虽然赵甲一句话不说,但谁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冲冲。
赵甲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中军大营,大营外的兵士也没有拦他,赵甲冲了进去,二话不说直接开骂。
“姓于的,你什么意思!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说撤就撤,你以为你是谁?你代表的又是谁!”
“你也是带兵打仗多年的老将领,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这个道理?真是好大的口气,大手一挥直接给了一日的时间,战场瞬息万变,这一日的时间,足够让对方翻盘了!”
“姓于的,平时你想出风头,我不说什么,让你出,但今日的撤军休整,可与我商量?要是因为此事,耽误了拿下南州,看你如何在殿下面前解释。”
“老子必要斩你!”
相比较赵甲的破口大骂,于魁却是相当的平静,漠然听着赵甲的发泄。
直到赵甲说完,于魁淡淡的声音响起。
“赵总长说完了吗?要是没说完,可以继续。”
“你!”赵甲一瞪,刚想继续发作。
但随着于魁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立马让赵甲愣住了。
“赵总长可认识这块牌子?看来是认识啊,那就不用本帅多解释了。”
“赵总长,这次负责攻打南州城,乃是由本帅全权负责,别说手下的东部联军,哪怕是你的越州水师,也得听从本帅的命令。”
“你可敢异议?”
回过神来的赵甲,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于魁手里的牌子,乃是越王苏康的王牌,代表着如王亲临。
能让苏康给于魁这块牌子,足以说明,于魁是负责南州之战的总指挥。
赵甲心里纵然不甘,也不得不低声承认,他实在想不到,他的王为何会对一个外人如此信任。
竟然连自己的王牌都交给他,难道此人就如此值得托付?
赵甲心里那叫一个不解,于魁对赵甲的情绪变化,相当满意。
他放下手中的王牌,轻声道,“赵总长,知道为什么越王会将这块牌子交给本帅?为的就是防止你上头,不顾一切的猛攻南州城,就是本帅在关键时刻,让你冷静冷静。”
“赵甲,你好歹也是水师的总长,难道一点都没发现顾华的不对吗?”
“南州兵论战力,和我们比多少是差一些,但不至于被打的如此不堪,别的不说,连几座重镇都守不住,最后都龟缩在南州城。”
“我军倘若真有这般强大的实力,还至于联手?越王不早就拿下南州了。”
“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如果我们继续进攻,猛攻南州城,结果是什么?你想撤,还能撤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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