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重返京都,是苏祁安时隔一年的归来,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年前,他被二王埋伏,历经艰险,才杀出重围,当年可谓相当狼狈。
现在,一年后,苏祁安不仅回来了,还带着手下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回来了。
看着前方依旧高大威严的城墙,苏祁安心里莫名有种百感交集。
他什么都没说,将车帘放下,大军缓缓朝着京都城楼走去。
苏祁安的到来,京都的人,早就等候多时,在踏入京都城门,把守两侧的治安军,都没有阻拦的意思。
十分客气的退让一边,目送苏祁安等三万大军进京都。
晋州的事,他们可是清楚,这位爷连晋州尉都敢杀,他们这些看守城门的,岂会找死。
也就是在进城前,告知领兵的统领,他们进城后,按照规矩,大军应该驻扎在专门地方。
对着,领兵统领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没有专门驻扎的地方,任由大军随意出入京都,岂不是乱了套。
东山军的进城,并没有想象中引发的喧闹,原本最热闹的京都外围的十大街,和一年前相比,却是萧条许多。
不仅是两边店铺少了许多,就连当地百姓也没多少。
简单了解后,苏祁安也知晓个大概,二王决定迁都后,迁得不仅是各自所属的官员、世家,最重要的还有人口。
生活在京都的百姓,少说也有百十来万
,这些人可是相当宝贵的财富,不可能任由丢弃。
在迁都工作开始后的半个月时间,京都人口迁移也迁出了大半。
现在留在京都的,也只有二十万左右,和原来的百万相比,却是显得空荡不少。
一路走着,街边的样貌和一年前相比,还是一样,但越往内部走去,越发觉得没有人口的繁荣,京都有种破败之势。
估计在过个数年,繁荣一时的京都,怕真的彻底沦落成一方县城那般落寞了。
“哪有一世的繁华,到头来不过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罢了。”
就在苏祁安心里感叹时,忽然,前方陡然响起一阵嘈杂的争吵。
苏祁安眉头微皱,听声音,争执的不止当地凉人,将车帘打开。
视线尽头,有着十多人,这些人看装扮就是荣人。
这些荣人大汉,脸色凶狠,手持长鞭,对着趴在地上的几个凉人狠狠抽打。
嘴里时不时冒出一些蹩脚的凉语,怒斥着,“你们…这些奴隶,竟然想跑,真是找死,看我不打死你们。”
这些荣人的鞭打,引发的动静很大,四周不少人纷纷围观,但没有一人上前阻止,就算有些内心不愤者,实在看不下去,想上前理论,但被身边的好友拉住。
“你不要命了,这些荣人可不是普通人,他们可是荣兵营的人,这京都可有一万多他们的人,你出面不怕被打死。”
…。。
“快走吧,不要在这里多管闲事,这些人已经成了奴隶
,就算出头也没用,走走走。”
说着,便将想要出头的人拉走了。
而不断用鞭子抽打的荣人,脸上露出得意笑容,愈发用力,更加的忘乎所以,仿佛什么荣兵营就是他的依仗,手中的动作更加狠辣。
看的周遭众人,都看不下去了。
就在这些凉人奴隶眼看着就要被打死,嗖的一声,箭矢破空。
下一刻,刚才还卖力鞭打奴隶的荣人,立刻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声,手中的长鞭落地,射出的箭矢,将他的手臂洞穿。
四周的荣人脸色铁青,二话不说,抽出手中大刀,将受伤的荣人围了起来,眼中带着狠色,死死盯着远处,搭弓射箭的童战。
受伤的荣人哀嚎着,握着受伤的手臂,目光死死盯着童战,大声喝斥。
“你们是哪一营的兵,敢对我出手,就不怕你们的陛下惩罚你们!”
受伤荣人的怒斥,童战没有搭理意思,在射出一支箭后,从身后箭袋再度抽出一箭,再度瞄准受伤的荣人。
这一幕,彻底把受伤荣人给激怒了,他脸色铁青,大喊道。
“好小子,很好,既然找死,别怪我无情,来人,把这个小子给宰了,老子要把他的人头当球踢。”
一声怒斥,四周已经拔刀的十几名荣人,就欲冲上去,打算将童战剁成肉泥。
全然不顾童战身后,站着数量庞大的兵士,在这些荣人看来,身后的这些人无非是驻扎在京都城的晋州营、赵州营的兵士
。
没什么可怕的,他们有人,难道他们荣兵营是吃干饭的?
