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山不在高

  燕奴曾经在与秦楚和李真二人初次会面时,说过自己在练气士的第三重境界“黄芽境”,也曾与他们二人介绍过练气士的七重境界:第一重服气境、所谓‘夫气者,道之幾微也。幾而动之,微而用之,乃生一焉’,即可以做到引气入体,滋养五脏,练气士在十六岁觉醒时就可以自然做到;第二重沖凝境、所谓‘沖而化之,凝而造之,乃生二焉’,即当五脏滋养足够后就可以重塑体魄,使身体变得更适合“气”的流转和运用;第三重黄芽境、所谓‘黄芽者,五行甲子是也。五芽者,五行之气也,五芽生,万神足,功满之理也’,五行对应五脏,即当五脏养出五行精气后,就会在丹田处生出黄芽,自此就好比武者打通任督二脉一样,体内真气可以变得连绵不绝;第三重神定境、‘夫定者,出俗之极地,致道之初基’,神即五脏神,所谓神定即五神归位,练气士到达此境就可以去触摸“道”的范畴了;第五重常寂境、所谓‘真体离无灭之相称作常,绝烦恼之相称作寂’,能达此境者,自此神魂不灭。剩下的第六重真道境界和第七重天人境,燕奴自己也知之不详,只是猜测李真的师傅公孙大娘目前应该是处于“真道境”的,至于第七重天人境已经绝迹千年,千年来没有听说有一人达到过。

  李真能够感知道体内花瓣绽开的数量应当就是自己的境界了,如果猜的不错,那她现在应该是处于第五重“常寂境”的高手了,离她的师傅只差一重境界,而要比燕奴高两重。

  “不信,你瞧!”

  李真抬起右手,并拢起中指和食指,蓄力片刻,自信地朝前一指,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楚:“没打中”

  “让剑气再飞一会儿”

  ……

  秦楚打了个哈欠,李真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十分钟了,这剑气是欠费停机了么?

  “咕咕咕”,李真收回姿势拍了拍肚子,“哎呀,我都忘了,我虽然得道,但还只是肉体凡胎,也是要吃早饭的,不然没力气,小秦子,伺候本宫用膳!”

  “喳!这就去给娘娘准备,不知娘娘想吃野果子、野蘑菇还是两者都来一点?

  ”“大清早的,能不能吃点热乎点的”

  “您是怕那帮狗贼找不到我们吗?”

  “哎呀,他们又没有卫星,又没有无人机,怎么可能找的到?”

  “上次你让我易容出门,说辞跟现在差不多!”

  “那一定是……”正在两人斗嘴正酣的时候,一阵歌声打断了他们,唱歌的人声音很粗,应该是个男人,唱歌没有什么技巧,音色也一般,但是音量却很大,离他们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秦楚抓起李真的手就想跑,李真却没有动。

  秦楚:“小祖宗,你想啥呢?跑啊!”

  李真:“你别急,先听听他唱的是什么,我感觉和我的修炼有关!”

  秦楚侧耳倾听,那歌词前前后后有很多句,秦楚只能依稀记住几句,大概是这样的“气若行,真火烧,莫使元珠离宝殿。抽添火候切防危,初九潜龙不可炼。消息火,刀圭变,大地黄芽都长遍,五行数内一阳生,二十四气排珠晏”,秦楚说道:“听上去倒是像什么修炼法门,但也不能排除是吴王的人,再说,哪有人像这样把修炼法门到处唱的!”

  李真说道:“我觉得不会是吴王那边的人,虽然燕师和那秘书监的老乌龟只有寥寥几句对话,但也能听出来练气士和朝廷不对付,而通过他们的对战,也能看是秘书监的修行方式不一样,更像是研究学问,从语句中获得超凡力量,现在这歌词明显更适合练气士的修炼,所以大概率是练气士。你不知道我的情况,我真的感觉现在的自己很强,就像是《天龙八部》前期的段誉,空有一身实力却无法发挥出来,如果能得到高人指点,想必就能解决现在的困境,我想再等一会儿看看,好不好?”

  “我们逃到洛阳,找到你的师父,照样可以得到指点!”\

  “现在又没有网络导航,你知道洛阳在哪吗?况且就凭我们两双腿,能跑多远,估计没跑到洛阳就会饿死了!放心,你相信我一回。”

  此时歌声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秦楚见李真如此坚定,只能松开拉他的手,把长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双手握住刀柄,挡在李真前面。很快前面就传出有人趟过草丛发出来的“悉悉嗦嗦”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一个人,秦楚不敢大意,虽是清凉的早晨,但是黄豆般大的汗珠还是从额头上一一滴落。

  只是,出乎秦楚和李真的意料,来人似乎不是吴王府的追兵,也不像是世外高人。

  “哎呦喂!”来人拨开树丛,猛地瞧见举着长刀的秦楚,不自觉地腿一软就跌倒在地,秦楚不敢放松警惕,瞧来人的穿着打扮,像是一位靠打柴为生的樵夫多点。“这位好汉,我就是个穷打柴的,身上半个铜子儿也无啊,求求好汉,我家还有老母亲要赡养,求您饶我一条小命吧。”,只见这樵夫骨瘦如柴,身上也是满身补丁,原本手上握的柴刀也丢了,用双手紧紧捂住眼睛看都不敢看秦楚一眼。

  “这位大哥!”李真上前说道“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抢劫的贼人,我们只是误入此山,在这里迷路了,并非用意恐吓你,只是以为是什么山中猛兽才会拔刀相向的”。

  听着李真悦耳的声音,樵夫才意识到除了秦楚还要一位女子在场,这才放下双手打量了李真一眼,果真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就像话本里的仙女一样。

  樵夫站了起来,秦楚也收起了长刀,对方实在不像会武功的模样,秦楚觉得自己空手也能打得过他。

  “这位大哥”秦楚也抱拳行礼说道“是我刚才冒昧了,无意惊吓大哥,还望大哥恕罪则个”,樵夫见秦楚长得眉清目秀,一身长衫书卷气十足,也彻底打消了心中的戒心。他也学着秦楚抱拳道:“不敢不敢,是我误会了,两位是来游山的,找不到出路了,是吗?”秦楚和李真此时只能点点头.。

  “哈哈哈,两位还是莫要骗我了”

  秦楚心下一惊,正要摸向刀柄,只听那樵夫继续说道“这山不过是座无主的荒山,没有什么出名的风光,二位一看就是贵人,怎么可能是来游山的呢,二位一定是来寻仙的吧!”

  秦楚和李真对视一眼,心道难道真是运气爆棚,随便落入荒山都能遇到仙人,于是李真上前说道:“这位大哥,难道此山当中真有仙人,我们在这山里呆了一夜也没遇到过,还想着是别人诓骗我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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