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心下十分感动,但还是挤出笑容说道:“谁说没有的,你瞧见刚才那人使出的功夫没,就跟武侠小说中的‘铁布衫’一样,你用刀都砍不破他一层皮”,李真没好气地道:“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
“这在过去,我们是看不到的”
“不就是‘硬气功’吗,我在电视里有见到过,又不是很稀奇”
“不一样的,我们那个世界的‘硬气功’只不过是能增加自身的抗击打能力,部队里面就有这样的高手,不过就算是这样的高手,也不敢拿真刀实枪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有的话也是骗人的,这个人不一样的”
“那又怎么样,我倒希望能一刀砍死他”
“这说明我之前对这个‘世界’认识是有偏差的,或者说是不完整的,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值得称赞的民生和科技,但却也其特殊的地方,说不定,只要我们继续走下去,就能看到更多不一样的风景,也许,就能找到回去的办法”,说完,他又拉过李真的手,这次终于把她手中的刀拿到了手,“还有,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不怕死,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一定让我死在你前面,走,我们先出去看看,看那家伙在干什么”
秦楚不由李真分说,拉着李真的朝屋外走去,却没注意到有两朵红晕浮在了李真的双颊上,李真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着秦楚,如果不考虑当下的处境,就像是个新婚的小娘子。
张伯礼像拖两只死狗一样把倒在门口的柳丑和仇三省的尸首拖到了院子中间,又拿扫帚和碳灰把门口的血迹和脑浆清理干净并把门锁好,而此时正像一个屠夫,拿着从柳丑身上取下来的长刀,对着两具尸体比划着什么。当他看见秦楚拉着李真的手出来,眼里有着藏不住的嫉妒,他扔下长刀,整了整自己的长衫,虽然一边袖子已经被李真砍成了碎布条,这让他的动作看上去十分滑稽,但此刻却没人敢笑。
张伯礼依旧对秦楚视若为无物,向着李真说道:“刚才多有得罪,也怪我刚才的话说的不清不楚,虽然我当下是吴王府的人,确实也奉令来寻姑娘回去,但我却是来帮姑娘的”,说完指了指脚下的两具尸体,继续说道:“此二人,一人名为柳丑,一人名为仇三省,皆为作奸犯科,无恶不作之辈,都是吴王府长史赵子谦从死牢里捞出来的,平时奉命尽做些丧尽天良的勾当,张某向来不屑与之为伍,姑娘即使不出手,张某也打算为民除害,不让他们活着离开杭州城”
说实话,如果秦楚和李真是这个“世界”的土著,说不定就已经信了张伯礼的鬼话了。但自小就是“电视儿童”的秦楚和李真,特别是看TVB古装剧长大的孩子,已经能达到不用看具体对方长什么样子,光凭台词就能分辨出正派和反派了。此时两人正窃窃私语,秦楚:‘我觉得他长得像《寻秦记》里的嫪毐,你觉得呢?’,李真:“别侮辱江华好吗,那是我的童年男神”。不过张伯礼的有些话,他们认为还是可信的,那就是被李真“失手”打死的那两位肯定是恶人,因为哪有好人会跟着恶人混的,除非是卧底,即使是卧底,但很可惜他长得不像梁朝伟,事实证明凡是长得不帅的卧底最后都变节了。
张伯礼见李真不为所动,接着说道:“姑娘可能对张某的话存在疑虑,这也是人之常情,姑娘且听我细说。我原本是禁军“长生军”中的教头,因上官嫉贤妒能,故意构陷而被革职,为了糊口不得不在吴王府讨生活,做个虞候,但却不曾做一件为非作歹的事情。得知吴王府想要派人寻姑娘回去,我便主动向上官讨要到了这件差事,为的就是保姑娘周全,免遭小人欺侮。张某此次来,已经做好了与吴王府割席的准备,定要护送姑娘安全回到淋漓阁。”,说完,不由自主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秦楚和李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懂了一句话,“呵呵,这只匹诺曹!”
