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继续喊道:“下一位进去面试!”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男人进来,拱手道:“老爷,让老奴试试?”
安天生点头道:“大爷您请。”
老男人轻手轻脚地走到苍鹰跟前,拿出一个油纸包,剥开来,柔声道:“我给你带来一点好东西,快来瞧瞧。”
他提起一根鸡肠子,在苍鹰跟前晃一晃,“这可是上等的鸡肠子,你闻一闻。”
苍鹰闻着味儿,探出头。伸出脖子想去吃,又犹豫一会儿,还是把头埋回翅膀下。
“这不是你最爱吃的食物吗?”
苍鹰抖了抖身体,又蹲回去。
老年男人将鸡肠子放在笼子边上:“老爷,依老奴愚见,这苍鹰连最喜欢的食物都不吃,想必是有重大的心事啊。”
安天生觉着老大爷说得有理,起身塞给他五个银元:“还望大爷赐教。”
老男人将银元推还给天生:“不敢不敢,老奴不才,猜不出具体的事情。恐怕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安天生又将老大爷的手轻轻推回:“老大爷,这银元您拿去吧,这是您应得的。”
老大爷端端正正地站立,向天生拱手作礼。
年轻女子气冲冲地跑出大门,在马路上撞倒一个小孩,头也不回地跑了。
“老四,你没事吧?”说话的正是尹秋月,她扶起老四,“这是什么人呐?撞到别人也不道歉!”
周楠抱起老四,拍拍老四腿上的尘土,问道:“老四,有摔疼吗?”
老四望着周楠,用稚嫩的声音答道:“不疼。”
“好孩子。”周楠一手抱着老四,一手牵着秋月来到荟萃居门口。
叶护院见周楠过来,走上前:“呦,周兄弟,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我有点事找天生,你们这是......?”
“哦,也不知安公子从哪里带回来一只苍鹰,特别的宝贝。
可这苍鹰不知怎么回事,不吃不喝,闹脾气。安公子想找个人专门伺候它。这不,咱们这里正在招聘带苍鹰的人呢。
安公子之前交代过,周兄弟来咱院,不需要通传,您请自便吧。”
周楠拱手道:“好,那你们忙。”
周楠三人来到福乐馆,顺着“长龙”摸到院里,没想到,院中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人,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周楠在门口喊道:“天生,我找你有点事,方面进来吗?”
安天生起身一看,是周楠,忙道:“当然方便,楠哥请进!”又对着身边的小厮轻声说上几句话。
小厮走到门口:“我们暂停面试,请大家跟我去别苑歇息。”一群人跟着小厮去了别苑。
安天生见周楠一手牵着一个小孩,一手牵着一个姑娘,甚是不解。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在李大夫那救治的小孩。”
安天生猛地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哦!孩子现在好了吧?”上前摸摸小孩的头,小孩怯怯地躲到周楠身后。
“现在没事了,这位是他的结拜姐姐。”周楠飞出一个眼神,示意秋月。
秋月“扑通”跪下:“求求你,帮我找找我的弟弟。”
安天生急忙扶起秋月:“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多礼。”
苍鹰闻声,探出头,勉强站直身体,摇摇晃晃地看着秋月。
秋月双眼噙着泪水:“我叫尹秋月,是东山镇人士。我有个弟弟叫尹秋峰,在十二年前,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抓走了秋峰......”语声未闭,苍鹰在笼内发出一声长啸。
四人看向苍鹰,苍鹰哆哆嗦嗦,休整一下身体,使出全身力气,提高嗓门“啊!”一声长啸。
秋月走近笼子,看着苍鹰,突感一阵莫名的熟悉。
苍鹰眼里闪着泪花,发出断断续续、低沉的叫声,如诉如泣。
安天生见状,赶忙打开笼子。苍鹰虚弱地飞到秋月肩膀上,尖嘴蹭着秋月的脸,轻轻的柔柔的。然后飞回笼子边,吃干净一整包鸡肠子。
“太好了,看来姑娘是它的有缘人啊,我明天要去趟余杭镇,拜托你帮我照看几日。你弟弟的事,等我回来,我发动所有的朋友帮你,可以吗?”
周楠拍着秋月的背,温声道:“放心吧,天生的朋友能耐大着呢,一定可以找到秋峰。你先住在这里,也算给老二、老三和老四一个落脚的地方,天生会照顾好他们。”
“楠哥说得没错,你们想住哪个房子就住哪个房子,吃得、穿得、用得我都会叫佣人们给你们准备好。”
秋月轻轻抚摸苍鹰的头,答应下来。
“龚护卫!”
全身肌肉的那名护卫进来,在天生跟前低头、拱手,“你传令下去,面试结束,请他们回去吧。我们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是!”龚护卫敏捷地转身出去。
次日一早,天边露出一抹亮光。“荟萃居”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三匹高头大马静静伫立。天生轻挽白色袖口,拎起青色长袍,正上马车。龚护卫腰间挂着大刀,上前轻扶一把天生。
二个背着包袱的丫鬟跟着进入马车。龚护卫双脚一蹬马肚,马车夫一挥鞭子,一行人向西使去。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赶到上田村。
二个侍女下车,一个穿着白长裙,一个穿着蓝长裙,是白珠和蓝莹。
只见上田村散落着十来处房子,最近的一处院子里,一个老妇人在收笋干。
蓝莹上前,双手扶着低矮的篱笆:“老婆婆,请问一下,您知道朱柄坤家在哪里吗?”
老婆婆抬起头,一张皱巴巴的脸上露出狐疑之色:“谁?你问得是谁家?”
蓝莹大声道:“朱柄坤,他的妻子叫楚云,他的女儿叫朱玉。”
老婆婆呆立在原地,双手颤抖,“啪”的一声,怀中的竹筐掉到地上,笋干撒落一地。
她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踉踉跄跄地走到院门口,东张西望道:“这个没良心的,他人呢?”
安天生走下马车,拱手道:“老婆婆,您认识朱柄坤吗?”
“当然认识,这里就是他的家!他人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安天生瞧着眼前的白发婆婆,暗想,这位兴许是朱柄坤的母亲,便扶着老婆婆道:“您别着急,柄坤大哥的事情,我慢慢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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