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诗仙的身份曝光了
相府。
姬泰躺在床上。
皇上派了御医前来,给他诊了脉,也给他抓了药。
当然,他并没有喝。
他的长子姬安镇守着京都南边门户太安城,京都这场大朝会的消息尚未传去,所以姬安并不知道。
二子姬拓在北衙千牛卫面壁思过,他也还不知道。
此刻在他床前的是三子姬翎,还有一个是二皇子宁知行。
“扶为父起来。”
“父亲,你……”
“以后不要让为父说第二遍!”
姬翎连忙小心翼翼的将姬泰扶起,他背靠着床头,看了看放在一旁的那一包药,呲笑了一声:“这都是故意的!”
“皇上……这是有了铲除我姬府的念头啊!”
“父亲,皇上派了御医来!”
姬泰冷冷一笑:“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若皇上还信任为父,岂会在大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那小贼去问谁为奸!”
“皇上是和那小贼串通好了的!”
“在满朝文武的面前打为父的脸……其目的当然是做给下面的那些官员看!”
“那些狗东西都是见风使舵之辈,今日那小贼羞辱了为父,皇上却并没有为为父做主……那些官员们心里的算盘可就会拨得啪啦响!”
“就算明面上对为父依旧尊敬,但心里定会少了许多畏惧。甚至接下来恐怕会有那么些见风使舵的官员暗地里向李辰安投怀送抱,另寻靠山!”
“这一手,好棋啊!为父当时也是未能忍住,终究让他得逞!”
“殿下……”
姬泰看向了宁知行。
“老臣本不应该在背后议论皇上是非,实在是今日老夫受此奇耻大辱,是拜皇上所赐啊!”
宁知行微微颔首,“外公,你心里的苦,外孙知道!”
“那李辰安来到含元殿的时候,第一个就是打的外孙的脸!”
“父皇没有阻止,更没有责骂他一句,甚至还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来,父皇当真是有意给他铺路了,外孙恐怕很快就会收到旨意前往封地!”
“外孙……心也不甘!”
“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将那小贼除去!”
“外公,父皇并没有宣布他就是皇长子!”
姬泰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茶壶,姬翎连忙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无须宣布!”
“……为何?”
“皇城司,是二十年前长孙老贼受命重建。这命,虽是皇命,但这道命令的背后,却是卢皇后一手推动。”
“皇城司里面有一颗歪脖子大叶榕树,那是二十年前卢皇后亲手种下的。”
“所以长孙老贼死死握住皇城司,就是在帮卢皇后的后人守着。”
“他守到了现在……你们恐怕并不知道,三年前,丽贵妃曾经试探过皇上的口气。”
“丽贵妃说,三皇子宁知远习武出生,是不是将三皇子放去皇城司,毕竟长孙惊鸿已经年迈,将来三皇子掌握皇城司,对宁国皇族大有裨益。”
“皇上却没有同意。”
“今儿个皇上却任命李辰安那小贼为皇城司副提举……为父本以为这是皇上突然之举,可你刚才说常公公给李辰安的官袍有两套……!”
“这官袍既然已经准备好,显然这是皇上深思熟虑之后本就要赐给那小贼的!”
“在皇上的心中,那小贼才是皇城司未来的掌管者。”
“那么他肯定就是卢皇后的儿子,这已无须刻意再去宣布!”
二皇子宁知行恍然大悟,他狠得咬牙切齿,“早知如此,中秋夜,我就该豁出去将他杀死!”
姬泰摆了摆手,“莫要说你,外公我也大意了啊。”
“这种错误不能再犯!”
“姬翎,”
“孩儿在!”
“你替为父修书一封给你大哥,那些准备得更快一些,但要做得更仔细更隐秘一些……也莫要让他回京……现在万万不可回京!”
“下午你抽个时间去一趟霍府,问问霍家的那谁……霍希,问问他江南秋粮收购之事,而今如何?”
“若是收购完毕,告诉他,那些粮,走玉广大运河秘密运抵太安城。”
“另外……你再替为父去一趟燕国公府,问问他赤焰军何时可以启程……告诉燕国公,老夫希望的是在明年春,能在京都相聚!”
姬翎躬身一礼:“孩儿遵命!”
“你们都下去吧。”
“殿下,这些日子你也莫要出门,李辰安那疯狗有了皇城司副提举的身份,如果他取得了长孙惊鸿的信任,长孙惊鸿将玄甲营也交给了他……外公担心他会乱咬人!”
当二人离去之后,相府大管家康时济这才走了进来。
他站在了姬泰的床前躬身一礼,低声说道:“老爷,奚韦已到,在后院等您!”
……
……
两辆马车停在了灶王庙巷子的一处大门前。
从马车里下来了一男二女三个人。
男子胖得像个球一样,他是当今宁国太子宁知易。
另一个女子却生的柳亮,就像一朵花一样。
她是四公主宁楚楚!
宁楚楚的身后站着一个提着食盒的丫鬟,她是纸鸢。
兄妹二人此刻站在了这扇斑驳的大门前。
门前的那两尊石狮子已满是灰尘和落叶,就连登门的那七级台阶,竟然都布满了青苔。
更不用说那道围墙。
围墙上的青藤已渐枯萎,裸露出了漆黑的似乎已发霉了的根。
这扇大门上的那幅匾额依旧在,只是上面的字迹却需要仔细的去辨认——
那是怀国公府四个大字!
曾经风光无两的怀国公府,而今早已没落,哪怕是在这秋日正午的阳光下,它依旧暗淡,依旧散发着一股霉味儿。
宁知易望着那门楣,忽的一叹,有些艰难的走了过去,叩响了门环。
过了许久。
里面才有一个声音传来。
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是一个颤巍巍的声音:
“……谁呀?”
门嘎吱一声开了。
开门的不是门房,而是怀国公本人!
他揉了揉那双昏花的眼睛,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上忽的露出了一抹微笑,“你们兄妹怎跑这破地方来了?”
……
一间小榭。
一张旧茶桌。
怀老国公邀请宁知易兄妹二人坐下,没有多的寒暄,他看向了宁知易,直奔主题:
“大朝会的消息,外公已有耳闻。”
“李辰安点燃了一把火!”
“但这把火并不会烧到东宫。”
“外公送你两句话,和李辰安依旧保持以往的淡然关系,无须刻意去结交,当然也无须对他过多揣度怀疑。”
怀国公煮茶,却闭上了嘴。
过了许久,宁知易终忍不住问了一句:“第二句是啥?”
怀国公抬眼,“你太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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