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山,你还在犹豫吗?”
云韵和夏王的话居然异口同声般得在其耳边响起,让李虹山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上,我看还是算了吧,李统领既然选择坚定站在卢阶那边,索性让臣把他收押了,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赵摩又一次配合夏王提出建议,众人此时已然不敢再出言劝阻了,毕竟这谋逆之罪牵连的是全族的性命,包括那一旁的徐伯言,也一言不发的呆呆站着。
蓝登科守卫在夏王身边,也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不知该怎么帮到李虹山。
但唯有一人再次站了出来,廷尉司少卿,刘雄。
“王上,赵舅爷的话恐怕不合适吧,李虹山虽然牵涉其中,但也是原告之一,哪有因为命案背后另有隐情就收监拷打原告之理?”
“原告?刘少卿这是说的什么话,他受人挑唆诬告我谋逆,我为何不能把他收押?若说原告,现在,我才是原告吧。”
“赵舅爷所告之事不是也得查了才清楚吗?”刘雄反驳赵摩之时,同样眼神停留在李虹山那边,示意其说些什么。
“刘雄,你,”赵摩听着刘雄话里依旧不放过自己的意思,握了握拳头,“你这是打算与他们一样诬陷与我吗?”
“好了,刘雄是收到密信才上书禀告,这是他职责所在,怎会与逆贼同流合污?”
夏王此时怒道,但话中也透露着怀疑的心思,这密信是李虹山送的,这三法司里必然有卢阶的人,刘雄到底是因为秉性纯良还是另有居心查一查便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贸然牵连更多人,毕竟这才刚刚开始。
李虹山向着刘雄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他知道这个时候刘雄站出来为的是他内心的那一个公道,但他终究还是输给了夏王和赵摩。而接下来想再次开口的蓝登科也接收到了李虹山的眼神示意,将迈出的半步退了回去。
“王上,臣坦白,上到城楼之事,的确是臣假他人之助。”
李虹山终究还是开口,他不想再牵连进来刘雄和蓝登科了,既然已在这局中,自己再去维护卢阶,也无济于事。
“李虹山,你要干什么?”云韵不明白李虹山为什么还要以此纠缠在局中,“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走吗?”
“放心,想走还有机会。”
“哦,”夏王来了精神,“你背后之人是谁?”
“卢阶,便是那个助我登上城楼的人!”
刘雄此时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虹山,他不明白为什么,难道他自己的一腔正义,就真的被他李虹山和卢阶给利用了吗?
赵摩却在此时笑了,李虹山你也不过如此,也会在此时选择靠山更大的一方啊,可是,我怎么会让你如愿摆脱这泥潭呢?
“李虹山,你这可是附逆为奸,我不禁要怀疑,这苏家冤案你知不知其中真相?”
“王上,附逆为奸,这实在冤枉,当初我星辰卫的下属万里迢迢带回人证和密信的时候,臣也并不清楚这背后是谁主导,自然是要借此机会想法子平了星辰卫身上的冤案的,这才找到了卢老尚书帮忙安排臣觐见王上的机会,只是没想到……”
李虹山这话也是实话,听着并不错,也符合一般人的心态,夏王于是也点了点头赞同。
“李卿能有此想法,也算是回头是岸,可恨那些贼子以此利用你掀开这泼天大案。”夏王得到李虹山所说的背后是卢阶帮助后,已经不在乎李虹山的其他想法了,毕竟此时自己的王令也早就下过,这一句证言不过是最后一击罢了,“放心,你星辰卫的功劳,孤自会追补,至于之前答应你的条件,我想……”
“王上,不可啊!”赵摩看着李虹山这时候洗清自己,有些着急,“李虹山他纵容星辰卫附逆逃狱,又杀了天宣客栈的伙计的罪责可不能因为这轻易揭过啊!”
“赵摩,我星辰卫如何成为这次逆案的同谋,你难道还要我来指证吗?逃狱之事,到底是何人谋划可未成定数,你一再栽赃与我,不就是为了北极司的指挥使之职吗?”
如此赤裸裸揭露赵摩的想法,让其面上实在无光。
“李虹山,你在小巷杀人可是有人证的,这你要如何自辩?不会是说有人假扮成你吧?”
一句话便把自己要说的堵死了吗?李虹山知道,赵摩笃定自己抓不到楚翘,自然不能拿出证据推翻这个案子。
“王上,大陆之上,多得是易容之法,赵摩统领所说也不无道理。”蓝登科此时自然是帮了一句腔,“只要查清当时李虹山身在何处,有无人证,自然可以破了这桩杀人案。”
“蓝登科,你可不要这时候徇私,查案可不是你禁军的职责!”
“算了算了,赵摩,你就不要此时咄咄逼人了,”夏王明白赵摩的心思,也想此时安抚拉拢住李虹山,毕竟北极司他还要用到,“李卿的罪责,若是要查,自然也查的清楚,而且孤先前已经答应过,只要他说出幕后之人,这便算是他戴罪立功,一言九鼎,便不会改!”
“看上去,你可以救出来星辰卫和千雪师姐了呢?”云韵没想到这样的收场,李虹山居然甘当夏王的棋子,可是她却慢慢看着李虹山的面目渐渐冰冷,“云芝,你说的对,为了争斗,他们已经不顾真相究竟为何了,如果,我就这样救出了千雪,你说她会不会骂我?”
“可能吧……可事已至此,你现在还想怎么做?再反悔吗?”
“如果我就这样无视苏家冤案真相,一旦将来事情再被揭穿,因此而逃脱的星辰卫与千雪,恐怕要一直背负同流合污的骂名,我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老黄说,让你做正确的选择,你做便好了。”云韵无奈,这几天接触,她也懂了李虹山的心性。哪怕背着被众人冤枉的污蔑骂名,他也要问心无愧!
“好了。折腾了半夜,也该收场了。”夏王拂了拂衣袖,打算离开了,他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王上,李虹山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啊!”
“赵摩,你不要不知好歹,再做纠缠有何意义?”夏王转身之际斥责道。
赵摩又被堵住了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狠厉,用力捏碎了手中的玉牌,“李虹山,我不会放过你的!”
而就在这时,那李虹山也高声道:“王上,臣也有话说。”
“李卿,孤答应过你了,会让你星辰卫如愿的。”
“王上,臣想说的不是这个。”可李虹山必须在众人散场之前说出来的态势:“臣有一事始终不明白,星辰卫护送苏全来帝都平冤,却被昊天卫和巡防营伏击,我也想问问赵摩统领的昊天卫,为何要阻拦,如果这一切都是卢阶的安排,昊天卫这不是附逆为奸吗?”
“还有,赵统领说有人能只手遮天抹去松延一家的户籍,帝都能进入户部的人比比皆是,户部那么多人,为何恰巧赵统领怀疑到李传,李传便死了?死无对证之下,又如何证明这切是卢阶的安排呢?”
“王上,为何赵摩统领查到证据,丝毫便没有查证清楚,仅凭消失的松延和死无对证的李传,便可以立刻搜捕卢阶全家?卢阶若是早有谋逆之举,为何还要留下全家老小在帝都?这正常吗?”
“李虹山,你说够了吗?”夏王藏在袖袍下的手掌握拳,这个家伙一定要刨根问底吗?你要的我给你了,还要问为什么?
“王上,臣还有最后一句话,民心与野心,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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