张伯礼继续说道:“说起来,我跟姑娘的师门也颇有渊源。我一十六岁便投身行伍,虽然我很刻苦,但军中所教授的也不过是临阵杀敌的粗浅功夫,彼时的我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直到我遇到了恩师,传我异术,方才遇水化龙,脱胎换骨。只是恩师从始至终都不愿留下姓名,待我异术学成后就飘然而去,这些年来我虽多方打探,但俱是无果。不过恩师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恩师曾经在一次酒后口述乃降龙一脉的弟子。而降龙一脉与贵师门的关系自古就是极好的”
张伯礼见李真还是不给任何反应,不由地想到他的那位“恩师”是不是又是撒谎诓骗他的。那是某年张伯礼随军进梁山剿匪,土匪营寨位置选择的极为险要,易守难攻,军官怕死,想到的好办法就是“用间”,通俗点说就是“派卧底”,详细点说就是让一官兵装成外地来的土匪假意投靠混入山寨,然后双方约定信号,到时卧底打开寨门,军官带领大部队杀进去。首先卧底不是谁都能当的,要有谋略也要有胆略,要临危不惧也要随机应变,要经得起诱惑也要能跟“犯罪分子”打成一片,当然,当时的军官并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张伯礼无论样貌和气质都完美契合“土匪”这一角色,事实上也是对的,张伯礼很顺利地就混了进去,也很顺手地杀了一对过路的老夫妻纳了投名状。进入“土匪窝”的张伯礼反而第一次知道了“家”是什么样的感觉,这里可以大碗喝酒大碗吃肉,这里没有人嫌弃他的长相,因为长得比他丑的大有人之,比如诨号“大老鼠”的人脸长得就像一只没毛的老鼠脸,诨号“白发鬼”的人不仅一头白发脸也跟鬼一样,不过“白发鬼”跟他关系最好,所以不久他就得了个“青面鬼”的诨号。莫不是有一次酒喝大了,误入了柴门,不小心强睡了寨主的姘头,他也不会选择冒险放火,开了寨门。早就在山下翘首以盼的军官一见火起,就拎着他那边早已饥渴难耐的大刀冲入了山寨,逢人边砍,一时间如同修罗地狱。张伯礼并没有选择跟他的同伴一起“抢人头”而是去找到了那个寨主的姘头,那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舍不得,他对姘头说“我带你走”,姘头说“好,只要你能带我走,我就给你生孩子”。他们不敢从大门出逃,只敢走山后的小路,天太黑,路太滑,一不小心两人就坠了崖。待张伯礼清醒过来,就发现姘头已经被扒光了正被架火上烤,一个只有上半身的老头笑嘻嘻地看着他说道:“不好意思,好久没尝过女人的味道,一时没忍住”,张伯礼怒不可遏,拿起刀就往这老头身上砍,结果刀都砍断了了,老头啥事没有,还在笑嘻嘻地问他:“这本事,想学吗,想学我就教你”,张伯礼说当然想学,只要学会了,谁家的姘头不能找。不过也有代价,代价就是每个月都要帮老头寻些闺女过来……就这样,老头教了张伯礼一年的功夫,有次喝醉了,老头告诉他,他这功夫是偷学的,只学到第一层“皮如铁”,学的并不完整就算了,还练岔了气走火入魔了,每月需靠吸食用女子的血来续命,他去求那人教他完整的法门却被那人断了双腿扔下山崖,而那人是一名出自“降龙一脉”的练气士。张伯礼其实早就发现了,因为他现在每一个月也要靠吸食用女子的血来为生,他虽然没混过江湖,但也没有一个门派的武功像这样的,即使魔教也不会有这样的功法。而且他还知道,他的师傅已经没什么可教他了,所以他在酒里下了毒,因为他知道这门功夫让他的师傅表皮坚硬如铁,但内脏还是跟普通人一样,一样就会中毒。张伯礼一年以后重归军营,他编了一个故事并当场表演了异术,他的军官认为他会抢了自己的风头,便修书一份破格推荐他去禁军做了教头。张伯礼近些年一直有益寻找跟“降龙”一脉的相关消息,但得来的都是些只言片语,其中一句是“降龙临光、曳云括香”,讲的是练气士自古流传的四大流派,而江湖传言,公孙大娘就是“曳云”这一脉的门人,而众所周知,李十二娘是公孙大娘的门人,原来张伯礼还在将信将疑,但看到李真的“神奇表演”后已经完全相信了。他已经饱受“走火入魔”之苦,既然“降龙”苦寻不得,若得到“曳云”一脉的功法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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