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柏看那刘唐,真不愧赤发鬼的名号,淡红的头发乱糟糟的,就像异域之人一样。
再看那入云龙公孙胜,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留着络腮胡,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
与刘唐站在一起,二人真如那上天派遣下来的天官似的。
四人心有默契的将武柏团团围在中间。
只等晁盖一句话,便立即就要对武柏发难。
武柏不惧其他人,单单对着公孙胜有所忌惮。
书上可是说,公孙胜会法术,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如果真如书上描写的那般,这妥妥的一部玄幻剧,公孙胜的本领可以说在武林中天下无敌了。
因为修炼法术的与他们这些修炼内功的人,压根儿就是两个纬度的修炼体系。
公孙胜要是动手打他,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可武柏清楚的记得,公孙胜初来晁盖庄上,与晁盖商议劫取生辰纲的事情的时候,吴用突然从后堂走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喝问公孙胜如何商议这等勾当。
当时只把个一清道人吓的面如土色。
如果公孙胜真有那等通天本事,又何必被吴用吓成那样。
这生辰纲他自己就能劫走,为何还要来寻晁盖入伙。
因此武柏又对公孙胜的本领打了个问号。
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
武柏沉静如水的拱手打招呼道:“小生清河县武柏,见过诸位。”
晁盖道:“人都已经聚齐了,现在可以说你是如何得知,我等所行之事已经败露了吧。”
武柏道:“实不相瞒,小生略懂些推衍之术,去年冬与阮家三兄弟相会,就已经推衍出了今日之事。
诸位都是江湖豪杰,这生辰纲又是民脂民膏,我不愿看到诸位遭受牢狱之灾,特此赶来示警。
结果这位吴学究,加亮先生,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用他那袖中铜链加害我的性命。
若非我闪避及时,此刻早已命之休矣,谁还来给你们通风报信。
保正如若不信,可直接唤阮家兄弟前来,一问便知。
但恐时间紧迫,若缉捕的官兵前来捉拿,晁保正拖家带口的不易脱身,还请早做准备。”
武柏的一席话说的吴用脸皮抽了抽。
江湖中人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名声,就算干了坏事也要加以粉饰。
如今被武柏说成恩将仇报之人,这要是传出去,他这辈子就算毁了。
可武柏言之凿凿,面对众人的包围又面不改色,他一时猜不透武柏的深浅,心有忌惮,便不敢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搬弄是非,只能羞愧难当的说道:“尊使突然到访,来的蹊跷,劫取生辰纲之事不容有露,是以冲昏了头脑,做出不智之举,还望尊使原谅。”
这认错态度还是可以的。
但武柏却冷哼一声道:“你们这般将我围住,怕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晁盖道:“此事非同小可,我等并不认识阁下,如何凭你一席话就舍了基业,举家逃离。”
武柏道:“到了石碣村,见了阮家三兄弟,一问便知。”
而后想起了什么,又对公孙胜说道:“久闻公孙先生精通法术,能呼风唤雨,不知可会神行之术?”
公孙胜一脸平静的说道:“无量天尊,贫道这就往石碣村走一遭。”
他已猜到了武柏的用意。
武柏问道:“不知公孙先生打个来回需要多少时间,缉捕的官兵可是会随时赶来。”
公孙胜看向晁盖道:“晁天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如我们做两手准备,我一面前往石碣村去见阮氏三雄,你们一面收拾物什。”
刘唐也道:“这小哥面善,不似痴言妄语之人,不如我们就做两手准备。”
晁盖看向吴用。
吴用也斩钉截铁的说道:“保正还是命人赶紧收拾的好。”
晁盖这才唤来众庄客,开始收拾家中一应事务。
公孙胜独自离开东溪村自不必说。
晁盖在吴用的建议下,摆了一桌宴席,请了武柏入座饮酒。
武柏也不怕他往这酒中下蒙汗药,大方坐下,豪饮了几杯。
晁盖见他这般豪爽,心中已是信了七八分,不由问道:“既是官兵来缉捕,还请小哥给个去处,我这一家老小也好安身立命。”
武柏看向吴用,说道:“这事还需请教吴学究,他知道何处可安身。”
为什么武柏不直接说你们可以去梁山泊。
只怕他这么一说,立马就要引来吴用的怀疑,他是不是梁山泊上派下来,诈他们上山,骗取钱财的。
许多人都说吴用没什么大智慧,一身的小聪明。
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像他这种浑身是心眼的人,看别人永远心怀叵测。
所以这话不能从武柏口中说出来。
而且原著中本来就是吴用建议晁盖上的梁山泊。
晁盖也看向吴用,询问道:“先生号称智多星,还请先生指条明路。”
吴用现在满脑浆糊,已经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他哪里有什么好的建议。
只是面对晁盖那殷切眼神,吴用的脑中忽然闪过阮小七的一句话。
那是他们商议劫取生辰纲时,阮小二曾提起,若是东窗事发,何处容身?
阮小七想也不想的就说道:“哥哥莫非忘了梁山泊?”
阮小二这才心中大定,痛快答应了入伙。
当时吴用就问了问这梁山泊的情况,听说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在做头领,军纪严明,对周边百姓秋毫不犯。
既然阮家三兄弟对梁山泊如此推崇,此时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不由直接入伙算了。
因此吴用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去处。”
晁盖急问:“何处安身?”
吴用道:“离石碣村不远有处山寨,名叫梁山泊,如今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在那里做头领,军纪严明,对周边百姓秋毫不犯,我们权且拿这生辰纲做了入伙费吧。”
晁盖闻听此言,又看向武柏:“不知尊使意下如何?”
武柏道:“全凭你心。”
晁盖悄悄的看了刘唐一眼,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却见这刘唐只知饮酒,全然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如此心大之人,能有何高见。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细细思量,却也想不出更好的安身之所,心中就认定了这梁山泊。
两个时辰后,公孙胜方去而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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