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阵鸡鸣声传来。
李宁亦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县衙寝舍的房梁。长着一个油腻大头的燕小六正在屋内打扫,今天是他值寝舍扫除。旁边的泥炉上煎着药,一股药材的味道弥漫在屋内。
李宁亦看到自己身上缠满了纱布,胸前的纱布还能隐隐看到渗出血红色。他试着动了下,胸前依然有隐隐的疼痛。
昨晚穿的夜行衣已经被换掉了,他随口问道是谁帮他换的衣服。
燕小六回过头来瞅着他,说道:“是六扇门的女捕头帮你换的。”
“啊?”
李宁亦原以为是师父李元芳或是其他县衙捕快帮他换的,没想到竟然是慕容映雪。
燕小六解释说,昨晚他昏迷过去后,李元芳也力竭倒地。当时他身上大量失血,而昨晚在县衙的其他人又不懂的怎么包扎这种伤口。
“当时女捕头说你不是普通刀伤,而是被铁钩撕裂了肌肉,需要非常仔细的撒上金疮药,处理好伤口后再包扎。”
燕小六一边扫地,一边向李宁亦述说昨晚的事情。
“她还让我们都出去,她独自一人在房里给你包扎伤口,还换了衣服。”
“六扇门那几个厮还一脸不乐意,说他们都从没有过这种待遇。”
李宁亦在心里喷道:哼,想要我这种待遇,他们可曾受过像我这种重的伤吗。
但一想到慕容映雪亲自为他换衣服,那不是都被她看光光了。李宁亦心里想着,脸上浮出一阵淫笑。
而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那件女子的白丝抹胸就带在身上啊!
李宁亦赶紧浑身摸了个遍,确认那件白丝抹胸确实被拿走了。
完蛋了,慕容映雪一定看到了。
夭寿啊,社死了。。。
此时女捕头慕容映雪正推门进来,她端着一个针线簸箕,里面是满满的纱布,是来给李宁亦换纱布的。
“燕捕头,麻烦你先退避下,我要给李兄换纱布了。”
燕小六嗯了一声,赶紧放下扫帚跑了出去。
“你已经醒了啊,我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慕容映雪的声音好像比之前柔软了些。
我睡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李宁亦心里暗自编排着猥琐小故事。
但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尴尬。
她一定已经看到了那件抹胸,但她似乎没有要怪罪我的意思啊。李宁亦心里打着鼓,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见李宁亦尴尬的不说话。慕容映雪宽慰道:
“李兄不用害羞,我曾经上过战场,做大梁军队里的军医,光屁股的男子我见得多了。”
那你一定没见过我这么翘的屁股蛋吧,李宁亦又开始歪歪。
他越是紧张却越容易胡思乱想。
慕容映雪让他躺好,她自己动。
李宁亦绷的直挺挺的,任由慕容映雪上下起手,的拆解开纱布。
不一会儿,慕容映雪就换好了新的纱布。完了还在他缠着纱布前胸上轻轻的拍了拍。
“完工!”慕容映雪长舒一口气,“没想到你伤口恢复的如此之快,确实是块武者的好料子。”
听到慕容映雪这么夸自己,换平时李宁亦已经眉飞色舞了,但此刻的他似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还在忐忑那件抹胸。
慕容映雪看出他还有话想说,心想今天就当一回知心姐姐吧。
“昨晚我给你换衣服时,在你身份发现了一件我的东西。”她小心翼翼的柔声说道。
终于聊到这个话题了,李宁亦紧张的心砰砰跳。
“我发现它的时候,它上面已经浸上血了。”慕容映雪继续柔柔的说道:“所以我就把它拿回去洗了。”
她眼神飘忽似乎有意避开对视。
李宁亦见她似乎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心里紧绷的弦慢慢松了。
她说拿回去洗了,而不是丢掉,所以她还会继续穿?李宁亦又不自觉的浮想起来。
不论怎样,让这个尴尬的话题赶紧过去吧。他心里祈求道。
但慕容映雪又继续说:“年轻男子血气旺盛是正常的。”
“呃?”
“我懂你的感受,我不会怪你的。”
“呃。。。”
她该不会以为是我偷了她的抹胸吧?不是啊姐姐,我不是死变态啊!
