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自然非常简单,陪着富勒浑喝了一顿酒,品尝了一番闽浙总督府厨子的手艺后,刘安云马上就拿到了允许自己收编好业帮海盗的总督府公文,解决了组建水上力量的大难题。
这还不算,富勒浑还又主动向刘安云吩咐道:“如果还有什么事,尽管可以向老夫开口,只要老夫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刘安云连声道谢,同时拿出刚才的银票感谢富勒浑,出了名爱银子的富勒浑却破天荒的摆手拒绝,说道:“这些就不必了,你救了老夫的七哥,不知道该老夫帮了多大的忙,老夫还没机会好生谢你,怎么还能收你的银子?”
刘安云再三谦让,无奈富勒浑却改了性子一再摆手,刘安云无奈,这才只能收回银票拱手告辞,富勒浑也没挽留,只是向旁边的殷士俊吩咐道:“士俊,替老夫送一送刘大人。”
殷士俊恭敬答应,然后主动上前为刘安云引路,然而在离开总督府的路上,到了没有其他外人在场的地方,殷士俊却又主动向刘安云下拜行礼,说道:“刘大人,之前真是多有得罪,望你大人大量,千万别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殷大哥太客气了,咱们不过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何必一再谢罪?”
刘安云赶紧搀起殷士俊,一再表示自己不会介意,殷士俊却不肯罢休,又主动说道:“刘大人,今后如果有什么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可以尽管开口,小人一定效犬马之劳。”
“殷大哥言过了,我们之前怎么能说效犬马之劳?应该是互相帮助。”
刘安云还算会说话,忙纠正殷士俊的过于自谦,殷士俊则又主动问道:“刘大人,要不要小的替你解决掉伍家那两个小崽子?福州地面上我熟,保管干净利落,不留半点痕迹!”
刘安云听了苦笑,不得不再一次替伍家兄弟求情,说道:“殷大哥,这个就不必了,伍家兄弟虽然该死,但是我留着他们还有一個重要作用,所以……。”
说到这里,刘安云突然心中一动,赶紧自行打住,然后在心里说道:“等等,我怎么忘记了一个重要问题,以伍家兄弟和柴大纪的关系,就算落入了我的算计,到时候柴大纪也一定会给他们撑腰。这样一来,我的辛苦布置,搞不好就会变成了白白帮别人做嫁衣啊?”
见刘安云突然走神,殷士俊当然明白刘安云是在重要问题,便也没有急着开口,还是在刘安云的神情恢复正常后,殷士俊才问道:“刘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刘安云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殷大哥,容我考虑一个晚上,到了明天我再来拜访你,到时候也许真的要请你帮一点忙。”
“没问题,只要我能办到!”
殷士俊非常爽快的一口答应,刘安云谢了,然后才与殷士俊拱手告辞,离开总督府,去与在外面等待了许久的刘全与张德茂等人会合。
十分顺利的回到了近在咫尺的林家客栈,施萍当然已经在房间里等得心急如焚,看到刘安云终于回到面前,施萍自然立即迎了上来,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刘大哥,怎么样了?”
“唉——!”
刘安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还露出了忧虑神色,施萍见了当然是几近绝望,声音益发颤抖的问道:“刘大哥,怎么了?是不是事情没有办成?”
“不是没有办成,是我在担心。”
刘安云唉声叹气的说道:“我担心没把握及时联系上你舅舅,没办法让你回台湾的路上就和他见面,更没办法直接把他带回淡水帮我稽查走私。”
“刘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出刘安云的话不对,施萍当然是重新燃起了希望,刘安云也这才拿出了富勒浑允许自己收编好业帮的公文,递给施萍笑道:“拿去吧,送给你舅舅当见面礼。”
多少认识几个字,打开了公文细看后,施萍美丽的双眼中自然很快就涌出了泪水,激动之下,施萍甚至还不顾刘全、张德茂和王立人等人就在旁边,张臂就抱住了刘安云,把头埋进刘安云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哭泣道:“刘大哥,谢谢,谢谢。”
刘全很不是个东西,就在刘安云悄悄享受与施萍的身体大面积接触的快感时,刘全开口笑道:“施姑娘,别只是口头上说谢,来一点实际的啊,要不这样吧,正好我家少爷既没定亲也没成亲,要不这次回到台湾,你们就拜天地算了。”
“啊!”
刘全的奸笑怂恿提醒了施萍,让激动中的施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主动投怀送抱,还是在众目睽睽下主动抱住刘安云,羞得大叫之余,施萍又赶紧捂住脸飞奔逃回自己的房间,留下刘全和张德茂等人在房中放声大笑,还有刘安云对刘全一再怒视——让自己多享受一下美女的主动拥抱会死?!