平时,这两营和荣兵营在京都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占据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但现在,两营的兵士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敢对他们出手,那就怪不得荣人反击了。
就在十几名荣人即将冲到童战面前,一场近战爆发时,忽然,远处陡然响起一道急促的喝斥声。
“都给本辅停手!”
声音落下,远处,一位身着大红官袍的长者,带着大批的兵士而来。
看着这幕,原本对童战出手的荣兵,停止了手中动作,受伤的荣人,趁着这期间,简单的包扎一番,算是止住了流血的手臂。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凉宰辅郑源,相比较一年前,现在的郑源,倒是有几分意气风发。
郑源的到来,受伤荣人,脸色铁青,冷声道,“哼哼,郑宰辅来的好啊,看看你手下的人,就是这样管教的?敢对本统领出手,你们凉人是想破坏三方协定吗。”
“要是想毁约,本统领立刻禀报我皇,绝对成全你们。”
受伤荣人一副问罪样子,郑源很淡定,轻声道。
“统领稍安勿躁,对你出手,可不是本辅的手下,他们乃是东山军的人。”
…。。
“东山军?你是说苏祁安?”受伤荣人眉头一皱,冷声道。
郑源点头,目光转动,越过童战,落在后面一辆马车上,而后声音淡淡响起。
“本辅说的没错吧,永川王既然都来了,还算
看戏到什么时候?不打算解释解释?”
声音落下,片刻后,车帘打开,苏祁安的身影出现。
他并没有下车,反而坐在车上,一副淡然样子,看着郑源道。
“解释?哼哼,对荣人,本王没什么可解释。”
受伤荣人一听,脸色一变,刚预发作,但被郑源阻止,将受伤荣人按住后,郑源上前一步,拱手道。
“永川王身份使然,却是可以不用解释,但本辅在这里想告诫永川王一些话。”
“现在的京都,不是永川王你一年前的时候,京都由三营维持秩序,分别是晋州营、赵州营,以及荣兵营,三方共同维持京都,平时也是和睦相处,更是签署了三方协定,这些都是经过京都上下的一致的共识。
“甚至连你看到的所谓凉人奴隶,荣人也是有卖身契的,本辅知道永川王于心不忍,想要出手,但你刚才的手段,实在有伤天和。”
“连招呼都不打,就对荣人出手,甚至是下杀手,永川王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你这么做,就不怕激化矛盾,公然挑衅三方协定。”
“如果永川王肯低头,向这位荣人统领道歉,本辅愿意从中调解,保证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这样过去了。”
“这样,起码也能让京都百姓,看到你一个郡王的态度…”
郑源侃侃而谈,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被苏祁安直接打断。
“郑宰辅不愧是能做宰辅的人,颠倒黑白的能力,
真是一绝啊。”
“将你们的认怂,无用,说的如此清晰脱俗,真让本王大开眼界啊。”
“什么狗屁三方协定,那是你们没有的王签署的,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郑源你别忘了,你这个宰辅可是先皇钦点的,看看你现在做的都是什么事,一个大凉的宰辅,不想着将荣人赶出大凉京都,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和荣人签署三方协定。”
“先皇要是在世,会不会把你给剁了。”
“永川王,你不要太过分!”郑源脸色一变,明显气到了,当即说了这句话。
苏祁安却是冷笑着,不紧不慢继续道,“哼哼,本王过分?郑源你也配说这话,就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小人,让荣人在京都如此嚣张,更随意鞭挞我大凉国人,非但不出声,反而与荣人沆瀣一气。”
“郑源,你真让本王失望啊,本以为你还有点骨气,现在看来,和下水道的垃圾没什么区别,趁早死了算了。”
“苏祁安,你找死!”郑源再也忍耐不住,大声怒斥,当即就要命令手下,对苏祁安动手。
不等下令,苏祁安身后的东山军,早就按捺不住,按照阵型,立刻冲了上去,一下子就将郑源连同荣人,全部包围。
只要他们有妄动,立刻斩杀。
郑源看着这幕,上头的情绪终于强制控制下来,声音冷冷道。
“永…永川王,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杀了我们,你一定走不出京都,别以为就你有人,
在京都,三营不是吃干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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