李宁亦心里默默地苦,头顶一万匹草泥马奔过,嘴上却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这话说完,慕容映雪觉得已经尽完了知心姐姐的义务,她赶紧转移话题:
“上午刑部尚书仇大人发来指令,言火铳案已结案,蛊人案则另案处理。刑部和六扇门要准备回京了。”
李宁亦听闻他们要走,心里有些不舍。
慕容映雪看他有些失落,以为他还在为抹胸的事懊恼,又宽慰了他几句后便离开了。
没一会儿,六扇门使双斧的捕快杨九和另一个女捕头的手下宋纲来看他。
杨九上来便直奔主题,说:“慕容捕头对李兄你可真上心啊。我等跟了她一年多,也没有过这等待遇啊。真是羡煞人也。”
宋纲打趣道:“杨兄上次在山林里被野猪獠牙戳破了屁股,不也是慕容捕头给包扎的吗?怎么说没有过这等待遇呢。”
李宁亦听到他被野猪戳屁股,不禁大笑,扯得胸前的伤一时间疼的厉害,但又忍不住不笑。
杨九反击说:“那是多丢脸面的事儿,跟李兄完全不一样啊。”
他继续说道:“李兄跟慕容捕头那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行的还是脱衣服的事儿。”
李宁亦连忙让他打住,再往下就是虎狼之词了。
他心想抹胸那事更丢人,只是他不敢说啊。
李宁亦转移话题,悄悄问他们,常年跟着这么一位前凸后翘勾魂摄魄的女上司,难道没有点想法?
杨九说:“李兄也见识过,慕容捕头做事雷厉风行。在她下面做,压力很大的。”
宋纲则补充说:“李兄你这种想法很危险,这种女人你把持不住的。”
李宁亦心里歪歪道:慕容映雪这尺码,确实“一把持不住”。
六扇门的这两个同僚似乎对这个话题有很多想话想说。
宋纲继续介绍说:
“六扇门里对慕容捕头有意思的男子多了去了。但凡有一个能入她眼的,也不至于二十七了还未嫁。”
李宁亦提醒他小点声,这话要是被女捕头听到,宋纲的下半身和下半生起码有一样要被毁了。
“一开始还有六扇门的同僚托我给慕容捕头递送情书,但后来送情书的人实在太多了。慕容捕头说也不想为难我,让我再收到就直接烧了,说六扇门里没有她看得上的。”
李宁亦心想那是你们六扇门的男子不行啊。
杨九也来了兴致,他抢过话头继续补充说:
“慕容家是军武世家,不久前在西域打败夜仆国的那场仗,领将就是慕容将军,也就是慕容捕头的爹。”
原来慕容映雪是军武世家,怪不得能做女捕头啊。李宁亦心想着。
“慕容捕头从小学武,如今是四品武者。慕容家又是军武出身,自小就学习兵法。更不用说文儒书生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不说六扇门,就是整个京都又有几个男子能比她强?”
杨九这话似乎无法反驳,宋纲听的连连颔首。
杨九又继续说:“这女子出嫁,总要拿夫家跟自己爹爹比一比。那慕容将军是何等战功,何等地位?怕是整个大梁也找不出几个男子能跟她爹一比的吧。”
宋纲连连称是:“比不了,比不了。”
听到这里,李宁亦突然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此时李元芳也来到寝舍。昨晚他与蛊族灰袍男子缠斗到力竭,直到六扇门众人赶来将他救下。
他大睡了一觉,醒来吃了两只鸡一壶酒,此刻已恢复的差不多了。
六扇门的同僚们明日即将启程回京,尚知县拨了银子,今晚奉县捕快们做东,请六扇门的同僚们到怀春楼吃酒。
说是吃酒,但到怀春楼这种地方会做什么,大家自然都懂。
杨九和宋纲听说要去怀春楼,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直冒光。
李宁亦则更关注“尚知县拨了银子”,比起怀春楼,用公家银子白嫖更让他激动。
李元芳说:“小子,你大伤未愈,就先不要去那种地方了。”
李宁亦一听就急了,说他离痊愈就差一顿酒池肉林了,再说公家银子白嫖如果错过了,得悔恨多少年啊。
李元芳拗不过,只得答应了他,还说给他找个娇小的姑娘,免得压坏他伤口。旁边的两人望着李宁亦一脸淫笑。
李宁亦正幻想着春宵一刻的场景,突然想起来慕容映雪一个女儿身可没法去怀春楼啊。
杨九解释道:“李兄不用担心,在六扇门也有勾栏吃酒的传统,慕容捕头每次都是知趣的默默离开,不会尴尬的。”
宋纲也连连颔首,说慕容捕头不会介怀的。
李宁亦突然觉得慕容映雪一个女子在这种全是男子的职场里也是很不容易的。
既要像男子一样风里雨里的办差,又要忍受这帮咸湿佬背地里的言语骚扰,还得学着去“理解”这帮男同僚们时不时的风月淫乐。
不由得生出一种对这个大姐姐的保护欲。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