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压得满天星宿黯淡无光。
寂静无声的黑夜中,连家堡外的围墙之上站满了举着火把,挎着刀枪的壮汉,偶尔还有身穿甲胄,武道入品的身影出现在围墙上。
来到了连家堡外的方平,一个箭步掠出,身姿如闪电般迅捷的跨过了百米多长的空旷地带。
奋力一跃时,他身轻如燕的跃过了墙头,随之如一支利箭的没入到了夜色当中。
不一会的,方平避开了大量巡逻的连家堡私兵,接近了连家堡深处的那一座主堡。
上一次来连家堡探查时,方平适才七品通窍境,行事格外谨慎小心,只在连家堡外围区域探查了一番,没有进入到主堡内。
这一次不同了,方平要进入到那主堡内一探究竟。
先前从连家堡中搜集到的情报表明,方平的父兄是去年九月下旬被抓入到连家堡的,但后来就被送入到了主堡里去,自此消失无踪,再也没有出来过。
“我倒要看看,这连家堡究竟隐藏着何等秘密!”
方平无声无息的蹲在屋顶,正前方是一片上百平方的开阔地,三十多名连家堡私兵,皆是武道入品,身披甲胄的守在主堡大门前。
当中还有一人是武道八品的实力。
方平如果出手的话,顷刻间就能解决掉这些杂鱼,可再快也不可能一瞬间就解决掉所有人。
“要想办法将他们吸引开。”
心头思忖了霎那的方平,有了主意的跑到了远处,打翻了几名巡逻的连家堡私兵后,捡起地面上的火把,点燃了周围几间屋子。
夜黑风大,狂风呼啸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消一时三刻就火光冲天的淹没了半条街。
“走水啦!”
敲锣打鼓声响起。
整个连家堡都陷入到了嘈杂声内。
主堡前驻守的八品武者男子,乃是连家堡五家将之一,今夜轮到他值岗守夜,瞧着远处大火冲天的画面,他没有太过紧张,警惕的扫视了圈四周,嘀咕道:“这火起的有点怪,别是有人故意纵火,想要引开我吧。”
他这般自言自语时,方平正好蹲在不远处屋顶。
中三品的武者,耳力目力超强,即使是隔了百米多远,方平也清楚聆听到了男子的声音。
“此人倒是个沉稳之辈。”
方平叹了口气,智取不行,那就只能强攻了。
背后脊骨突突鼓起,仿佛一条大龙蛰伏在皮肉骨膜之下,为方平源源不断的提供着力量。
方平的呼吸也变得绵长如神龟,跃下屋顶时,他如鬼似魅的浮现在了主堡前。
“谁!”
八品武者男子大惊失色,来者速度骇人,他才发出叱呵之声,就亲眼目睹到那黑衣人举手投足的打杀了十多个入了品的连家堡私兵。
方平出手狠辣,没有什么花里胡哨,举手投足都是千斤神力,一巴掌从天灵盖拍下去,就把一个入了品的连家堡私兵的脑袋,径直的拍入到了胸腔之中。
转身扫腿,亦是排山倒海之势的轰碎了两名连家堡私兵的躯体。
入品武者的血肉之躯在方平的身前都变得不堪一击,挨着就伤,碰着就亡,这就是气血冲炼过脊椎骨的中三品武者的恐怖!
“啊……快来……”
一名连家堡私兵的话音还没落下,被方平一伸手的撕下了喉管,血涌如泉,洒满长空。
三十余名入了品的连家堡私兵,前后十个呼吸不到,被方平斩杀殆尽。
远处那一场大火还是有些作用的,引起的敲锣打鼓,喧嚣吵闹声,掩盖了方平逞凶杀人的动静。
“中三品的高手!”
八品男子如坠冰窟的颤抖着,掉头逃向主堡内,那里住着连家堡堡主还有连家堡少主连飞虎,皆是中三品的高手,也只有中三品高手才能敌得过这中三品的黑衣人。
“走得掉吗。”
方平哼了一声,鲲鹏掠食般的追上了八品男子。
八品男子亡魂皆冒的轰出一拳,用出了毕生之力,企图换取一线生机。
方平也是一拳打出。
嘭!!!
两拳相碰,方平安然无恙,男子手臂崩碎,五脏六腑也被恐怖巨力震碎。
“你……咳咳”
倒在了地面上的八品男子,不甘的吞咽着挤满喉咙的鲜血。
方平啥也不说,一脚踩碎了男子面门,跟着进入到了前方主堡里去。
光线昏暗的主堡内,墙壁上悬挂着一盏盏油灯,方平七拐八绕,快速穿梭。
走着走着,方平似乎迷路了,这主堡内部极其庞大。
“要找一个熟悉这主堡内部结构的人才行。”
方平这般想着,前方墙壁上映照出一片烛火。
手中提着灯笼的丫鬟,缓步前行,不多时停在了一间屋子前。
但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蒙面黑衣人打昏。
“是苪儿吗,怎么现在才回来。”屋内有着一道动听的女声飘出。
方平嗯了声,单手提着昏迷的丫鬟,走到了屋内。
一股香气扑面而来,这是一间极为奢靡的内室,地上铺着做工精细,艳丽华美的地毯,墙上挂着价值不菲的名贵字画,其外还有半人高的红玉珊瑚,绣满牡丹的屏风,随意取走一件都能让普通人吃喝不愁一辈子。
“你是什么人!”
帷幔后走出一妇人,面若桃花,身段妖娆,二十六七岁,皮肤白嫩丝滑,杏眸清澈魅惑,与那成熟的气质糅合在一起,饶是以方平的定力也吸了口凉气。
“来人!”
妇人张口喊道。
下一刻那樱桃小口就偃旗息鼓了。
方平硕大的粗糙手掌,死死捂着女子半张脸蛋,眼神凌厉透骨的道:“夫人!你也不想被人发现的时候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吧。”
妇人惊恐交加,良久点了点头。
“说吧,你是什么人。”方平收回了手掌,逼问着女子身份。
“这话该我问你吧。”妇人腹诽了一声,答道:“我劝你还是快点走,这里是连家堡,不是你久留之地,你若求财,这屋子内的东西你尽可以拿走。”
方平摇了摇头,“财我要。你,我也要。”
妇人变了色,这恶贼深夜潜入到土堡内就是来败坏自己名声的?
“你……不要乱来,我夫君可是……连家堡少主,我是这连家堡的少夫人……你别乱来。”
夫人语无伦次,吓得不轻。
在这个时代,女子名节大如天,有时候一些嫁了人的女子,除了夫君以外的男子,根本不能和任何男子接触,说一句话都可能落下一个违背妇道,生性浪荡的恶名。
“连飞虎吗?你是连飞虎的妻子?”
方平意外,自己这是逮到一条大鱼。
“对,我夫君就在堡内,你敢碰我一根手指,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夫人误以为方平惧了连飞虎的声名,强调道。
殊不知方平心里滋生出了新的计划。
他不再和夫人纠缠,在屋子里搜刮了一番,十几幅名贵字画,满满两大盒金银首饰,还有一大把金豆子。
如果不是拿起来不方便,方平还想把那半人高的红玉珊瑚,绣着牡丹的翡翠屏风一并扛回去。如果条件再宽松一些,方平想把这屋子都给撬走。
“好了,该拿的都拿了,下面就是你了。”
方平笑着的望向了夫人。
夫人脸如死灰,可她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罪恶的黑手,把自己五花大绑,堵住嘴巴后的扛在了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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