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使,顾名思义,便是荣人特使,乃是荣国助二王登基**,在其境内为了协助二王管理当地治安,特意派出的。
在当初的燕州之地,像这种荣人特使并不意外,基本上各郡县都有,而这次前来的荣使,身份远高于郡县使,应该是州级别的特使。
像这样的州使,在苏泰管辖的地盘上,不超过三个,身份位高权重,平时哪怕像郑源、赵成之流见到,也得态度谦和,都要给其面子。
看着荣使骑兵快速而来,很明显能够感受到,其来者不善。
跟随在苏泰身后的一众官员,目光闪动,似乎猜到了这次州使前来,所为何事。
多半是因十皇子、夫子二人一事。
在他们出发追击苏哲,库克图便交代手下几位州使,务必要将十皇子、夫子二人带回。
所以这次出兵,与苏泰同行的还有一名荣使,只是因为一路追击,路程遥远,有些颠簸,这名州使不得已在一座军镇内休整,静等他们的消息。
而解决了苏哲,交代了郑源、赵成二人任务后,苏泰领着人马返程了。
而他们所做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荣人州使,而且看样子,苏泰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随行的荣人州使,知道苏泰只抓一人的消息,不过早晚的事。
看着荣使脸上的漠然,很可能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众官员站在苏泰身后,一语不发,默默看着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之前在返程时,就有几名官员提前猜到会有这事发生,便开口劝告着苏泰,可得到的结果就是,那几位官员差点被打的半死,苏泰就丢下一句话。
“做好自己的事,不该问的不问,如若再犯,立刻处死!”
就因为这般震慑,让随行官员自然不会开口多言,如今等到荣使前来,就看他们这位陛下,如何解决这事。
他们的陛下的确改变了许多,也有能力许多,但这些终究比不过得到荣人的支持。
一旦二人在这件事上起冲突,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接下来便拭目以待吧。
在官员们的注视下,荣使带着一直骑兵小队,终于来到了苏泰的面前。
这位荣使,目光打量着,很快落在苏泰乘坐的马车上,随即轻声道。
“赵皇陛下,本使受郡王殿下之令,随你出兵追击晋皇,刚得到的消息,在陛下你的围剿下,晋皇已经身死了,后面的事,陛下也做了安排,按理说这些事,与本使无关,本使也不该参和进来。”
“但有一事本使要问问陛下,陛下凭什么擅自做主,要释放苏凉皇室的十皇子?这些陛下不打算和本使解释下吗?”
荣使的声音很冷,丝毫没有给苏泰半点留面的意思,仿佛他的地位身份,比苏泰还要高。
对这一幕,身后众多官员有些惊异,但也在意料之中,他们的陛下能卷土重来,一大半靠的就是得到了库克图的支持。
而且双方达成的合作,凉人是要比荣人矮上一头,而这位州使,论身份自然比不得苏泰,但谁让他背后有库克图撑腰。
也就是说话有些狂妄,真要追究起来,也无法治他的罪。
听到荣使声音响起,紧闭的马车打开,苏泰走了出来,看着坐在马背上的荣使,非但没有半点生气,甚至脸上都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情绪,反而笑呵呵道。
“呵呵,荣使息怒,这事的确是孤一人行为,没有只会荣使,还望荣使不要见谅。”
“孤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回到宁州城,到时孤自会跟库克郡王解释,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吧,苏泰带着几分歉意拱了拱手,就欲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内,可在转身瞬间,荣使的声音再度响起。
“还请赵皇等等!”
