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丙:
“我叫李真,来自遥远的楼兰,中原人口中的胡姬,但我的父亲是中原人,随同乡来到长安以后在一座酒楼里跳舞为生,这里的人都很喜欢我,文人们用诗歌赞美我,富人们用金子赏赐我,但我从不得罪他们也从未爱上过他们,我不喜欢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打量着一件珠宝,或是一件名贵的衣裳。某天,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子走进了酒楼,在柜台上扔下一袋金子点名要我陪他饮酒,老板笑着把那一袋金子又重新扔回给他,直言不够。他说他还有一匹西域产的宝马,还有一柄中原皇帝赏赐的宝剑,一颗可以号令千军万马的印章,这些加起来够不够?老板笑着摇头,还是不够!男人满脸窘迫,用几乎哀求的声音告诉店老板,他明天就要去西域了,离开长安前只想见我一面。我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非见我不可的理由,于是我解下头上的蓝田玉,耳后的大秦珠递给了老板,这下够了吧。老板说了句我没听懂的话,我则领着他进了一间雅间。我问他,你是谁,为何宁愿不要金子、宝马、宝剑和印章,也要见我。他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直视我,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旧的玉佩,他告诉我,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是很好的朋友,有着过命的交情,在我的父亲率军征讨西域前,两家有过约定,如果以后两家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就结为异性兄弟,如果是女孩,就结为金兰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而这玉佩就是定约的信物。我笑了,我告诉他我的父亲在我来长安前就去世了,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和他父亲的约定,也没有留下定约的另一半玉佩给我,所以我不能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没有懊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地说道他今天得了武状元,校场上的皇帝很高兴,于是赏了他一袋金子,赐了他一柄宝剑,剑名章武,赐了他一笔宝马,名曰追风,西域诸国又有叛乱了,于是又赏了他一个将军,明天就要领兵去征战了。他说自我的父亲失踪后,他的父亲查找了十年,于五年前故去了,他的母亲继续查找了三年,于两年前也故去了,他花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我的踪迹,但是当时的他连酒楼的入场费都付不起,只有一身家传的武艺,于是就去报考了武举考试,但即使考中了武状元,得了皇帝赏赐,也付不起见我的花费,但好在,也终于了了他家族十多年的心愿,明天他可以放心离开长安了,喝完最后一杯酒就离开了。半年后,追风带着章武回来了,随着一起到来的还有兵部带来的抚恤,根据他的遗属,把他剩下的一切都留给了我。那天,我决定离开酒楼,缠起自己的长发,买了街边的一间店铺选择当垆卖酒。又是一年武举的季节,各地向往封侯的年轻人又再一次汇聚在了长安,我的酒垆生意变得很好,却有多了很多麻烦。这天,又有一个年轻人,来到了我的酒垆,他自称姓冯名子都,是大将军的门人,他许下漫天的承若,为的是让我成为他的女人。我当然不会同意,他便拔出剑威胁我,我也拔出章武,抢先在他的手腕上点了一下,他的剑应声落地,他的手腕绽放出一朵血花。我告诉他,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
【点,腕部用力,从上而下用剑尖攻击。讲究如执子小锤叩钟,一触即发!】
屏幕丁:
“我叫李真,我的父亲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我的夫婿是上一任的魔教教主,我曾经被称为武林第一美女,但自从与我的夫婿成亲后,我们便退隐江湖,隐居在一户农庄里以耕田养蚕为生,日子自然没有了过去的风光,但我们知足常乐。很快,我们就迎来了第一个宝宝,是个女孩,我们都很疼爱她,我的夫婿虽然出身魔教,但也因此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自幼便教我们的女儿读书写字,但从不教授她武艺,也是希望她能够远离江湖的纷纷扰扰,能够过上平静的生活。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女儿及笄的年龄,我们的女儿继承了我的美貌和他父亲的英气,从及笄那天开始,十里八乡来提亲的人快要将我们家的门槛踏破,她的父亲坐在中堂乐呵呵地看着人来人往,而我却瞧见女儿时不时紧蹙的眉头。虽然我们夫妻俩从没在女儿面前说起过我们的过往,但平常的言传身教多多少少抬高了她的眼界,十里八乡的年轻人虽好,但却入不了她的眼。不久,让我们夫妻俩担心的那天终于到了,女儿在赶集上遇上了一位白马少年,少年送上一束鲜花,女儿骑上了他的白马,两人共乘一骑来到了我们家,少年前来提亲,女儿故作害羞地躲进了闺房,我们夫妻俩看在眼里,知道女儿终究将要远嫁。少年出身武林世家,我们对此心里很担忧,但也看出少年人品俱佳,也是真心爱我们家的姑娘,是我们女儿的良配,但我们的身份到底会成为他们的累赘。我的丈夫故作愤怒,将他们双双赶出家门,我则双眼涕泪,偷偷将多年积攒的银票塞进女儿的怀中,告诉她这是她的嫁妆。他们在门口磕了九个头,随后骑着白马回少年家拜堂。我和丈夫身份特殊,自然不便在武林中人前露面,只能易容在他们门外讨了几颗喜糖。一年后,收到信件,女儿有喜,再十个月,女儿诞下一名男宝,我们夫妻俩偷偷不知去看了多少回,对这外孙喜欢的不得了。再一年,女儿信中提到,女婿比武夺魁,有望成为下一届武林盟主,而外孙健康成长。再三年,我们去看望外孙,却得知女婿的仇家找上门,满门老小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我的女婿身首异处,我的女儿临死前衣衫都被褪光,而我的可爱外孙也被吊在了府门中央。我俩回到农庄,拿起锄头挖出深埋地下的宝剑,一名黑水,一名落花,我们找到杀我外孙的仇家,一人一剑将他们全部砍光,提着他们的人头祭奠我的女儿全家。自此江湖上风云再起,皆言魔教教主重出江湖,黑白两道都在追杀我俩。我们已心存死志,不惧与他们拼杀,但毕竟丢下近二十年的功夫再拾起已不复全盛时期一二,丈夫为我抵挡了二十余处致命伤,先我一步离去,而场上的敌人只剩下一个,是现今的武林盟主,也是引导仇家杀我女儿外孙的幕后黑手,但即使是全盛时期的我也很难是他的敌手,我卖出一个破绽,让他的长剑刺穿我的腹部,我则使出剑术的崩字诀,挑锋上击,将他的头颅削成两半。此时大地已经染成了猩红,我挣扎着匍匐到我的丈夫身前躺在了他的怀里。”
【崩:持剑手突然屈腕上翘立剑,剑尖由下而上,挑锋上击为崩。讲究如烈火喷油,一挥而就】
李真每在一块屏幕前驻足,时而为“李真”欣喜,时而为“李真”悲伤,在一个“李真”的故事结束后,脑海中便铭刻下一招剑术,除了“刺劈点崩”,还一一领悟了“击、提、挑、斩、戳、托、按、挂”等十多招剑术,她还想继续看下去,但也觉得来此处的时间太长了,她有点想秦楚了,好想给他一个拥抱,然后把在此地看到的“李真”的故事一一讲给他听,所以她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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