事还没完,还是到了坐下来后,刘安云才把自己与富勒浑交涉经过对众人说了,不过因为老阿桂不喜欢让人知道他和富勒浑有着亲戚关系的缘故,刘安云当然隐瞒了这个重要情况,只是说富勒浑是自己大靠山的一个铁杆死党,所以才自带干粮给自己帮忙,还主动表示有什么事情可以再去找他。
王立人没有追问富勒浑究竟是刘安云那座大靠山的死党,只是冷笑道:“答应得这么爽快,看来咱们这位富制台,对拿下两广总督的位置是很有把握,两广官场也又得一阵鸡飞狗跳了。”
“王先生,我想请你帮忙出两个主意。”
刘安云又说道:“第一,我和台湾兵备道柴大纪的矛盾尖锐,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将来肯定还会继续发生冲突,虽然我在后台方面不用怕他,但是没有主动权,和他打交道很难占到上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掌握主动?最好是让我可以拿捏得住他。”
王立人没有急着吭声,躺在太师椅上昂首盘算,然后不过片刻时间,王立人就说道:“柴大纪贪财好色,治军无方,他麾下的将领士卒靠海吃海,肯定有不少人参与走私,柴大纪也少不得在中间坐地分成。”
“既然柴大纪有这么多的把柄可以抓,那刘大人你只需要再去求一求富制台,就说为了打击和遏制台湾的违法走私,请富制台下文,允许淡水海关搜查台湾的水师战船,缉拿参与走私的水师将领士卒,如此一来,大人你拿住柴大纪的把柄肯定是易如反掌,柴大纪也肯定不敢再着你的面前猖獗放肆。”
“先生高明,在下佩服。”
刘安云由衷的恭维了一句,又说道:“第二,怡和洋行的伍家兄弟与柴大纪狼狈为奸,一个有权一个有兵,联起手来对我的威胁实在太大,先生有什么办法让我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好是让他们反目成仇。”
王立人一听直接笑出了声音,说道:“这个就太简单了,学生刚才不是建议大人你向富制台讨要打击官兵走私的权力吗?你只要乘着这个机会,让……。”
听王立人迅速说完他在眨眼之间就想出来的对策,刘安云算是彻底的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一再道谢之余,刘安云又主动说道:“王先生大才,在下斗胆,想请王先生到淡水去帮在下主持幕府,还请先生务必答应。”
提出了邀请后,刘安云又赶紧补充道:“王先生放心,在下保证对你言听计从,至于在待遇方面,王先生想要多少幕酬尽管开口,在下一定全力满足。”
很可惜,王立人并没有一口答应,相反还迟疑着推托道:“刘大人,不是学生不愿为你效力,而是学生更加擅长刑名,你的淡水海关,却只是征收关税……。”
听话听音,刘安云马上就明白了王立人的意思,忙说道:“王先生,我知道你是担心淡水海关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不过请先生放心,我会给你补偿的,你帮我主幕三年,三年以后,莪用我的关系推荐你到其他衙门去担任幕僚,即便不敢保证一定能让你进封疆大吏的幕府,也最起码是按察使或者布政使的衙门。”
见刘安云态度诚恳,又知道刘安云的靠山强硬,三年后兑现给自己的承诺易如反掌,还有更加明白进了海关就是进了油窝子,已经把积蓄赌得一干二净的王立人终于动心。所以又盘算了一下后,王立人还是点头说道:“也罢,既然刘大人不嫌学生才疏识浅,那学生情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刘安云一听大喜,赶紧向王立人再三道谢,还主动开出了三千两银子一年的幕酬——别拿影视剧里师爷幕酬和这比,历史上,也只有巡抚、布政使衙门里的师爷,才能拿到这样的高薪。
按照王立人的指点,刘安云又跑了一趟总督衙门,当面向富勒浑提出协助打击水师走私的请求,因为这事是往黄仕简的地盘上插手,富勒浑当然有些犹豫。好在刘安云与王立人事前也考虑到了这点,便主动向富勒浑亮明车马,明白说自己要这个权力就只是为了针对柴大纪,绝对不会把矛头指向其他的水师将领。
除此之外,刘安云还承诺自己会去先给黄仕简打一个招呼,也说明立场只会找柴大纪的麻烦,富勒浑这才终于点头,又给了刘安云一个允许协助打击违法官兵走私的权力。
再接着,刘安云又在私底下向殷士俊提出一个小小要求,让殷士俊帮忙离间伍家兄弟与柴大纪之间的关系,殷士俊当然满口答应,还拍着胸口保证道:“刘大人放心,包在我的身份,三五天时间内,我保证让柴大纪知道是伍家那两个小崽子坏了他的事。”
不过刘安云这次来福州最终还是破了不少财,为了争取到黄仕简的理解支持,刘安云只能是把原本准备送给富勒浑的银票转送给了黄仕简,让黄仕简明白自己准备协助打击官兵走私,只是为了找一个由头向柴大纪发起反击,请黄仕简不要误会和干预。
