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额’开始增长。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情绪开始昂扬、人生开始向上、春日里看到那株鸢尾兰向你吐露芬芳。
见识到人生的美好,因此生出的希望。
楚门的‘份额’已经停滞了将近一周没有增长了。
上一次增长还是完成晋升仪式时。
尔后楚门一直苦于寻找‘份额’的增长方法而不得,戴上面具去街头做表演又担心被其他非凡者盯上。
所以这一周楚门都是‘谨慎心中常存,份额丝毫不涨’。
直到此刻戴上面具,面对非凡者敌人——瞧起来哈布斯堡的管家竟然是个非凡者诶~
楚门才感受到了‘份额’开始增长。
果然,表演不只是表演。
‘演员’的魔药配方中已经指出了选择这条序列非凡者的命运。
身穿‘华丽衣装’,登上‘盛大舞台’,即便小如一只萤火虫也要‘闪闪发亮’。
眼前这个就是……我的舞台~
你们……就是我的观众~
所以,面对管家的质问,楚门嘿声笑着:“想让我走,很简单,只要你叫我一声‘爸爸’~”
说完这句,楚门自己都觉得,这嘴真碎。
管家的脸更是黑如锅底,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为哈布斯堡的管家,他哪里受过这种侮辱。
“然后顺便把那块碑给我,爸爸死了之后要把它立在坟头。”楚门继续说。
这张嘴连自己都诅咒、都不放过啊……
是为了这块‘谜之碑’么?
管家用自己的教养忽略了眼前非凡者的无礼。
“阁下,这可是哈布斯堡的海运公司仓库。”管家皱眉,在伦丁尼,竟然有人敢抢哈布斯堡的货物?
“小哈布斯还没完成晋升吗?”楚门随口说,他故意改变自己的声音,让声音带着一种尖锐的刺耳与跳跃感,很像是舞台上逗人发笑的小丑。
面具让楚门可以做到这一点。
“你究竟是谁!”管家表情变得严厉起来。
“别废话了~”楚门换了个方向,往那块碑冲过去。
总不成每个地方都埋着火药吧?
确实埋着。
楚门以奇快无比的速度,换个方向,再走一步,接近陶碑,脚下赫然又响起‘咔咔’响声。
轰!
“还有?!”楚门怪叫一声,有惊疑更多却是兴奋,他铆足劲,继续往前冲。
现在,楚门像是在黄色火焰中弹跳的杂技表演者,不断被焰火吞没又摆脱。
一连好几炸。
焰火中,楚门逐渐接近那陶碑。
管家瞧着这一幕,眉头紧锁,再转头看向黑纱,黑纱站在那,毫无表情,纹丝不动,完全不打算做任何事。
于是管家抬手做出枪型,对着仍在翻转跳跃旋转的闯入者,说:砰!
砰!
真的‘砰’一声响。
楚门像是半空中折翼的鸟,被击中并落在地上。
沉寂了一秒,他又猛的跳起来,捂着自己胳膊,显然是那里中了枪,并且伤势很重,他叫了一声:“枪!”
马上,楚门又注意到,管家手里没有枪,只是把手指摆成了枪型。
这是什么技巧……空气枪?指枪?好想要!
“砰!砰!”
管家不断用手指瞄向楚门,以声作枪,每次也的确似有子弹击出,楚门虽然尽力闪躲,但这样的技巧太过诡异,根本躲闪不及,中了好几枪,还好只是擦边而过。
地雷……指枪……
这是管家的两种‘技巧’吧。
似乎近距离只能使用‘指枪’,而‘地雷’则必须稍远距离才能发挥作用。
楚门已经闯过了‘地雷’技巧的作用区域,现在他将面对的是‘指枪’。
‘指枪’太快了,又快又重,楚门刚才猝不及防之下正中的那枪,打断了他的胳膊,现在他的右臂不能用了。
即便左支右绌,楚门仍在一步步向管家逼近,向陶碑逼近。
楚门能够感受到管家的惊疑和赞叹,因为楚门的‘份额’在缓慢增长。
为1个非凡者演出,抵得上面对10个普通人。
而作为一位‘演员’,楚门需要的不仅仅是喝彩,便是敌意也成,只要是能让对手生出倒吸一口凉气的赞叹或惊叹。
但还没完呢。
到了距离陶碑只有不到十步的时候。
楚门做出了让管家惊讶的手势,只见楚门也比指作响,瞄向管家。
“砰!”
初次用这种‘技巧’,楚门打得不太准,只掀掉了管家的假发。
被打掉假发的管家,陷入了一刹那的震惊,他开始向后退,直到拉出足够安全的距离。
之前戏耍对手的心态,忽然变得紧张和危险起来。
管家意识对手复制了他的‘技巧’。
而在超凡位阶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序列。
“一位‘学者’?我以为你是‘盗贼’序列。”管家说。
管家因惊疑情绪带给楚门的喜悦达到了一个巅峰,‘份额’向上的趋势十分有利。
“想见识一下我‘记录’的其他技巧吗?”楚门尖锐的声音伴着诡异的笑容,他指点着管家,“禁锢!”
传令官的技巧?
管家忙是后退。
如果是传令官的技巧,那么再配合管家自己的指枪。
威胁性就会大大提升。
甚至会让管家受伤。
楚门则是趁着管家后退的空缺,上前一步,抓着那陶碑,托起便往外走,陶碑高两米,比楚门还高,还好晋升超凡后改变了体质,否则根本拿不动。
即便拿得走,也有点踉跄。
这时管家已经意识到上当,怒而把指枪对准楚门的后背,而一直未动只作看戏着的黑纱女士,这一秒却因为楚门要抢陶碑,而优雅地摘掉一只手套,露出满是刺青的一只雪白手掌来。
这只手腕上刺的是一条蛇。
黑纱女士对着楚门遥遥一招。
楚门的脚上便缠了一条蛇。
扑哧!
照着楚门脚上便是一口。
楚门讶然低头,便瞧见那蛇,同时感觉自己脚腕上传来一阵酥麻,并不疼,这酥麻瞬间就达到了神经线上,让他整个人都麻了。
这什么‘技巧’……
楚门抱着陶碑又跑了十几步,意识到自己跑不动了,便扔下陶碑,往外再逃,而他扔下陶碑的地方,已经过了中央区的界限,也就是老鼠们重新恢复肉身的地方。
陶碑被扔下,挂在上面的阿布也掉了下来,并且极其诡异地恢复了肉身,那些血和肉像是从影子里长出来的一样。
但此刻,已经没人关注阿布了。
管家追着楚门,黑纱女士则慢步轻移,似是对于自己的攻击极有信心,受伤者肯定逃不掉。
……
被管家和黑纱女士追着,闯入者跌跌撞撞跑出了仓库,但也只能到此为止。
在仓库外的马路边,戴着一张银色面具的闯入者栽倒在那里,浑身都是黑色,那条蛇攀在他的脚上,只是一口,毒性就如此之剧烈,让一个非凡者进入濒死状态,着实惊人。
“摘下面具,或者可以救你一命。”管家居高临下地瞧着闯入者。
“嘿嘿~”闯入者的声音仍然带着令人不愉快的愉悦,到这种时候还能乐得出来,是个疯子吧。
“你们永远都抓不住我~”他说,此刻黑色已经蔓延到了他的面具上,让这张面具宛如带着诡异的黑色花纹。
“你……”管家还想说什么,但一个奇妙的状况在他眼前发生。
闯入者消失了。
像是被一块橡皮擦掉那样。
就在管家面前被抹掉了。
管家瞳孔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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