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的动荡,其实由始至终都是一个小浪花。
大明王朝的强大程度已经远超想象,东面已经伸向美洲,南面的探险船到达澳洲,西边亦是兵临非洲大陆。
朝鲜这个邻邦充其量只是一只小鸡崽,不管他是投降还是选择死战到底,其实都无法改变他附属于大明的命运。
现在有李尚明兄妹从中周旋,特别李喜恩跟朱祐樘的亲密关系,只能说让两国更加密切,对两国的发展其实都是正向的。
当时间来到年中的时候,弘治十年的历史发生了重大变化。
欧洲位于亚洲的西面,是亚欧大陆的一部分。由于位于北温带内,所以它是世界上有人定居的各洲中距离赤道最远的一洲,而且没有热带。
虽然这里拥有煤、石油、钾盐等自然资源,但在金和银矿产资源上比较匮乏,偏偏欧洲的农业并不发达,所以经济存在着很大的弊病。
在政治上,受到天主教的约制,整个西欧的资源几乎都落到天主教手里,所以西欧注定是要走对外资源掠夺的路线。
“咱们不能落后于西班牙人,此次不到印度誓不还!”达·伽马在葡萄牙国王的相送下,亦是发出了自己的豪言壮志。
他出生于葡萄牙锡尼什,维迪格拉伯爵一代,青年时代的达·伽马参加过葡萄牙与西班牙的战争,后到葡宫庭任职。
由于葡萄牙国内贵族们依然对在是否继续向东寻找印度的问题上,持否定态度,葡萄牙新任国王曼努埃尔一世只能尽可能地购买和使用较小的船只出航。
正是受葡萄牙国王曼努埃尔一世派遣,达·伽马此次率领四艘小型船共计140多名水手,从里斯本出发,寻找一条通向印度的海上航路。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为王国发现好望角的巴尔托洛梅乌·缪·迪亚士也率领一支小船队为新的印度洋远征舰队护航开道,并一直护送达·伽马的船队抵达葡萄牙位于西非海岸的殖民地堡垒。
时间眨眼而过,很快便来到了十月份。
在足足航行了将近四个月时间和4500多海里之后,船队来到了与好望角毗邻的圣赫勒章湾,看到了一片陆地。
只是向前将遇到可怕的暴风袭击,水手们无意继续航行,纷纷要求返回里斯本。达·伽马则执意向前,宣称不找到印度他是决不会罢休的,而水手们最终无奈地继续前行。
达·伽马率领的船队经加那利群岛,绕好望角,迂回曲折地驶向东方,终于驶进了西印度洋的非洲海岸。
达·伽马的船队通过了鱼河,在十一月份进入了在欧洲航海纪录上仍是空白的水域——东非沿岸。
达·伽马于是将接下来探索的区域称为“纳塔尔”,即葡萄牙语的耶诞节之意,另可译为“新生”。
弘治十年底,达·伽马一行人的船队抵达了东非的莫桑比克海域,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史可查的大西洋直接至印度洋的深度航行。
随后,船队逆着强大的莫桑比克海流北上,巡回于非洲中部赞比西河河口。
弘治十一年二月底,由于达·伽马的船队在消耗了大量补给品后,按照惯例凿沉了伴随航行的补给船,仅以圣加布里埃尔号、圣拉斐尔号、贝里奥号轻装前行。
弘治十一年三月底,船队来到了东非沿岸的重要港口蒙巴萨。
城里的穆斯林居民对这些突如其来的葡萄牙舰队毫无了解,当蒙巴萨的居民发现这些神秘的来客居然是基督教徒后,双方的关系便迅速恶化,武装冲突也不可避免。
“杀死基督!”疯狂的穆斯林教徒从四面八方而来,眼睛通红地持着武器。
达·伽马深知自己有重任在身且兵力单薄,所以不敢在蒙巴萨恋战。在摆脱了临时聚集的穆斯林船只后,他们继续向北航行。
半个月后,舰队转入了蒙巴萨的竞争对手城市马林迪。
当地的统治者虽然也是穆斯林,但看到他们被蒙巴萨人追杀,出于打击竞争对手的目的与葡萄牙人表示友好。
马林迪的统治者不仅允许达·伽马在自己的城市建立用于贸易和支持航海的小型要塞,还为达·伽马奉上大礼:资深领航员艾哈迈镕·伊本·马吉德。
这位出生于阿拉伯半岛阿曼地区的导航员,是当时著名的航海学专家,由他编著的有关西印度洋方面的航海指南当代仍有一定的使用价值。
正是在这位经验丰富的领航员的带领下,葡萄牙船队于三月底从马林迪启航,利用印度洋海上只有每年上半年才特有的西南季风,直扑印度海岸。
弘治十一年四月中旬,他们终于再度看到了陆地,亦是意识到他们终于到达了遍地黄金的神秘东方世界。
“那是什么?”