“荣使还有什么事吗?”苏泰转身问道。
荣使双臂抱胸,看着苏泰,冷声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赵皇,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库克郡王,至于我们这些州使,你是一点没放在眼里啊。”
“欸,荣使说的什么话,孤哪有这般想法…”苏泰连忙笑着解释。
只是刚开口说了几句,就被荣使的声音打断,“哼哼,赵皇你不用在这里解释,本使清楚,不就是这次卷土重来,击败了晋皇,悉数接管了他的地盘,让你一下子从低谷瞬间登顶。”
“你的心情激动,本使能理解,但别忘了,你能有眼下的这一切,靠的可不是你自己,而是我们荣人给你的。”
“赵皇,请你记住,没有我们荣人,别说你的这些官员,就连你也狗屁不是,既然你想跟库克郡王解释,没问题,本使就让你解释。”
说完,荣是调转马头,一副要走的样子,背对着苏泰,继续道。
“赵皇,这次你擅自做主,多半在库克殿下面前能够渡过难关,但希望你以后还能有如此好运,要是哪天栽了,本使可不会这般好生说话。”
“哼哼,赵皇,你好自为之。”
说罢,荣使双腿夹马,就欲骑马离去,但不过瞬间,苏泰的声音陡然响起。
“荣使,还请等等。”
“怎么?赵皇有事?”荣使双腿一紧,身下的战马停下,偏过头冷冷道。
“呵呵,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听了荣使之言,觉得荣使所说有几分道理,思来想去,还是想告知荣使一些事,还望荣使见谅。”
苏泰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一种服软,二背对着苏泰的荣使,虽然没回头,但脸上却有着些许的得意。
在他看来,甭管是苏哲还是苏泰,哪怕是所谓凉地的皇帝,那又如何?还不是依靠他们荣人,才有今日地步。
没有他们的帮助,苏泰能有今天?
“哼哼,赵皇还是识趣,知错就改,也算不错,本使就说了,千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否则,真撕破脸,究竟谁难堪还不知道了。”
苏泰依旧笑呵呵点头,“荣使说的对,所以,为了少些难堪,孤便送荣使上路吧,这样也算给了荣使一个交代呢。”
“什…什么?”
荣使一怔,眼中带着几分诧异,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忽然,他的耳边响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紧接着,他的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黑衣人,而且他的胸前也是被一柄利剑给贯穿。
“保护大人!”
“大胆逆贼,你找死!”
身边的骑兵小队,看着这幕,迅速反应过来,手持兵器,就欲对眼前的黑衣人下手。
虽然骑兵小队各个眼神凶狠,可与那位黑衣人对视一眼后,下一刻,他们眼中有着一道剑光浮现。
几个瞬间,八人的骑兵小队,被一剑封喉,手中的兵器僵硬半空,再然后,纷纷坠马身亡,在临死前,眼中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骑兵小队怎么都想不到,前后不过几息的功夫,他们便这样的陨命了,甚至都看不清此人的出招动作,便身亡了。
而中间被一剑贯穿胸口的荣使,并未死去,直接被一脚踹下马,身体翻滚地面几圈才停了下来。
荣使一口鲜血喷出,虽然未死,但也身负重伤,离死不太远。
将荣使一脚踹下马,那名黑衣人就站在荣使面前,手持长剑,一动不动,漠然的看着他。
此时的荣使,面露痛苦,身体颤抖着,不住的喊道。
“你…你要干什么!”
“赵皇,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出手?就不怕库克殿下治你的罪!”
“他们可都看着呢,赵皇你敢雇人行凶,你跑跑不了的,劝你识相,还不束手就擒,否则库克殿下知晓,立马派兵荡平宁州城,对你杀无赦!”
荣使不住的叫嚣着,回应他的,却是几道利剑再度插进他的身体,疼的荣使嗷嗷直叫。
身后的官员,都看的出来,这几剑不是致命伤,怎么看都像在折磨人,否则,以落水的实力,真想要荣使死,早就死了八百回了,哪里还能听到荣使的叽叽歪歪。
而荣使的所谓威胁,一众官员眼中只有看待傻子的神色。
诚然,苏泰对荣使的骑兵小队出手,有些让他们震惊,但转念一想,这个荣使也是没脑子货。
看不起苏泰也就算了,但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苏泰。
以他们对赵皇的了解,别说现在的苏泰,哪怕是当初狂妄自大的赵王,也绝不可能受得了他人的威胁。
甚至这种威胁,还是来自一个小小的荣人使,如果这事就这么忍了,荣使会不会变本加厉不好说,能肯定这事传出去后,后面只要是荣使,估计谁都敢上来,踩上苏泰一脚。
苏泰是与库克图有合作,荣人地位也比凉人高,但不代表没有一点底线。
显然,这个荣使已经触犯到苏泰的逆鳞了,他的死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但这过程显然不会比骑兵小队要轻松。
惹上苏泰,只能怪这人没有脑子,自食其果。
看着身后官员皆是沉默不语,荣使忍着疼痛,目光闪动着,他像似想到什么,立马变了脸色,连连求饶。
“赵皇陛下,今…今日之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对你如此无礼,我…向你认错,还望陛下能够宽恕饶了我一命吧,我发誓,今日之事,绝对不会外泄,如有泄露,天打雷劈,还请陛下饶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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