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二月,安天生将韩小姐原来的地方向北延伸一千多亩,取名“婉鸿阁”,又将韩小姐家西面的几十幢房子买下来,建成“凤栖阁”。再将二个园子围在一起,取名“荟萃居”。
又过二月,安天生盘下城中心的七间店铺,装修成面馆,招来十几个伙计,一并送给戚家。王大妈抱着天生,久久不肯松手。
安天生跟城里最好的珠宝店,定了四箱名贵珠宝,交上二百条“大黄鱼”的定金。约定时间一到,珠宝店老板来到荟萃居,安天生领着他们走进凤栖阁最大的一处宅子—“福乐馆”。
“福乐馆”有杨警官把守,他下个月调到珍珑镇的巡捕房,当副所长。这几天正好空闲,安天生把他请来当护院。
老板进入内堂,恭恭敬敬地弯着腰,自豪地道:“这里每一件珠宝都是我亲自挑选,件件都是稀世珍品。”
天生打开一看,满意地付给老板四千条“大黄鱼”,老板高兴地叫来十几个手下抬着四大箱子金条,出了门去。
韩小姐在“婉鸿阁”帮王大妈和戚大叔打扮,见安天生送一群人出去,提高音量叫道:“天生,一会过来啊!”
天生送走珠宝店老板,跑到前屋。
“天生,快瞧瞧,怎么样?”
只见王大妈和戚大叔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银玉器,两人转上一圈。
“真是人靠衣装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只有衣装的功劳吗?我这半年来带他俩又是拉皮又是护肤,雪花膏用去几十瓶,粉底也不下十盒,都是洋货,老贵了。你可得给我报销啊!”
“是是是,韩姐姐的功劳最大,事成之后这“婉鸿阁”就归姐姐了。”
韩小姐一想到“婉鸿阁”的十间厢房、七十二间客房,以后光收房租就能收到手软,瞬间欣喜若狂,“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大妈、大叔这样子出去,说是姚城的首富,也会有人信啊。”
王大妈拉着天生的手:“大妈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大妈,以前我妈一生病,您就给我们送饭,这份恩情我都记在心里......”
“嗨,这点小事,记它干啥!”
“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小事。我知道大妈您对我们好,婚房里的四箱珠宝是我替您备下,送给小毛哥的新婚礼物。”
王大妈又抱着天生哭了好久。
李大夫从门外进来,一脸茫然:“呦,外面哭,里面也哭啊,这是咋的了?”
王大妈放开天生,挂着眼泪,笑道:“我这是高兴,高兴地哭。李大夫,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来找本医书。”
“师父,门口何人哭泣?”
李大夫摇着头,叹口气:“一个年轻女孩死了爹,没钱安葬,在咱家门口卖身葬父呢,看着怪可怜的。”说完朝厢房奔去。
王大妈听着于心不忍,跟天生商量:“这世道,人活得都不容易,要不咱们把她买来做丫鬟吧?就当积德行善。”
“好啊,府里正好缺人手。大妈,您放心,我这就安排。叶护院!”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跑进来,天生在他耳边小声说上几句话,男子跑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二个姑娘。
一个姑娘穿着白衣服,齐刘海下一对精光闪亮的眸子,跪地道:“奴婢名叫白珠,多谢老爷、太太好生安葬奴婢的父亲,奴婢定当尽心竭力伺候老爷、太太。
这是奴婢的老乡,她叫蓝莹。奴婢家乡闹灾荒,她刚逃到此地,奴婢在街上认出她,便带着她一同进来。请老爷、太太发发善心,一并收留她!”
蓝衣女孩也跪地不停地磕头,她的两角辫子又粗又黑。
“好好好,孩子们都起来吧。”王大妈去扶白珠。
白珠仍跪地不起:“奴婢父亲刚逝,请允许奴婢在主家穿白衣三年。”
韩小姐站出来,高声道:“你这不是欺负人吗?哪有在别人家穿白衣的道理?这不是晦气我们吗?”
白珠赶忙磕头:“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想给父亲尽孝,请主家成全。”
“难为她一片孝心,我们反正也不忌讳这些,就依她吧。”安天生道。
王大妈点头表示认可,韩小姐撅着嘴,皱着鼻子,斜眼看着白珠,虽不乐意但天生开口,她也不好说什么。
蓝衣女孩抬起眼皮,偷看眼前的安天生,一张俊朗、阳光的脸上,闪着星星般的大眼睛,一只双眼皮一只单眼皮,显得整张脸更加生动。蓝衣女孩呆呆地看着,意识到失态,赶忙垂下眼皮,满脸通红。
韩小姐带着二人来到最北边的佣人住宿区,给俩人安排一间房。二人领了差事,便在荟萃居住下来。
......
“你们都麻利点,不出半个时辰,大少爷就要回来了。”韩小姐穿着一袭大红旗袍,特意做的云卷发型,让韩小姐看起来,比府里的太太们还要贵气。
只见她站在庭院中,对着数十个丫鬟指来指去,“这边二个人,擦桌子的时候注意点,小心那元青花瓷瓶。大堂那个穿绿衣服的人,别碰着那幅画!”
又移步厨房视查,见十来个厨娘在里面忙个不停,“厨房总管在哪里?”
人群中跑来一个打扮干净,穿着利索的老妈妈,低头道:“在在在,大总管您吩咐的,我们都注意着呢。十八个冷盘已经上桌,头盘热菜‘三鲜汤’,在锅里热着呢。其他二十七个热菜费功夫的部分已经完成。”韩大管家满意地点点头。
......
在火车站的出口处,停放着一排人力车。天生和周楠挤在人群中,周楠举着“迎接戚小毛”的牌子,二人朝着站台的方向翘首以待。
有一拨人挤出站台,周楠问道:“这拨该是了吧?”
安天生一看怀表,再看一眼人群:“应该是,楠哥把牌子举高点,让小毛哥可以看到。”周楠高高举起牌子。
片刻,几个穿着时髦的人朝他们走来。
“小毛哥!”天生挥着手叫道,“这边,这边!”
一个男人跑过来。他头戴爵士帽,脸上挂着一副小圆眼镜,穿着西装,踏着革履,西装外面套着一件羊毛大衣。
男子跑到天生面前,摸着天生的头:“生儿,你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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