“这艘海船怎么这么大?”
“难道是西班牙的舰队捷足先登了?”
……
正当他们准备振臂高呼的时候,达·伽马的弟弟保罗所率的圣拉斐尔号在前,远远看到一艘三桅炮船朝自己而来,当即纷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自从宿敌西班牙在大西洋发现通过西印度的航线后,所有的压力便转到他们葡萄牙这边,所以他们国王才不顾阻力要开辟东线。
现在已经在海上航行了十个半月,眼看胜利已经在望,但谁能想到西班牙人竟然比他们先一步来到了这个神秘的东方大陆。
“不晓得,我亦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规模的海船!”向导艾哈迈镕·伊本·马吉德自认见多识广,但此刻亦是轻轻地摇头。
达·伽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显得脸色阴沉地捶着栏杆道:“该死,咱们竟然被西班牙人跑到了前面!”
跟追求得益的哥伦布不同,他此次率领舰队前来东方,所图的是为葡萄牙开辟新航道,从而解决葡萄糟糕的财政。
只是谁能想到,他们此次突破千辛万苦而来,结果反被西班牙人抢先一步。
一旦西班牙人已经在这里站稳脚跟,那么他们别说得到梦寐以求的香料,恐怕又得像蒙巴萨城那般发生激战。
远处,那艘加强版三桅炮船似乎发现了他们,当即调整方向朝他们这边驶来。
“他们这是做甚?”
“西班牙人不会是想要撞翻我们吧?”
“不可能,咱们已经跟他们签订和约,大概是过来炫耀的!”
……
达·伽马所亲率的海船叫圣加布里埃尔号,现在自然注意到“西班牙船”,亦是纷纷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由于他们对东方落后的固有印象,自然不可能往东方国家身上联想,所以顺理成章地误以为是西班牙的船。
这艘三桅炮船经过特殊的加固与改造,船体更加坚固,桅杆更加粗壮,尤其是船头,已经用铁皮进行特别加固,仿佛一把锐利的剑。
“怎么回事?”
“混蛋,快停下!”
“西班牙人是疯了吗?”
……
葡萄牙的三位船长看着越来越近的三桅炮船,特别对方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眼看对方的大船就要撞上他们的时候,他们这才知道害怕,而达·伽马的弟弟保罗的圣拉斐尔号首当其冲,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三桅炮船的速度远超他们想象,在海流和风向的双重作用下,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撞了过来。
轰隆!
一声巨响,圣拉斐尔号被大明炮船结实的船头直接撞开了一个大洞。清澈的海水迅速涌入,船上的葡萄牙水手们惊慌失措,船体开始倾斜,最终翻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这艘高大的三桅炮船余势不减,紧接着,继续朝着圣加布里埃尔号和贝里奥号撞过去。
葡萄牙的海船原本就小,现在连续航行十个月,船体多多少少都存在一些问题。反观大明三桅炮船的船身庞大,而且十分的坚固。
轰隆!