各有各的如意算盘,做为一名水师将领,柴大纪却把福建陆师提督李奉尧的大腿抱得更紧,这点当然早就让黄仕简十分不满,这会看到是富勒浑出手帮助刘安云针对柴大纪,还有考虑到重点打击了柴大纪的走私行为后,空出来的走私市场肯定可以让自己的人有机会分上一杯羹,黄仕简便点了点头,说道:“行,老夫不搀和你们之间的事,别闹得太过分就行了。”
终于把这些事全部办成后,刘安云等人当然是意气风发的返回台湾准备收编好业帮,组建淡水海关的水上力量,然而刘安云的乌鸦嘴却一语成谶,因为柴大纪率领的台湾水师仍然还驻扎在淡水没有滚蛋的缘故,好业帮没敢长期逗留在淡水附近,所以刘安云派出的信使没能及时联系上陈天保,施萍也因此错过了与舅舅尽快团聚的机会。
好在施萍非常乖巧,知道这是受到了不可抗拒力的影响,所以也没发出埋怨,只是乖乖的随着刘安云横渡黑水沟,返回出发时登船的凤鼻渔港。
海运快捷,到了第二天接近正午时,位置比较偏僻的凤鼻渔港就已经遥遥在望,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贪生怕死到了极点的刘安云还举起了望远镜查看岸上动静,生怕有什么敌人提前埋伏,威胁到自己的小命安全。
还好,刘安云明显是在杞人忧天,地势开阔的岸上一览无余,港口也仅仅只有几条小渔船在修补或者卸货,怎么看都不象有什么危险状况,然而就在刘安云准备放下望远镜时,却又无意中看到,海面上竟然还飘荡着一条小船。
原本在海面上看到船只毫不奇怪,可是因为恰好拿着望远镜的缘故,刘安云却又清楚看到,那条船上竟然站着一名身材比较娇小的女子,既不摇橹,也不掌舵,站在船上只是随波起伏,大有飘到那里算那里的架势。
这个时代的台湾女少男多,很少看到女子出海,当然就别说是看到一名女子独自乘船出海,而且看那女子的衣着还明显不象是是渔民,刘安云心中奇怪之下,难免定睛多看了几眼,结果让刘安云大吃一惊的是,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女子却突然纵身跳进了海里!
“跳海干什么?游泳?不对啊,那有穿得这么严实,头上还戴着首饰到海里游泳的?”
无比奇怪之下,刘安云赶紧继续细看接下来的情况,结果让刘安云更加吃惊和意外的是,那名女子竟然在海水里挣扎起伏,明显不象会水的模样,同时她之前乘坐的小船也慢慢飘走,刘安云也这才醒悟过来,脱口说道:“不好,有人投海自尽!”
受二十一世纪的人道主义教育毒害,刘安云也没多想,大叫了一声后,三下两下就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长袍,纵身跳进了海里,全速冲向那名女子展开救援。
刘安云在二十一世纪时就学过游泳,新身体又是在海边长大,有着许多在海水里活动的肌肉记忆,所以抢在那名女子被海水彻底吞没之前,刘安云还是及时赶到了现场,从背后抱住了那名已经被海水呛昏过去的女子,将她的上身托出了海面。
没过多久,天地会成员驾驶的海船也赶了过来帮忙,先是抛下绳索将那名女子拉上甲板,接着又把刘安云给提溜了上去,刘安云也没多想,马上就蹲到那名躺在甲板上的女子旁边,按照标准的急救方法,先是反转她的身体,一只手按住腹部,一只手拍打她的后背,帮助她吐出海水。
确认那女子胃里的海水已经呕吐得差不多后,刘安云又把拿女子的身体翻转,用按压手法帮助她恢复呼吸,结果还是在按到了某个部位后,刘安云才愕然发现,被自己救上来的女子竟然是一名与施萍年龄相当的少女,不仅身材婀娜手感极佳,容貌五官竟然也丝毫不在施萍之下!
这时候,旁边的刘全和老六、老九也惊叫了起来,“简郁郁?这不是淡水有名的小美人简郁郁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投海自尽?”
“简郁郁?”
刘安云楞了一下,又突然想起刘全和老六、老九等龌龊鼠辈曾经在自己面前提到过,说是淡水东南有一名叫做简郁郁的小美人,在容貌模样方面可以和施萍媲美,只不过自己因为公事私事太多,很少去淡水的东南部,所以从来没有见过。
“刘大哥,你的手!”
施萍的声音突然传来,明显带着不满的提醒,刘安云低头看看自己的魔爪,犹豫了一下之后,刘安云还是坚持继续采取标准的急救手法帮助简郁郁恢复呼吸,旁边的张德茂和刘全等人见了脸色古怪,施萍则又是脸红又是跺脚,明显很不高兴刘安云做这样的事。
这还不算,众目睽睽之下,刘安云还又捏住了简郁郁的小巧鼻子,当着施萍的面把自己的某处部位,凑到简郁郁的同样部位上,结果……
结果,简郁郁突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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