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觉得自己应该是遇到了“熟人”现在这张脸的“熟人”。
平小子?
所以那个年轻人是姓平?但是男人感觉这个姓应该不常见,那就是名字中有一个平字?
应该是了。
可惜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跑了,不然可以在和他套套话,好对自己这张脸的身份多了解一二。
不过还好,有人没走。
男人在想这些事情时脚步没有停顿,所以他走到了那个一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女人面前。
很明显,这个女人也认识“自己”,男人没有开口,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所以他决定等她先说话。
男人并没有等待太久。
女人很快就开了口,她那张苍白的脸扯出了一个笑容。
“常平回来了啊,先回家吧。”
“嗯。”
男人点了点头,所以说是叫常平吗?
男人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了,所以他决定先用一用这个名字,因为人总是要有一个名字的。
常平走向那女人身后的木屋,毕竟也只有那个看起来是个家了。
待到常平走进木屋后,女人终于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心中那如狂风潮浪般的悲伤将她包围,她想要大哭,却不敢出声。
她之前还是有一些希望的,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呢?也许他那身华贵的衣服是捡来的呢?也许他面无表情是太累了呢?
她尝试着说服自己,哪怕是用一些她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她不愿意接受他死了。
但她现在必须接受了。
因为她的弟弟姓林,叫林平,不叫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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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平走进木屋后开始随意打量着,这是一间有年头的屋子,但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对它很用心,所以屋子里布置的很好。
常平左右两边个有一间卧室,常平没有贸然进入,毕竟他不知道那一间是“自己”的。
所以他决定等待外面的女人进来,看看她进那个卧室。
而且常平也打算和那个女人聊一聊,他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毕竟他只是换了一个脸,并不是真的变成了那个人。
如果是和那个人朝夕相处的家人的话,看出来有不对的地方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一次,常平也没有等待太久。
女人很快就走进了屋内,她开口问道:“吃饭了吗?”
常平想了想,如实的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我去给你做饭。”
“好。”
女人转身去忙活了,常平微微眯眼,那女人应该是染了重病,她苍白的脸色、无力的身体都在说明这一件事。
她快死了。
常平的心里自然而然的升起了一个判断,她活不过半月了。
这个判断的来源就像常平能分辨出血迹,也能判断一个姓氏是否常用一般,是常平没有随着记忆一同失去的见识。
常平坐在了一个木椅子上,他决定等到女人做好饭后再聊,毕竟他是真的没有吃饭。
常平还是没有久等,不多时,女人便把着两碗粥端到了常平面前。
常平接了过来,打量了一眼,粥很不错,女人手艺很好,看起来很有食欲。
但常平没喝,他只是静静的端着碗看着女人,一言不发。
女人似乎是被常平看得有些尴尬,于是她端起碗准备喝上一口。
啪!
常平一把把女人手上端着的碗打落在地上,那粥自然是撒了一地。
“你……你干什么?”
女人似乎有些慌乱,她低着头发问到。
“不是你下的毒吗?你还两碗都下了。”
常平轻笑开口,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女人,他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只是察觉到不对就敢下毒,还是要连着自己一起毒死,她并不是简单的人。
“你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很有魄力,也很果断,还狠的下心,你叫什么名字?”
常平慢慢把手中的碗一点点倾斜,粥便一点点倒在地面上,他在拿到碗时便嗅到了这粥里有毒了。
女人并没有回答常平的问题,在常平道破粥中有毒时她便低着头,一言不发了。
常平倒也不在意,他继续开口道:“我原本是应该杀了你的,不过我现在不太……”
刹那之间,一道寒光乍现!
但也只是乍现罢了,那寒光来源于女人手中的匕首,不过现在她的手腕已经被常平握住了。
女人开口道:“你杀了我吧。”
常平摇了摇头,笑道:“你本来也没有几天……”
刹那之间,又是一道寒光!
那女子的另一只手的手指缝隙之间,竟然还藏了一片刀片!
但那也是无用功,常平松开碗,随手便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她很聪明,也很狡诈,但她太虚弱了,她的虚弱导致她的刀很慢。
常平看着这个女人,他并不生气,他只是再一次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安。”
林安开口说到,她似乎是放弃了,或者说,她本来就不认为自己的那点手段能杀的了一个邪祟,她只是想要寻死罢了。
“你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这张脸原来的主人,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你愿意告诉我一些事情吗?”
“比如我们是什么关系,比如这里是哪里。”
林安没有开口,她早已心存死志。
常平看了她片刻,松开了她的两只手,只是拿走了匕首和刀片,然后他没有管林安,只是把门口的猎枪也一起拿上,随意走进了一件卧室。
既然他已经被发现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那么也就随意了。
常平并不怕林安逃走,毕竟她的身体连站都站不稳就更别说逃跑了。
如果剧烈运动,她应该会先死在路上。
常平并不想杀了林安,并不只是因为想要在她嘴里问话和感觉她有一些意思,更加重要的一点是她的所作所为让常平脑海中那支离破碎的记忆有了一些复苏和粘合的迹象。
常平想起了一个女人,一个他现在还记不起来名字的女人,她似乎也想要杀死他。
常平坐在床上,他尽力的让自己去回想,而最终在脑海那破损不堪的记忆之间,他也似乎确实寻找并粘合住一块记忆。
因为那记忆中的场景仿佛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他的耳边也传来了一道干净利落的女声。
“为什么不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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