又是连续的两声巨响,葡萄牙的船身剧烈摇晃,甲板上的物品四处飞散,船员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奔逃。
圣加布里埃尔号和贝里奥号同样无法抵住三桅炮船的冲撞,随着他们的船解体,船员在惊慌中沉入海底。
“该死的西班牙人,你们背信弃义,不得好死!”
达·伽马不断咒骂西班牙撕毁和平合约,所幸落入海中抓住了一块木板,整个身子这才勉强半浮在海面之上。
正当他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却是看到西班牙的船只上抛下了救生索,却是将他从海中拉了上去。
达·伽马和几名幸存的船员们被救上了大明三桅炮船上,只是当他们看到船上人员的装束,顿时傻眼了。
眼前哪里是西班牙人,对方是黄皮肤黑头发,身子显得十分的干净。
他们身穿着统一的制式衣服,有着一种从没有见过的纽扣,而布料的材质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偏偏他们手里还有锃亮的火枪。
达·伽马看到对方用枪指着自己,显得十分愤怒地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撞沉我们的船?”
此次整个舰队被击沉,基本上宣布他们葡萄牙此次的探险失败,而他本人亦是很可能要死在这里。
“我们是大明王朝的巡逻船!印度洋是印度洋总督府的地盘,你们这帮西夷不打招呼便闯入我们的海域,通通都得死!”汪直的义子汪无喜板着脸,显得十分冷酷地解释道。
这……
达·伽马听到这个回答,顿时傻了眼。
他们原以为东方大陆处处是黄金,亦是为了突破东欧的封锁,所以他们才寻得海道千辛万苦来到了印度洋。
只是谁能想到,这个印度洋竟然有了主人,而且还是一言不发就敢于将他们历尽万险而来的舰队撞沉。
达·伽马看到弟弟保罗想要跟这位将军进行争辩,当即便制止对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哪里还有他们讲道理的份?
“返航!”汪无喜对此次巡逻的结果十分满意,当即便是命令道。
印度总督府现在已经有三座军事基地,第一个军事基础是白古国的港口城市,第二座则是印度南面的斯里兰卡岛,而第三个军事基地在也门。
由于他们总督大人计划向西挺进,所以他们的大本营其实在斯里兰卡岛,所以他们这艘巡逻船离印度洋总督府很近。
达·伽马和其他几个幸存的葡萄牙船员被大明舰队俘虏后,便被押回了他们的军事基地,然后被带到了一座城的城主府中。
尽管身处困境,达伽马仍然保持着他的高傲,站直身体,昂首挺胸。
达·伽马的弟弟保罗则是叫嚣着自己是葡萄牙人,而他们此次是受国王委派,仿佛这个身份能够为他带来特权和豁免。
很快,达·伽马和其他俘虏被带到了大明印度洋总督汪直的面前。
汪直是一个严肃而果断的统治者,这些年在南洋和印度洋是如鱼得水,冷冷地看着达伽马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
达·伽马是一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在看到汪直的那么一瞬间,特别那双漠视一切的眼神,即刻知晓眼前是一个大魔王。
汪直的外表其实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皮肤白皙,手里总是喜欢拿着一把空白扇子,来了兴致便会在扇子上书写,而微胖的脸总是露出一抹笑容。
当然,若是细心进行观察的话,亦能发现他的天地似乎只有自己和扇子,周围的一切显得无关紧要。
“神君、下民,下夷!其实下夷亦分三六九等,而西夷为末,你却在本督面前叫嚣你是葡萄牙人?”汪直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西夷为末?
达·伽马不由得暗暗咽了咽吐沫,第一次对自己的出身感到不安。
贝里奥号船长梅内塞斯嚣张地道:“谁让你们大明如此划分的?你必须放了我们,不然我们葡萄牙国将来必荡平你们……”
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枪响。
梅内塞斯的额头上多了一个血窟窿,刚刚的嚣张劲已经消化,脸上定格在惊恐之色中,整个人受到惯性后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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